进了警局,刘丽珊径直将耿敬礼带到一位警察面前,然后对那警察说道:“警察叔叔,他叫耿,是我请来帮忙的”
这警察大概三十多岁,面容刚毅,沉着冷静,看了耿敬礼两眼,确定这人自己没有见过,当即说道:“证件!”
耿敬礼看了他一眼,从背包里拿出警署派的证件递了过去。
“给,这是我的证件!”
警察接过耿敬礼的证件看了看,随后拿出手机操作了起来,半晌过后,才将证件还给库龙。
“我叫秋平,是江峰案件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秋队长。”
虽然耿敬礼是一个新人,但是秋平他也不会就因此看不起他,毕竟任何一个入行的,都是要经过考试。
而且他的这个行业收的是雇主的钱,破案了局里并不会克扣他的奖金然后发给库龙他们。
反倒是因为侦察使的加入,提高了他们破案效率,让他们能拿到更好的奖金。
耿敬礼接过证件,客气的对秋平说道:“秋队长,刘丽珊委托我侦察江峰的死亡事件,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江峰的案件卷宗?”
秋平点点头,对两人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室等着,我等会拿给你。”
刘丽珊点点头,带着耿敬礼去往休息室。
两人坐在休息室没几分钟,秋平就带着一个案件封走了过来,随后交给耿敬礼,然后叮嘱道。
“动作轻点,别弄破了。”
耿敬礼接过案件卷宗,打开一看。
死者:江峰
年龄:8岁
父亲:江文
母亲:刘慧琼
地址:海城新园东洲坑村西巷37号。
死因:上吊窒息死亡。
死亡时间:2020年10月9号9点到10点之间。
后面也是一堆死亡证明,以及一堆照片。
耿敬礼看了看死亡证明,确定江峰是上吊窒息死亡的。
然后又看了看那一堆照片。
照片里,地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脸色涨红伴有蓝色,一条勒痕呈V型从咽喉上方到耳朵后边径直向上,勒痕边缘红肿,皮肤有擦伤,流血。
下一张照片,是一棵树,树的树枝也就一米多高,搬张椅子就算8岁的小孩也能够得着。
树干有踩踏的痕迹,也有踢踏的痕迹,手腕大小的树枝有磨损的迹象,在这磨损处绑着一根拧在一起的塑料绳,塑料绳岔开垂直向下,已经被剪断,一边二十多公分,一边五六十公分,塑料绳上面贴着树枝的位置遍布毛刺。
地下,有数十个脚印,孩子吊死的位置,脚印凌乱,早已看不清原来的脚印,全是大人解下孩子时留下的新脚印。
除了这些大人的脚印,周围还有两组脚印,一组吊死小孩的,还有一组是另外一个......小孩的。
而且这个脚印很多都被这个死者江峰的脚印覆盖。
但江峰上吊位置,最关键的脚印已经遭到破坏,根本提取不到有效的证据。
“嘶!有点棘手啊!”耿敬礼挠了挠头,有点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
“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到什么线索?”刘丽珊见耿敬礼看完卷宗后一句话也不说,不由出声问道。
耿敬礼看着眼睛通红,却带着希冀目光的刘丽珊,耿敬礼摇了摇头:“树干有挣扎时留下的踢踏脚印,树上有磨损痕迹,就连绳子也有,如果是一个大人,我都可以直接断定他是自杀了。
可他就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可为什么一个八岁小孩好端端的要自杀?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而且你看这里,这是两个小孩的脚印。
而江峰的脚印很多都能覆盖另一个脚印,但另一个脚印却很少能覆盖他的。
这就说明,当时两人是在玩耍,可是两个在玩耍的人心情应该很愉快才对,不应该会突然上吊自杀。”
见耿敬礼什么都没有发现,刘丽珊失望的看坐在椅子上,愣愣发呆。
“不错,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想到自杀呢?”秋平作为一个老刑警,从这些线索来看,死者确实是死于上吊,但他也能想到一个违和的地方,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怎么会自杀呢?
“既然如此,秋队长有没有找这个脚印的主人问一问?”耿敬礼用手指点了点照片。
“这脚印的主人是个六岁的小女孩,据他所说,她走的时候江峰还活着。”
“也就是说,江峰除了能断定他是上吊死的之外,找不出任何一点他杀的可能了?”耿敬礼盯着照片,小声嘟囔道。
“既然这一切看起来都是一个自杀现场,为什么你们又会将刘慧琼抓回来审问呢?”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刘慧琼杀了江峰,但是凭借他昨晚的行为,我觉得我们警方有必要将他请回来询问一下。”
“昨晚的行为?”
“不错,据他邻居所说,刘慧琼是个好赌之人,平日里赌输了,回到家之后都会将气撒在他老公江文,或者他儿子身上。
江文昨天出海,5点多才回到家,回家之后还在忙活他的工作,等他忙完已经将近六点。
忙活了一天,肚子饥饿的江文想坐下来吃饭,这才发现家里菜没买,饭没煮。
江文就问他儿子江峰,一问之下才知道,刘慧琼在他儿子放假回家之时就已经出去了。
熟知刘慧琼品性的江文,当然知道刘慧琼去了哪里。
但江文性格软弱,是个妻管严,出来跟儿子大眼瞪小眼之外,却又无可奈何。
六点多的时候后,刘慧琼回来了,估计是赌输了,回来之后见饭还没做,就跟江文大吵了一架。
期间刘慧琼还拿出打火机和一罐小瓶的煤气罐,扬言要点煤气跟他一家同归于尽。
最后当然是没有点。
然后江文就去买菜做饭了。
等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他们毕竟刚刚吵完架,匆匆吃完饭两人也没有话说,就各自走了。
只留下他们八岁的儿子,还在吃饭。
江峰吃完饭收拾了碗筷,也没去洗,就跑去写作业去了。
十点多的时候,刘慧琼回来了,见碗也没洗,就将正写作业的江峰打了一顿。
第二天早上江文正常出海,而据刘慧琼所说,他一早就出去了,家里只留下江峰一个人。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江峰的死跟刘慧琼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听完秋平的话,耿敬礼陷入了沉思。
如果江峰是自杀,那么他的死就跟刘慧琼有间接的关系。
但如果江峰不是自杀呢?
又有谁能让江峰不反抗,心甘情愿上吊?
是刘慧琼吗?
两人毕竟是母子,凭借江峰对刘慧琼的信赖,刘慧琼只要趁别人不在,搬张椅子,就能骗他自己把头伸进绳子里,然后自己在拿掉椅子,这样一来,几乎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正当耿敬礼陷入沉思之时,刘丽珊激动的解释道:“不会的,堂姐平时虽然打小峰,但是他不敢下重手的。”
不敢下重手?
这已经是刘丽珊第二次提起刘慧琼不敢下重手了。
是刘丽珊为了帮她开脱才说的,还是刘慧琼真是这样一个人?
“丽珊,你冷静下,先别急,秋队长也没说跟你堂姐一定有关系。”耿敬礼安慰了一下刘丽珊,随后对秋平说道:“秋队长,我想去看看江峰的尸体。”
秋平看了看耿敬礼,又看了看丽珊,“你也去吗?”
“一起去吧,我没事。”刘丽珊咬咬牙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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