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前落白观山海
(五)（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是一双干净的像湖眼睛看着我，深不见底的湖。难怪我之前觉得凌自寒熟悉，独这双眼睛他就有三分像了。
“相逢一场，算是相识了。”
那和尚的话悬的很，不冠名姓，不知所起。
“兄长!”一旁的凌自寒倒是急了，话里带了催促的意味。
但那个人依旧淡漠的很，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离去。
我没有追，潜意识里觉得追了也不会有结果。就看着那个一身素衣的人在迎着雪走远了。
说吧，你知道的，你叫我姐姐，你知道的，说吧。”
不知是天寒还是心寒，我觉得通身都凉。衣服上熏的桂花香味道也散了。
“姐姐，你当真什么都忘了?连兄长也忘了?”
凌自寒的眼里氤了雾气。
罢了，长舒一口气，“我都忘了。”
“姐姐，我们，是从小就认识的。那个和尚是我兄长，凌自焕。”
凌自焕，我心里猛地落下什么东西我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往年这时候几大门派聚首，我们就在这城里瞎逛，一群公子小姐，哪个犄角里我们都是熟的。现在，什么都变了，谁都不是少年人了。”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姐姐?姐姐不同，姐姐是宋家的女儿，与威望之地齐名，光是身份，就是多少人比不得的。况且与兄长有婚约在身，当是天下最惹人羡的女子。”
“后来呢?”我很想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再后来就是江湖传，我兄长觊觎莲城功法，与姐姐成婚之日杀害姐姐双亲，欲将宋氏除之后快。但不知为何，唯独姐姐记忆全失。宋氏当时虽不负往年盛名，直到姐姐练成功法，宋氏出世。这就是我知道的。”
“那你兄长呢？”我竟然有这样一段过去。
“江湖上都认定了是我兄长，打着替天行道幌子对他极力绞杀。后来他段剑剃发明智，以证清白，此生不入江湖。再后来，就是姐姐见到的那样。”
我不记得，我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不知是他人杜撰还是却有此事，但终归它是发生在我身上。
“我何故信你。”自我失忆，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番话。
“我与姐姐也是自幼相识，我不信兄长能做出这种事，如今姐姐以贵为江湖尊主，还望姐姐让江湖还兄长一个公道。”
果真是少年人，江湖儿女。
“我知道了。”
长久，我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们都滞了一会儿，风可以吹散一切东西，空气里已经闻不到我衣服的桂花香了，只些许的嗅到远处淡淡的红梅香，这味道一丝一丝的，把人的思绪也拉的很长很长。
“姐姐，天寒，我送你回吧。”
“不用。”
什么是江湖，波诡云谲是江湖，尔虞我诈是江湖，风平浪静是江湖，置身事外也是江湖。
我认得路，这里的路我不知道为何是熟悉的；那个和尚，凌自焕，我是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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