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然在问蒯通和李左车,然而两人在不断的给李道然提出选择。
两个不同的选择,而这种选择,李道然显然是不能再问蒯通和李左车的。
否则,这个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呢?
李道然并没有怀疑谁,但这个选择依然需要从他这里出,关键还是他是怎么想的。
这可能也是蒯通和李左车的态度。
王者之剑,如今就在李道然的手上,要收,还是要斩。
两人只能提出建议,关键还是看李道然怎么办。
从这里来看,蒯通和李左车,是有能力,但实际上这样的两个人,又不会存在什么刚而犯上的问题。
他们只提出自己的意见,至于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个并不重要,关键是李道然认为是对的,还是错的。
如果李道然可以接受他们的提议,他们也可以接受这种结果,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不是,那么这两个人就迟早会做出和张良一样的选择,蒯通依然会和之前一样,再去当他的巫师吧。
因此,李道然还是不能随便选的。
选错一两次没什么,可一两次的开始,本身就已经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要说蒯通和李左车真的多么忠诚,可能还是缺少了一些,忠诚臣子的劲头吧。
换而言之,这两人忠诚的更像是两人理想中的君主,理想中的天下,而非是任何时候的李道然。
这里,李道然其实更加想要知道的,还是两人心中所想的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是不是,和他所想的吻合?
所以李道然还是问了,李左车这个时候便回答:“赏赐来到长安的诸侯王,然后大王们归国,各自相治,这是分而治之。”
“这个不行。”
李道然当即否定。
李左车不停,继续笑道:“将所有的诸侯王留在长安,封而不归,是为君臣共治。”
“那岂不是孤也要留在长安?”
如果所有的诸侯王包括天子都在长安了,李道然还为什么要回去楚国呢?
“也不妥。”
可李道然是不想留在长安的,这显然和他之前的想法不一样。
李左车说完后,就不在说。
轮到蒯通:“但有一样,是大王必须要做的。”
“说。”
蒯通话语冷淡很多:“诸侯祸乱之源,在于诸侯王们手中握有的权力,调动兵队之权,铸造钱币之权,这两样东西是起兵反叛的基础。”
“加上平时任免官员,收取租税,这就好像是在饲养一头猛虎。”
养虎为患,反叛就似乎成了迟早的事情。
这自然是大忌讳。
“猛虎潜藏在人群之中,磨砺自己的爪子,伺机而动,周围的人害怕它,不敢有所言语,只有忍气吞声,甚至被威服。”
蒯通话语平淡,但整个宫殿上的气氛,这个时候已经变了,就连李道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蒯通的话在继续:“也许并非全部的猛虎都有害人之心,但众多诸侯王中,只要有一个人心怀不轨,就随时会酿成大祸。”
“一个手持凶器的歹徒,当他一旦有机会伤人,他还会放弃这个机会吗?”
听闻此言,李道然也是呼了口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就是这样的。
这种事情按说李道然自己最有体会才对,他本身就是诸侯王,他就是以楚国楚王的身份,在云梦泽成功拿下刘邦,从而一路打到长安。
李道然其实也是这样的猛虎,只不过他是在刘邦这样的猛虎吃掉他之前,反过来先吃掉他。
这是丛林生存法则,不能适用于所有时候,但蒯通如今的说法,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如此一来,最应该有所警惕的,就是李道然才对。
他这里首要保全自身,然后在考虑其他事情。
李道然看向蒯通,颇为急切的问道:“那依先生所见,要如何擒拿住这些猛虎。”
治病就是用药,用重用轻都不行,也许从直观的角度来看,按照蒯通所说,那直接将诸侯王们,这些老虎的爪子和伤人的凶器全部收缴就好了。
可事实上哪有这么容易,这是一句话的事情,但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个过程怎么办,需要更加谨慎,毕竟要是一步做错了,后面就要惹出大麻烦来。
“猛虎现在已经被关在笼子里,如要彻底根除隐患,必然要卸掉其利爪和獠牙,并加以劝慰,宽其心,磨其志,方可功成。”
话语这个时候就到了李道然这里了。
“至于具体如何,还要看大王的手段了。”
到现在,李道然也许,也知道他应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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