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冒顿单于的故事,就能看出来,为什么当初康熙可以割让土地。
那不是他们的国,从根上是这,所以一被打,首先想的就是跑,往北边跑,往长城外头跑,往老家跑。
那如今,长安的那些人,还能跑吗?
不能,他们就是死,也都要死在里头。
他们无处可去,他们是汉人。
汉高祖六年,冬。
楚王韩信谋反,连同叛王英布彭越等人首先攻陷洛阳,与刘汉大军相拒潼关,相望长安。
这是长安那边的说法。
换到洛阳这里。
就是吕雉连同太子盈谋反,诸侯联军已经推进到了洛阳,拿下潼关,就可长驱直入,剿灭汉贼。
对应两种不同的表述,就完全是不一样的情况。
吕雉有太子,韩信有汉帝。
但到底是谁反了,这个问题现在依然是稀里糊涂的,但似乎也逐渐的没人在乎这种话题了。
不如考虑一下,长安和洛阳一方,到底谁会赢。
哪一方赢了对自己最有利?
对于诸侯们来说,自然是不能退的,必须要杀进城去斩草除根,即使他们未必知道,进去到底杀谁,把刘邦和吕雉的子子孙孙全部都杀光?
血雨腥风,那就真的是造反了。
但不这么做,这些汉军也是要解决的,杀戮,只是其中的一种解决办法。
“楚王,如今我们拿下洛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飞雪连天。
在火把的照明下,李道然站在洛阳城楼上,看着远处潼关的方向。
英布就在他的身后,除此以外还有彭越,蒯通,李左车,清姬。
今天是英布和彭越这两个人来找李道然的。
李道然在朦朦胧胧的风雪中,看着远处似有所思。
英布在旁边加火:“不如我们明天率领大军攻破潼关,然后顺势直接拿下长安,诛灭吕雉那个贱人!”
如今长安扬言要杀死英布的人,是吕雉,因此他很单纯的将吕雉认为是他的敌人。
事实上,李道然现在反而不是很在意那个女人了。
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做不了。
与其想着怎么样杀吕雉,不如仔细看看,敌人到底在哪里。
长安城中,到底是些什么人现在还在负隅顽抗,打算借着吕雉,最后搏一搏。
李道然这个时候看到英布,面上就浮现出笑容了。
这个淮南王,如今难得竟然这么聪明,知道要听李道然的话了。
当然,他此前一个人冒然领兵向汉军发动袭击,是被曹参和周勃这两个人给狠狠教训了一下子的。
那当头棒喝现在还留在他的脑袋上,现在英布的脑袋上还缠着绷带呢。
要不是那一箭射歪了,他当场就要死在那。
而如今能打下洛阳,逼退汉军,还不是靠着李道然的奇袭策略,否则没那么容易的。
那李道然靠什么,除了楚军将士,自然就是身旁的两位了。
倒是如今对上潼关,英布又开始跳了。
潼关这么好打,说打就能打下来,还用的着他说?
李道然也就用不着他了。
李道然看着远处,突然收回了目光,然后颇有疑惑:“淮南王想要拿下潼关?”
李道然问,英布回答:“当然!”
“楚王如果知道办法尽管说,寡人一定照办!”
英布激动,旁边的彭越也是眼中一亮。
现在一定要赢的前提,是不能输了,输了就要死,这就是这两个人各自的想法了。
“那淮南王可要听孤的话了。”
李道然冷淡道,如同没有听到英布的话,而是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是因为,英布这样的人,说话是不算话的。
他说话基本都是随口一说的概念,如果想起来可能会遵守,想不起来基本上就和没说过一样。
他未必不会不遵守诺言,前提是要有人提醒他,并且要有一种力量加以制约。
如果是这样,那任何人岂不是都可以遵守诺言了?
是这样,这是李道然所求的,他不需要去相信任何人,他只要一个,他可以信得过的理由就行了。
“这……”
英布这个时候果然是有些犹豫了,他咬牙,这才冷声道:“楚王直言吧。”
“寡人说话算数。”
这才是真的。
李道然说罢转向彭越,彭越对上李道然的目光,同样无奈开口:“事已至此,全听楚王定夺。”
因为两人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如今有人能想到办法,为什么要自作聪明。
彭越是一个在战场上非常勇武的人,但这种时候,他觉得如同没了手脚和嘴巴一样,他竟然是说不上话的。
也是,一个擅长打游击战的人,不擅长攻城,这是正常的。
李道然闻言,也就开口了,他当先对着英布道:“孤听闻淮南王的兵士们在进入洛阳城中后有劫掠百姓的行为,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应该制止他们这样做。”
不是打赢或者打败,而是活命的程度。
李道然冷道:“我们是王师,是来勤王的,不是土匪,贼寇,那些人,孤已经帮淮南王处决了。”
这已经不是听说了吧,但的确如此。
说谁都可以说,但问题,难道不在于具体怎么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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