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走出玄清观的时候,脸色铁青,陪同的婢女迎了上来。
“殿下,太医已经来看过,说是心中郁结所致,昨日玄敬道长运功逼出了胸口的淤血,如今已经在恢复了,倒是没有大碍。”
九公主点点头,那日她也在场,只是因为六哥拉着,才没有冲出去,自然知道前因后果。
“去个没人的地方!”
阴沉着脸走上马车,那侍女也不多说,架着马车离开了道观。
一路行进了约几里的地方,到了一个四处无人的树林,马车停了下来,一道蒙面的身影自林中跃了出来,立在了马车边。
婢女敲了敲门框,九公主拉开侧面挡着的帷幕。
“查的怎么样了?”
那蒙面人低着头,轻声说道。
“殿下,恒痴已经回了法回寺,高伟倒是一直在镇国公府没有出来。”
九公主阴沉着脸,此时表情有些狰狞,戾气十足。
那黑和尚躲在濮阳,我一时拿他没办法。你高伟在京城,本宫想治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让真哥哥吐血,本宫也要让他吐血!”
“殿下,镇国公毕竟也是宗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怕是有些难度。”
“无妨,明日父皇宣了镇国公午后入宫,也不要他的命,打伤了即可。”
蒙面人低头不语,想要开口劝解。
“殿下,此事可要跟六殿下说一声。”
“大胆!”
九公主一心为了玄真报仇,如何听得劝解,当即怒喝。
“本宫做事,何须你多置喙!”
“是在下失言。”
那蒙面人似乎并不怕她,但是明显顾忌对方的身份。
“去吧,本宫等你的消息。”
九公主关上了帷幕,那蒙面人也一个纵身,消失在了林间。婢女复又驾起了马车,向前驶去。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晚上。
九公主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憔悴的容颜,心中牵挂着玄真。那位婢女走了进来。
“殿下,失败了。”
“嘎嘣”,九公主手中拿着的犀角梳被一下子捏断,几道鲜血从指间流下。
婢女大惊失色,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殿下赎罪!”
“人呢,我要见他。”
九公主的手攥得更紧,似乎对疼痛毫无所觉。
“在门外。”
“让他进来!”
门外走进一人,穿着一身黑衣劲服,脸上依然蒙着面。
“殿下!”
那人走了进来,看到九公主手上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请殿下照顾好身体!”
“照顾好身体!本宫照顾好身体,你又是如何照顾的真哥哥!”
“殿下慎言。”
蒙面人并不退让,低声警告道。
九公主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块锦帕,把那断了的梳子裹了起来。然后把带着血的手放到了鼻尖,轻轻闻了一下。
“说吧,怎么回事?”
蒙面人开口解释道。他在正门看到镇国公离开了府邸以后,找了个机会从侧墙潜入。
他是知道高伟所在的院子在哪里的,只是甫一靠近,便感知到一股气机锁定了自己。
他想要追寻到那股气机,却实在无法循到踪迹,待到靠近清河院的时候,那股气机尤为强烈了起来。
他站在院子外,小心的避过了来往的仆役,只是那股气机一直引而不发。
等到看到清河院的院墙的时候,那股气机已经近乎凝聚为实质的敌意,似乎在警告着他,不要有非分之想。
无奈,自己只能退了出来,那股气机与自己不相上下,若是想悄无声息的进入,实在是不可能。
“殿下,就是如此,在下只能放弃!”
九公主听了对方的话,微微扬起了头,把之前悬停在鼻尖的手又往上抬了抬,几滴鲜血沿着手指滑落到了手心,又顺着那柔嫩的皮肤停留在了手腕内侧。
伸出舌头,轻轻了舔了一下,鲜血的味道。
蒙面人眼神微缩,想开口劝诫,又忍住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哗啦!”
九公主猛地挥手把梳妆台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着。
“你什么也办不好!”
蒙面人退后了一步,接着说道。
“殿下,若是与那人动手,必然会惊动六扇门。更何况,我也不一定会是那气息的主人的对手。”
语气平静,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九公主站起了身子,眼睛盯着那蒙面人,对方也看着她,遮着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倒是看不出表情。
“噗嗤!”
九公主突然用手捂着脸大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仿佛岔气了一般弯下了腰,等到直起身子的时候,两行清泪混着血顺着指缝向下流出。
“玄敬!你他妈的可是宗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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