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次元录
圣杯战争前夕(一)(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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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每六十年一次,冬木市的地脉中的灵力会积累到足以支撑圣杯降世的量,于是有着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的力量的圣杯便会出现于冬木市。

然而得到这一权力的,只能是一组Master与Servant。因此立下不成文的盟约,由七位魔术师,带领着各自召唤的英灵,进行一次为了圣杯的所有权而爆发的战斗,最终活下来的胜利者将取得圣杯的所有权,这就是冬木市的圣杯战争。

然而,它实质上是爱因兹贝伦家族、远坂家族、玛奇里家族(间桐家族)三家所筹划的,为了到达根源而构造的巨大仪式系统。

三年前,据神秘学的说法,这个世界的外侧存在着次元论顶点的力。

作为所有事情发生的起源座标。那是所有魔术师的夙愿根源之涡从万物开始到终焉,记录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创造这个世界的神之座。

为了达到那个根源的尝试,从两百年前就开始了,有人真正付诸实践。

艾因兹贝伦,间桐,远坂。这三家是最早开始的,他们企图找到在多个传说中出现的圣杯。期望可以召唤出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三家的魔术师互相提供秘传的法术,终于让被称之为万能之釜的圣杯再现。

但是,刚一知道那个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的时候,合作关系开始变为血腥相互残杀的斗争形式。

这就是圣杯之战的开始。

从那以后,以六十年为一个周期,圣杯会再次出现在曾经被召唤的极东之地冬木市。然后圣杯会选拔具有掌握圣杯权限的七个魔术师,把庞大魔力的一部份分给这些魔术师,使之具有召唤被称为Servant的英灵的能力。让这七个人通过殊死的决斗来判断谁更有资格拥有圣杯。

圣杯争夺战的实质就是派Servant进行战斗。因此为了战胜其他人作为召唤师必须具有一定的魔术修养。本来,圣杯为Servant挑选的7个Master必须都是魔术师。

在历史上和传说中留下名字的强者、伟人、成为人世间永恒回忆的这些人,他们死后将脱离人类的范畴,升格为精灵,因此被称之为英灵。

那和魔术师们平常所驱使的魑魅魍魉、怨灵之类的有本质的区别。他们可以说是相当于神的存在。即便有人可以通过召唤能把他们力量的一部分借为己用,但是把他们当成式神在现实世界里使役,这确实是平常所不能想象的事。

从近代百年到远古混沌初开的历史中,所有的英灵都可供召唤。

七个英灵分别从属于七个Master,在保卫自己Master的同时把对手驱逐出去。所有时代、所有国家的英雄们都在现代复苏,为问鼎圣杯而互相厮杀,那就是冬木市的圣杯战争。

——————

窗外堆满了寒风吹来的积雪,极寒的夜里,森林的大地也被冻结。

建筑在冻土之上的古城堡里,一个小室正被暖洋洋的火炉所保护,远离外面的一切寒冷。

在这片温暖的结界当中,他抱起了一个新生的小生命。

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简直盈盈一握的身体,甚至感觉不到应有的重量。

手中捧着的这份纤细,仿佛那捧在手中的初雪一样,稍微一动就会纷纷零落。

小嘴微微地一张一合,呼吸微弱而努力,为在睡眠的同时保住一点体温。胸口传来了竭尽全力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心跳。

“放心吧,在睡呢。”

母亲躺在床上,微笑地看着他抱起孩子的样子。

产后的憔悴还未褪去,血色也尚未恢复,然而这丝毫未损她高贵如宝石一般的美貌。因为她脸上的笑容与眼神,洋溢着幸福的光辉,这一切已经足以抵消因疲惫而带来的些许消瘦。

“几个喂了好几天的奶妈一碰她就哭,被抱起来后安安静静的,这还是第一次呢,因为抱她的是个温柔的人,小孩子懂呢。”

“……”

他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比照着母女俩的容貌。

从未看见爱丽丝菲尔露出过如此美妙的微笑。

她是一个注定与幸福无缘的女子,从未想到会有谁能带给她名为“幸福”的感情。非神所造,而是由人工制造的人造物·对身为魔导合成人的她来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爱丽斯菲尔自己也未曾期待过什么。如人偶一般被造出来,如人偶一般成长的她,以前甚至不懂幸福到底代表什么。

而现在,她正灿烂地笑着。

“能生下这个孩子太好了。”

平静地、慈爱地,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看着睡着的婴儿如此说道。

“以后,这孩子就要以仿造的人类这个身份而活下去。也许会很艰辛,也许会诅咒我这个仿造人类的母亲把她生下来的这个事实,不过,我现在仍然很高兴。我爱这个孩子,为她感到骄傲。”

从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令人一见就心生怜爱的这个婴儿。

她的身体,从出现在母亲肚子里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被施加了无数次魔术处理,身体构造已经完全被比她母亲更不似人类的成分所替代。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已经被限定了用途,肉体已经可以说是魔术回路的结晶,这便是爱丽斯菲尔爱女的真身。

哪怕这样的诞生是那么残酷,爱丽斯菲尔却仍然说好。肯定着产下孩子的自己,肯定着呱呱落地的女儿,爱着这条生命,为她骄傲、微笑。

这份坚强、这份高洁,毫无疑问正是一位母亲的品质。与一具人偶无异的少女,变成了恋爱中的女子,然后成为母亲得到了不可动摇的力量,这大概就是无人能侵犯的幸福。这个被暖炉所保护的母子俩的寝室,如今,仿佛已经与一切绝望和不幸隔绝。

但是他仍然说了,自己身处的世界,与窗外飞雪的天地更为相似。

“爱丽,我......”

刚说出了一句,他的心就像被刀扎了一般。那把刀,正是面前婴儿安逸的睡脸,和她妈妈那令人眩目的微笑。

“我,终会有一天,会置你于死地。”

听到这沥血一般的述说,爱丽斯菲尔脸上安逸不改,点了点头。

“我知道,当然,这也是爱因兹贝伦的夙愿,我也是为此而存在的。”

这个未来可以说已经注定。

六年以后,他将带着妻子奔赴死地。为了拯救世界需要牺牲一人,爱丽丝菲尔正是为他的理想奉祀的祭品。

这是二人之间不知多少次地谈论过,已经了然心中的事实。

每次他都流下眼泪,诅咒自己,而每次爱丽斯菲尔都宽恕他、鼓励他。

“我理解你的理想,心中有与你一样的愿望,正因为如此我才与你走到一起。这条路正是你带我走过来的,是你让我不必再像个人偶一般地活下去。”

怀着共同的理想而活,为之殉死,从而成为他这个男人的另一半,这就是爱丽斯菲尔的爱的方式。只有这样的她,才能与他相容。

“你不需要为我哀悼,我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所以,你只需要忍耐缺失身体那部分的痛苦就可以了。”

“那,这孩子呢?”

婴儿本应轻如鸿毛,但是在他看来手上的质量却是如泰山般沉重,甚至令这个男人的双足颤抖。

这个孩子,对于他追求的理想一无所知。

她无法拒绝父亲的生存方式,也无法宽恕父亲。她还做不到。

但是,哪怕这个纯洁的生命的存在,也无法改变他的理想。

性命无分贵贱、无分老幼,一条就是它的唯一单位。

“我……没有资格抱这孩子。”

令人发狂的悯爱几乎击溃了他,他毫不容易才吐出了这几个字。

一滴泪水,落在了抱在手中的婴儿那面色如樱的脸颊上。

他无声地呜咽起来,终于,他跪在了地上。

为了消灭世界的无情,而甘愿变得更加无情,但仍然爱着他人的男人,终于遭到了最大的惩罚。

他比世上任何人都爱她,哪怕世界灭亡也要守护她。

但他明白,如果他坚信的正义需要牺牲这条纯洁的生命时,他,名叫卫宫切嗣的男人,会作出什么样的决断。

担心那一天不知何时降临,惧怕那万一的可能性,卫宫切嗣哭了,把手中的温暖紧紧抱在胸前。

爱丽斯菲尔支起身子,一只手轻轻放在哭落床前的丈夫肩上。

“别忘了,创造一个谁也不需要再像你这样哭泣的世界,这不正是你梦中的理想吗?

再过八年……再过八年你的战斗就将结束,我们的愿望将会实现,圣杯一定能拯救你。”

深知他苦恼的妻子,无论何时都是如此温柔地承受切嗣的眼泪。

“在那之后,你一定要回来抱住这孩子,抱住依莉雅·苏菲尔,像一个普通的父亲那样堂堂正正。”

——————

“你右手上显现的纹章被称为‘令咒’,这是你被圣杯选中的证明,得到这个圣痕,意味着你能指挥‘Servant’。”

那个用着流畅而通透的声音一直在讲解的人,名叫远坂时臣。

这是一处风生水起的小高地上兴建的别墅,位于都灵。别墅内的一室中,三人正坐在沙发上。是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臣,另一个则是介绍二人认识并主持这次会谈的神父·言峰璃正,言峰绮礼的父亲。

作为年近八十的父亲的友人,这个叫远坂的怪异日本人未免也太年轻了。看上去年龄跟绮礼差不多,然而稳重的气质和威严使他显得仪表堂堂。听说他也是日本源远流长的名门之后,这栋别墅也只是他的一处房产。不过最令人惊讶的,是他在刚见面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自称“魔术师”。

魔术师这个词本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绮礼本身也是和父亲一样同属圣职者,不过他们父子俩的职责与一般人认识里的“神父”有着很大区别。

言峰绮礼所属的“圣堂教会”,是专门负责将教义之外的奇迹或神秘打上异端的烙印并将之驱逐埋葬的机构,换句话说,他们有义务打击像魔术这样的渎神行为。

魔术师们集结起来,组成一个防卫性的集团“协会”与圣堂教会对抗。目前,两者之间通过交换协议,暂时保持了和平。但是即使如此,圣堂教会的神父与魔术师共聚一室进行研讨这种事,实在是不怎么可能的情况。

据父亲璃正所说,远坂家身为魔术师世家的同时,自古以来就与教会有渊源。

右手手背上浮现的三段纹章状痕迹,是言峰绮礼昨天晚上发现的。与父亲交谈后的第二天一早,言峰璃正就早早地带儿子来到了都灵,并把年轻的魔术师介绍给他认识。

稍事寒暄后,远坂时臣为言峰绮礼解说的,就是前面那段关于圣杯战争的秘闻。而言峰绮礼手上浮现的所代表的含义,确切而言,就是在三年后圣杯第四次降临的时候,言峰绮礼也有权利去追求这神奇的满愿机。

战斗,对于这个他并没有什么抵触。在圣堂教会里,言峰绮礼负责的,就是在现场将异端直接排除,换句话说就是历经百战的战斗人员,与魔术师的殊死搏斗可以说是他的本分。

问题真正所在,其实是这个定义为魔术师内部相互厮杀的圣杯战争,为何偏偏选中了绮礼这个圣职者,让他作为一个“魔术师”参加。

“圣杯战争,实际上就是驾驭召唤来的‘Servant’去作战的战斗,为了获胜至少需要具备作为一个召唤师的基本魔术素养。本来圣杯所挑选的七名Servant的主人,理应都是魔术师。像你这样与魔术无缘的人被选上的例子,从早期到目前来看也是前所未有的例外。”

“圣杯的人选,有顺序吗?”

面对还无法接受的言峰绮礼,远坂时臣点了点头。

“刚才说到的创始三大家族——现在改名为间桐的马基利一族、爱因兹贝伦以及远坂家有关系的魔术师,将优先得到令咒。也就是……”

远坂时臣举起右手,把手背上刻着的三条纹路展示出来。

“作为远坂这一代的家主,我将参加下一次战争。”

这个男人,是在礼貌恳切地教导绮礼的同时,向他示威宣战么?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用语,但绮礼还是先按部就班往下问。

“您刚才所说到的‘Servant’到底是什么呢?把英灵召唤出来驾驭他们去作战,到底该怎么做……”

“虽然难以置信,不过我说的是事实。这就是这个圣杯令人瞠目之处了。”

在历史和传说中留名的强者、伟人,他们成为人世间永恒不变的记忆,因此死后,他们就脱离了人世的羁锁,升格为精灵之域里的“英灵”。

他们与魔术师平常召唤的鬼怪怨灵魑魅魍魉之类的使魔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甚可以说是与神同等灵格。

即使有人可以通过请神之类的仪式借得他们部分力量,但要把他们召唤出来在现实世界中使役,这本来是不可能做得的事情。

“将这样不可能之事化为现实靠的就是圣杯的力量,可想而知,那是多么可怕的神器。要知道,召唤Servant也只是耗费圣杯庞大魔力中的皮毛就能做到的事。”

说着说着,远坂时臣自己也不禁神往不已,他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回到现实。

“近至百年之前,远至太古洪荒,所有英灵都可供召唤。七位英灵各为其主,内保主人安危、外置敌于死地一切时代、一切国家的英雄都可能在现代复活,为问鼎圣杯而互相厮杀,这就是冬木的圣杯战争。”

“这么大规模的战斗?在数万居民中间进行?”

所有的魔术师都有一个共同理念,必须隐匿自身作为魔术师的存在。在这个科学被当作唯一普遍真理的时代,这是理所当然的。同时在圣堂教会方面,也不会将魔术的存在公诸于众。

“当然,对决必须在暗中进行,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为了保证规定的彻底执行,才有专人负责监督。”

一直保持沉默的言峰绮礼的父亲、璃正神父这时候插话了。

“六十年一度的圣杯战争,这次是第四次了。在第二次战争的时候,日本已经开始走向文明社会。就算是极东的偏僻之地,也不能躲开他人耳目而大肆破坏了。

于是,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就决定了由我圣堂教会派遣专人负责监督,为的是在最大程度上控制圣杯战争造成的破坏、对外掩饰战争的存在,同时督促魔术师们遵从暗中相斗的原则。”

“是说这个魔术师之战的裁判,由教会来担任吗?”

“正因为是魔术师之间的战斗,魔术协会里的人多少受困于门派之见,无法做到公平的裁判,所以协会中的人只能依赖于外部的权威了。

另外,这引发战争的宝具之名,也令我圣堂教会无法袖手旁观,说不定这可是曾盛过圣子之血的原品。”

言峰父子同属于一个名叫第八秘迹会的部门,该部门在圣堂教会中负责管理和回收圣遗物。而在出现有圣杯的民间传说和演义里,大部分源自教会教义中的圣杯。

“因此,在上一次,即使第三次圣杯战争正逢世界大战天下大乱之时进行,也要委派当时还年轻的我前往监督。而这一次战争,继续由我来到冬木这里,监督你们之间的战斗。”

听完父亲这番话,言峰绮礼心生疑惑。

“等等,圣堂教会派来的监督者,理应是中立的人选吧?那么当他的骨肉血亲参加战争的时候……”

“这里正是问题所在,可以说是规则中的盲点。”

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此时居然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言峰绮礼还是无法接受。

“言峰先生,不要再捉弄令郎了,让我们回到正题吧。”

远坂时臣话中有话地催促老神父。

“嗯,这么说吧,绮礼,刚才告诉你的一切,都是关于圣杯战争的表面。今天把你带到这里介绍给远坂认识的理由在于其他问题。”

“你是指什么呢?”

“实际上,很早以前已经有确切证据证明,在冬木里显现的圣杯并非圣子所遗留的圣物。冬木圣杯战争中被争夺的,说到底只是桃源乡中的万能之釜的复制品,只对魔术师有意义的一个宝具而已,和我们教会没有任何关系。”

确实如此,不然圣堂教会怎么会甘心只负责一个监督这么安分的角色呢。如果确实是圣遗物中的圣杯的话,教会就算违反休战协议也要从魔术师手中夺回来。

“如果圣杯确实是如本身目的所指,只是到达‘根源之涡’的一个手段的话,这就与我圣堂教会无关了。魔术师们对根源的渴望,与我教会的教义并无抵触。

但是,我们却不能因此而不闻不问,因为冬木的圣杯实在过于强大了,毕竟它可是个万能的满愿机。如果落入那些为非作歹之徒手中的话,说不定会招来无边的灾祸。”

“那么把这些人当作异端除掉如何?”

“谈何容易,魔术师对于圣杯的执着是非比寻常的,要是直接对他们采取审讯的话,与魔术师协会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这样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

既然如此,不如退而取其次,如果能将冬木的圣杯交给我们所放心的人,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

言峰绮礼渐渐明白了这次会面的目的,也弄懂了为何父亲要来找身为魔术师远坂时臣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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