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追追赶赶,先遣队几乎死伤大半。
一百二十个人,总共还剩下一个排左右,仓皇的逃回了岸边!
一路上不知道丢下了多少具尸体。
张立宪和何曙光终于带着先遣队来到了渡船旁边!
“回来了!”
祭旗坡上,龙文章拿着望远镜,惊呼了一声。
原本靠在战壕边昏昏欲睡的其他人马上一个鲤鱼打挺,飞快的举起手中的望远镜!
现在望远镜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了。
仅仅是在MD战场上缴获小鬼子的就有一大堆,而且黑市里也有卖。
“好家伙,从第一声枪响到现在才多长时间?五分钟?这就没了一大半?”
梦帆看着望远镜中先遣队的狼狈姿态,惊讶的说道。
“快看!后面,小鬼子的大部队都出动了!”
阿译也激动的指着南天门的方向。
张子胜懒洋洋地靠在战壕上闭目养神,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那是他们碰巧看到了竹内连山建造的工事,虽然没有详细的地形图,但也是看了个大概。”
“我要是竹内连山的话,就一定会叫他们全部灭口,免得将消息带回东岸。”
关于这件事,他早就提醒过玉清。
但玉清非得铁了心的以为他自己的看法是对的。
似乎能在某一件事上胜过张子胜,就会有很大的成就感。
然而看样子他只能收获挫败。
这一次他又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不仅输光了面子,还痛失了大量的精锐。
张立宪和何曙光都是学生兵出身,而且年纪都不到30岁。
只要这么发展下去,他们定是前途无量。
此时正在观察的玉清也没想到,一次为了进攻而进行的前期侦查,居然变成了送进日军口中的一盘菜!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如果竹内连山的想法真的和自己的推测一样的话。
信号弹早在5分钟之前就应该发射。
但是现在,张立宪却把信号弹捏得死死的,拼了命的往回跑。
玉清就明白了。
自己又输了。
他看着望远镜中的先遣队,右手都在颤抖。
而先遣队这时候已经逃回了岸边,和虞师隔岸相望。
身后的小鬼子紧追不舍,无数的子弹从他们身旁飞过去。
而从南天门里涌出来的小鬼子越来越多!
不仅仅是那些刚刚从树上跳下来的小鬼子在追他们。
从南天门的内部,突然蜂拥一般的出现了大量的步兵!
还有一辆九二式装甲车,轰隆隆的朝着岸边开了过来!
“老张!来不及了,咱们现在上船就等于是活靶子!还是请求师座支援吧!”
何曙光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焦急的对张立宪说道。
张立宪摸了摸腰间的信号枪,犹豫了一下。
但他随即果断地摇摇头。
“绝对不行,现在日军出来的越来越多,让师座支援我们容易,回去可就难了!”
“我们应该为大局着想,没必要为了我们这几个人,给虞师造成更大的伤亡!”
被张立宪否决之后,何曙光恼羞成怒的怒吼一声!
“那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他们干!”
张立宪没好气的瞪了何曙光一眼,随后举起m3冲锋枪,对准冲过来的小鬼子疯狂扫射!
“兄弟们,回是回不去了,咱们就钉死在这里,能换一个是一个!”
张立宪大吼一声,声音中带着破釜沉舟的悲壮与决心!
何曙光失魂落魄的现在岸边,想起家里的老娘,摸了把眼泪。
突然,他把脸上的眼镜摘下来摔的粉碎,也端起枪投入了战斗!
所幸岸边地势较低,能够形成一个反斜坡,可以作为天然的防御工事。
先遣队剩下的那点人开始凭借着这个反斜坡进行反击,他们携带的都是自动武器,火力比较猛。
再加上小鬼子还没来得及形成集团式冲锋,一时间还能勉强顶住。
祭旗坡上,众人一个个看的是五味杂陈。
不辣有些纠结的揉着肚子。
似乎这种复杂的情绪大脑消化不了,必须要胃来帮忙。
不过看他的样子,胃似乎也顶不了多大的用处,很快他就要拉肚子。
“哎妈呀,我心里咋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迷龙有些为难的道:“你说我心里乐呵吧,想想河对岸是玉清的队伍,我又挺难受。”
“你说我难受吧,又想想这河对岸是玉清的队伍,我还觉得挺高兴。”
蛇屁股十分嫌弃的瞅了他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啦,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哎呀,反正就是膈应!”
迷龙很想表达,但是苦于没有文化,只能不耐烦的回答了一句。
梦帆看到望远镜中的剧烈战况,又低头看了一眼张子胜。
发现旅座大人居然悠哉悠哉地靠在战壕上,闭上了眼睛。
他急忙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对张子胜道:“我说旅座,人家玉清那边都开始壮怀激烈了,咱们是不是也去凑个热闹?”
“凑什么热闹?”
龙文章也靠了过来,毫不客气地给了梦帆一个白眼。
“要去你自己去,现在游过江,跟他们一起死在那边还来得及!”
梦帆马上眉头一拧,看着龙文章道:
“嘿!要不小太爷老说你贱人贱命呢,我先告诉你,等日子再这么过下去,能死在南天门上,那可能是最幸福的死法了!”
龙文章毫不在意地听着梦帆的毒舌,脸上又露出了贱贱的笑容。
“懒得搭理你!”
梦帆又瞪了死啦死啦一眼,然后继续对张子胜问道:“旅座,您怎么看?”
“看啥看啊?你当是看大姑娘洗澡呢?”
张子胜没好气的瞥了梦帆一眼,随后苦口婆心的道:
“老子已经事先提醒过玉清了,是他自己耿着脖子非得跟我犟,我有什么办法?”
“再说现在被困在西岸的是玉清的人,他们自己都一枪没放,你着什么急?”
张子胜三言两语就把梦帆怼了回去。
梦帆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看了看周围。
炮灰团的弟兄们都在看热闹,脸上表情不一,有笑的,也有一言不发的,还有表情莫名其妙的。
但却没有一个人向张子胜提议,是不是要过去帮帮忙。
“您老不是曾经说过,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吗……”
梦帆用蚊子大小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啥?什么玩意?”
张子胜疑惑地睁开眼睛,看着梦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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