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介的内心一阵抽搐,腹部发出一阵子咕咕咕的叫声。
“荒卷君,我饿了。”
“荒……荒卷……君……”一直跪伏在门口的荒卷真木造两只小眼睛猛的凸了出来,其上迸满了血丝。
然后再转头大声喝道:“喂,小的们,玄之介大人进膳!”
“嗨!”远远的六七个人一齐回应,还小吓了玄之介一跳。
几份食物迅速如流水一般由荒卷亲自奉了进来,合计有八个饭团,三条小鱼,两碟腌菜,还有一小碟肉。
饭食并不算丰盛,以所谓的三千院家这点实力,有肉吃其实就算不错了。可食量也让玄之介皱眉头,这么几个小饭团够谁吃的啊。
而且……外面似乎还有好几人在……跪候?
这个时候,玄之介才看清他这个唯一家老的脸。小个子,鱼尾发,身材瘦弱,这都算正常。
然而他还吊梢眉,三角眼,瞳仁似乎怎么都没法摆到正中,再加上那两撇小胡子。这副尊容简直……就是为猥琐这个词量身打造的。
玄之介盯着他看了几秒后,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是那个被小八千流叫做‘卷卷’的酱油死神吧?
荒卷这时也发现家主大人在盯着他看,不由连忙摆出一副笑脸来。他不笑还好,一笑之下,登时让玄之介落实了这个想法。
玄之介释然一笑,悄声问道:“荒卷君,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您是自己走回来的啊,不过您似乎喝醉了,姿态有些……摇晃。放心吧玄之介大人,您的酒量是公认的圣堂最强,不会有人敢挑战您的。”
“是这样啊。”
玄之介拿起一个饭团递给荒卷,但自己还是有点走神。他仍记得昨晚被斑目一角击败,但那之后到今天早上却是一片空白。
按理说自己应该中了致命的一刀,至今胸口还能感到隐痛,可是竟然一点伤疤都找不到,连血迹都没有发现半点,这真是太奇怪了。
然而这个时候,荒卷捧着饭团,然后大哭起来。
刚苏醒的玄之介头脑仍然不算清楚,除了他最大的疑惑,还没能够真正融入到这个世界里来。
但随着荒卷的哭声,他在这个世界的那部分记忆大范围的复苏了。
荒卷为什么哭?这话说来挺长的。
所谓的三千院家,实际上只有家主玄之介大人能够一日三餐,门下的‘三千院修罗众’三日一餐。
三天才能捞着吃一顿饭吃,连荒卷这个家老也不例外。
在尸魂界中,大多数流魂不会感觉到饥饿,也就无需进食,他们只需要喝一点食水就可以。
而另一些,因为本身的资质出众,能够感觉到自身的灵压起伏,因此可以感受到饥饿。
如果是使用并大量消耗灵力的话,自身的灵压就会下降,甚至反而需要大量的进食。
所以说玄之介的这几个手下,其实也已经算是有些潜力了,毕竟都是能感觉到饥饿的。
平时的家主玄之介大人,御下是极其‘严厉’的。
嗯,也就是为人凶恶,人缘差到掉渣,连他自己的手下都不太敢靠近他。
穷凶极恶不说,规矩还大。他吃饭的时候,院众们必须在外面跪候,而且任何人都不允许发出半点声音。
不然的话……鞭笞什么的可不是玩笑,真往死里揍。
在这个等阶森严的社会,宣示权威的行为比比皆是,玄之介的这个规矩就是这意思。
所以说无论‘荒卷君’这个明显的敬语,还是突如其来的‘赐食’,都让这个长相猥琐的家老有点受宠若惊。
实话说,荒卷这会比玄之介更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想通了这一点,玄之介忍不住直捂脸。
这个前身人品又次,功夫又差,身家又贫。除了长相上还算小有成就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为什么说小有成就呢?
“玄之介大人!~车谷夫人的红函!”一个院众将信函从竹帘下递了进来。
玄之介大人用膳的时候不可打扰,唯一事例外,那就是左右邻街很多家室富有的夫人们的红函。
三千院玄之介,一百五十啷当岁,方当金色年华。人物伟岸,风仪英硕,人所不及。
翻译成中文,就是又高又帅又年轻。
嗯,玄之介大人的美名声传十几条街,是无数女子的梦中人,尤其是那些略有家资的夫人们,邀会之函屡日不绝。
当然了,这些夫人们往往会慷慨赠予不匪的钱财,以资助大人重整家业。
所以红函来的时候,玄之介大人一定会心情非常好,即使传报的声音大一些,也绝不会受到责罚,甚至还有可能得到赞赏。
因此,荒卷满脸谄媚的将红函奉到了玄之介的桌案上。
可是这个时候的玄之介大人,状态显然不怎么好,他抚额不答,而且全身都在轻颤,还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荒卷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见状连忙悄无声息的放下红函,恭恭敬敬的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而且很快,院子里也撤得干干净净。
“居然还有人嫖我……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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