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镜花水月篇
灵山矿区(旧版)

公子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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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伙人,通过南区矿洞,进入了灵山矿区之中。他们已经是老矿工了,在经过灵山矿区一层时,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穿过第一层。在矿区的一处角落,有一处地下矿洞入口,直接通过矿石砌成的阶梯,进入地下矿洞之中。

矿洞崎岖,蜿蜒辗转。经过矿洞,直达矿区二层,这片矿区极为宽阔,地面留有大大小小的矿坑,都是挖矿所留下的。矿区之中,分布着条条运输矿物的轨道,矿车通过轨道可以直通矿区一层的洞口,为运输矿物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至于二层以下,因种种原因,不得修建,但是矿区越是往下,其矿物价值越高。不少豪门权贵,曾经试图打造一条直通十层的轨道,最后在修建第三层轨道之时,遇到某些未知的原因,再也进行不下去了,都半途而废。只留下了一些还未完成的条条断轨,还有些废弃在地下的矿车。

沿着轨道,青年一伙人来到了矿区地下第二层。刚进入第二层,就听见一阵阵“叮叮梆梆”的金属撞击声,以及一群汉子们的发力呐喊之声。只见眼前,这层矿区之上,有许多光着膀子的大汉,分散在各处。每人都有着各自负责的一片领地,汗水已经浸透了他们的身体,顾不上擦汗,他们挥动着手中的鹤嘴锄,奋力的凿向矿石之上,迸射出一片片火花。

一伙人找了片无人的空地,不约而同的卸下了抗在肩上的挖矿工具,各自选好地方,便开始挖掘矿石。这每层矿区因为是错层,不可以向下深挖,但是都可以无限向四周开凿。以至于每一层矿区的空间,由最初的一小片空间,渐渐的日积月累,而后变得逐渐巨大,越来越大。这一众村民之所以有底气敢来此挖矿,也因依仗于手中的挖矿利器。以往开采矿石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对于挖矿的工具要求也是极高,很容易磨损。而他们手中的那工具名曰鹤嘴锄。

那鹤嘴锄是挖矿必备工具,锄身用坚韧的木头以文火煅烧制成,质地轻盈,手感极好。那锄头形如竖刀,又似铁锤,上方厚实,下方开刃口,白刃刃,坚实耐用。一锄头下去,便会凿开那坚硬的矿石,为那些依赖挖矿为业的村中矿工,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而这鹤嘴锄,是村中一名老铁匠打造的。听闻,老铁匠在年轻时候是有名的锻造师,世间流传着他的传说。不知什么缘故,他来到了这个小村庄,隐姓埋名,从此不问世间事。平常靠着打造一些百姓日用的工具,如菜刀、铁锹、鱼叉、铁锅、剪刀、箭头、冲单、镰刀、柴刀......,他所打造的器具坚实耐用,十分精巧,又物美价廉,原本那些买不起日用工具的村民,因此也买得起了,为增添了许多方便,村民对这位老铁匠也是十分的敬重。后来,他又为打造了鹤嘴锄,相比原始的挖矿工具,极大的便捷了挖矿的村民,也靠着日积月累的名声,四处的商人也是纷纷前来请他帮忙打造大量鹤嘴锄,一时间,老铁匠的日子虽然比平时累一些,但也算是过得不错的。

这青年原本一直想拜师老铁匠,奈何老铁匠对收徒这件事十分抗拒,不愿收他为徒,声称从不收徒弟。但青年并没有放弃,直到有一天,老铁匠奈何不过,答应他,只要挖到玄铁矿以作拜师之礼,才肯收他为徒。老铁匠其实只是想让他放弃,那玄铁矿乃是打造神兵利器的绝佳材料,可遇不可求,极其难寻,寻常一点碎渣都是价值连城,何况是一块完整的矿石。奈何青年不知是杠上了还是个性比较执着,拿了鹤嘴锄,跟着同村的矿工,这一挖就是三年过去了。日夜坚持,日日劳作,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也是都顾不上,家中老母的劝说也无济于事。一心只想挖到玄铁矿,以作拜师之礼。也许那是青年人心中的希望,也是青年人心中的梦想。至少,它能改变青年人的现状,仅此而已,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连自己也知道,那是无法实现的奢求,但是他愿意相信,相信自己终会能有那一天。也许,只是心中的不甘,驱使着自己,一往无前,因为他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争取,只有争取才会有一线希望。如果连争取都不愿意,那就没资格不认命,没资格改变自身,更没资格谈理想、说梦想,也没资格说这世道不公。体验人生疾苦之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上天为何要眷顾你?

这日,一行人如往常一样,在平常挖矿的闲暇之际,村中的同伴也不免经常拿这件事与他开玩笑。

“王汤啊!王汤!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媳妇啊?难道要向你田大叔一样,一辈子打光棍?”,说话的是一老伯,此时也是赤着上身,虽然上了年纪,由于日日劳作身体也是十分壮实,不逊于年轻人。

青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般调侃,不以为然,并没有答话。依旧挥动着锄头,更加卖力的挖掘着矿石,那金属与矿石碰撞发出的声音也试图掩盖他耳边的话音。

“嘿嘿嘿!老许啊,别光说我啊!你不也单着吗?”,说话的是田大叔,见有人借自己调侃别人,也不生气,反而借机巧妙的反转过去。

众人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我跟你那不一样,老伴虽然先走,但我都子孙满堂了,而你却是孤身一人,老无所依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是对祖先的大大的不敬啊!将来就全之下,有何颜面面见先人?”,许大伯见众人大笑,也是针锋相对,也不嘴软。

“也是,我俩可真不一样!年轻时,我也是日日做新郎,换姑娘如换衣服,那些漂亮小姑娘啊,哪个不是心甘情愿的啊!也不知道播下了多少种子,只是我这个便宜爹,自己没有去寻找罢了。”,田大叔说道此处,也是洋溢着一脸得意的笑容,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许大伯并没有继续杠下,不由摇摇头,叹道:“你呀!当初也是个痴情人呐!若不是当初,哪会如此啊!”

众人闻听如此,也是默不作声,不由一阵唏嘘。

田大叔见众人如此,似乎并没有想要解释什么,他走到王汤跟前,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意味深长的说道:“人这一生啊!是应该要为某些事情执着一把!田叔支持你!”,说完,又抽身离去,继续挖起了矿石。

王汤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但又似乎不太明白,也是没有说上话,只得闷头继续挖矿。

日落时分,村里的鸡鸭开始回笼,屋顶也升起了袅袅炊烟,风轻轻吹拂,村口的参天古树枝叶摆动,老井上娇艳的花朵也随风轻摇。天空中的云朵,如喝了口陈年老酒,红透得无比灿烂。

一日劳作,也是收获不错,每人都背着半篓子铁矿,虽然都是些粗铁矿石,却也是能换些铜钱,能够让生活过得充实一点。

灵山矿区的南北两个洞口都有回收矿石的商人,顶着烈日,撑着大伞,摆着摊位。身后一队人马也在歇息,旁边堆积着不少铁矿石。来这里采矿的人很多,并非只有银杏小村中的村民,还有来自各处讨生活的人,依靠着自己的劳动能力,维持着过得去的生活。

来到商人的摊位前,经过一番讨价,他们卖掉了篓中的矿石,回收铁矿石的商人付给了他们铜钱后,也都高高兴兴的往回家的路上去了。而那商人脸上也是露出了和气的笑容,这一天又是收获不少,趁着天黑前运回去,又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商人收起搁在小凳子上的双腿,伸了个懒腰,吩咐着手下的小弟,将矿物装齐,准备出发。这一天的工作,算是结束了。待回到城中,必然会找一处风月场所,找几个姑娘,洗尽一身疲惫。而后谈谈心,聊聊情,继而再深入探讨一番。如此生活,也算是过得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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