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色,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古秦长城的时候,人屠白起傲然而立,眼神很诡异的看着城墙以西的荒野。
一望无际,大地和天仿佛连在了一起。
城墙外的荒地上,杂草丛生,看上去很久没有人行走过。
忽然,一点寒芒出现在草丛之间,白起仔细看过去,皱着眉头,微眯着眼,能从数十丈高的城墙上看清楚地面的事物,足见白起的洞察力多么的敏锐。
随着太阳越来越高,杂草丛里有越来越多寒芒出现。
那是...
身经百战,白起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是金属武器的光泽,全部隐藏在杂草之间。
他无法确认当下的猜测,古秦长城以西的荒野,到底会存在什么?
不得而知。
但他能够确定的是,在不久前,最多不超过三年。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血战。
但...
为什么秦玉不曾提及。
而这里的人更像是无所谓一样。
白起沿着长城一路向北独自行去。
长城上石块上的伤痕历历在目。
刀砍的痕迹,箭矢的痕迹,抛石车巨石砸过的痕迹,火烧的痕迹。
这些对于白起来说如此的亲切而又陌生。
一生征战,他没有战死沙场,结局并不好,但他无怨无悔。
纵观各国历史,特别是秦国历史,他这样的结局太多太多,那是时代的原因。
或者说,他必须在那个时候死。
而眼前,长城之上,看不到一个守卫的兵卒,看不见一件兵器,宁静萧索。
长城外,他能幻想的出那场攻城战的惨烈。
其规模,超过了他所有的攻城战役。
因为此时他已经走了起码二十里地,而西边城墙的下面,依旧有无数残存的兵器铠甲和工程器械的残骸。
而且,往北望去,无穷无尽。
更为奇特的,无论他走了多远,城墙以西,是荒芜的原野。
城墙以东,却是城镇,整整齐齐,规模宏大,同样看不到边界。
难道....
他看到的刑徒之地,只是冰山一角?
昨晚那个在麻将桌上和自己血战一夜的秦玉,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东西?
那天亲眼所见的一剑飞天,绝不是变戏法。
江湖能人白起见的多了,但能如同秦玉这般能冲进苍穹云上的人他从未见过,也只有传说中才有这样的人物。
但秦玉给自己的感觉,有时候像是活了万年的老腐朽,有时候,真的就只是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顽皮少年。
日薄西山。
白起开始往回走,他还惦记着约好的血战天亮。
只是这股子神秘,总是在他的心间挥之不去。
特别是西边。
敏锐他仿佛看到了那场鲜血与死亡的残酷战斗。
更看到了在无比遥远的荒野之上,有从不同方向汇聚到一起的洪流在朝着东方行来。
在太阳落下的地方,有千万全身俱甲的骑士整装待发。
他们的目标,正好是东方。
曾几何时,他不是没想过千里秦川以西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一生的经历都放在函谷关以东,对于西边,他有无尽的好奇,在他的内心一直有一个不安稳的心。
有个梦想,带着十万铁骑,一路向西,他想看看,在太阳落山的地方,到底存在着什么。
白起在往回走,公孙鞅也在准备往回走。
这一天对公孙鞅来说收获颇多,见识过了普通老百姓家里的富足,见识过了老农夫下地只是显得无聊出来锻炼身体的养生手段,还见识到了先进的耕地技术和养殖技术。
公孙鞅走访了许多地方,也和好些个农夫闲扯了一会儿,虽然每次都被鄙视一番,但他毫不在意。
毕竟这些真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情景。
水车灌溉,水车磨盘,织布机,织丝机等等。
他没想到作坊能够带给生产力如此巨大的推进作用,而作坊生产出来的产品本身就具备较高的商品属性。
许多不愿意种地的人,会依靠自己的手工技术同样过上很好的生活。
种植、养殖、加工、手工、作坊,连城了一个紧密的生产链,而广大劳动人民的智慧更是在这个过程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公孙鞅想起自己当初在秦国变法的内容,重农抑商,取缔了国内的娱乐场所,阻碍了商业的发展。
现在细细想来,公孙鞅觉得当时的策略有很大的弊端。
虽然精力图治几十年,的确让秦国从饿死的边缘回到了温饱的阶段,人口也因此得到了快速增长,国力也得到了恢复。
但其他的呢?
他变法的效果仅此而已。
如果,他没有颁布发令阻止商业发展的话,秦国的国力是不是会增长的更快,发展的更迅速呢?
当公孙鞅在回到酒楼之前走过长街的时候,终于幡然醒悟。
他错了,但他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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