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
第九章 边境走私（旧版）

吴越军“常州之围”，这不是贸然的军事行动，应该是长期渗透，利用坊丁得到了唐军部署分布的情报。

这让南下找坊丁案线索的百里尚，一筹莫展。他在想，唐与吴越接壤的州府众多，歙州、信州、建州都是，从哪里查起呢？

“百里尚，想什么呢？”李从嘉前日喝高了，这日上三竿才起。

“在想坊丁案。”百里尚说。

“有线索了？”李从嘉挠一下头，还有点疼。

“有方向了。”百里接着说。

“说来听听。”

“我朝歙州、信州、建州东与吴越接壤，两国边境常有走私贸易往来。这其中不乏不良人渗透。”百里尚推断的方向是正确的，但哪里是突破口。

“这个方向推断的是正确的。”李从嘉听完百里尚的推断瞬间清醒了不少。

“突破口在哪！？”百里尚自问。

“你刚才说歙州？”李从嘉问。

“是的。”

“突破口就在歙州，我们明日便启程去歙州。”李从嘉的直觉告诉他，再加上他们出行的下一站也是歙州。

“你起了。”哈欠连连的琪涵问。

“你怎么，昨天没醒好？”李从嘉问。

“你是喝多了？不记得了？”琪涵无奈的说。

李从嘉喝断片了，琪涵几乎整夜都没睡，一直坐在他房间里的凳子上。

其实前日晚上是这样的：

大家纷纷去自己的卧室，琪涵正给李从嘉脱靴子。

“皇兄祝贺你！”酒醉的李从嘉说。

“别说了，赶紧睡觉吧。”

“嗯？是琪涵啊。”

“是我。”

“哈哈，你真是个才女。”李从嘉笑着说。

“你喝多了。”

“你真是个大美人。”

“你醉了。”听到他喝醉了还在夸赞，也是很高兴的。

“我没醉。”

“好。”

“你还记得我送你的诗吗？”

“记得。”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你真喝多了。”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李从嘉有着这样的一颗敏感的心，有着这样一身无尽的才华，却偏偏生在帝王之家，而不是文人墨客。

就这样，琪涵整晚都听他讲小时候和皇兄的故事，时不时的来几句诗词，这个李从嘉真是有才，醉成这样还能吟诗作对。

琪涵也是被他的才气吸引，对她来说让这个忧伤的公子感觉到暖心，才是她要做的。

她知道自己出身卑微，李从嘉贵为亲王，无论以后结局如何，珍惜现在的时光。

琪涵刚才一提醒，李从嘉虽然喝断片了，尚记得一些画面。

“那个，百里尚，我们去后花园谈。”李从嘉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借口要躲着琪涵一会儿。

“好，你们去吧。”琪涵也看出来了。

他俩并排走着，边走边说着，坊丁案。

“你说吴越军为什么围困常州。”李从嘉问。

“应该是了解了，常州守军去支援北方前线。”百里尚回道。

“周唐淮南之战，吴越又趁机攻击常州。”李从嘉说。

“情报之准确，应该是长期经营的坊丁提供的。”百里尚推断说。

“现在正值我方大胜，敌方大败之际，他们只要出来活动，就会露出马脚。”林从嘉说。

“到时候我们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网打尽。”百里尚坚定的说。

其实各国互设坊丁机构，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在战云密布的时代，掌握对方越多的情报，自己国家越有胜算。

他们离开了池州到了歙州，为了不引人注意，琪涵女扮男装，他们入住了一下客栈。

女扮男装的琪涵和李凯到客栈外面，看有个人在卖一种水果，他们都没见过，就买了一些回来。

“吃水果。”琪涵拿给李从嘉他们。

“这是什么水果？”百里尚问。

“农人说这叫樱桃。”李凯回答。

“樱桃，这个吴越的水果出现在这里。”林从嘉疑惑的问，他在书上看到过樱桃，产地就在吴越。

“农人走了没？”百里问。

“还没走。”李凯回答。

“叫他进来，樱桃我们全要了。”李从嘉说。

农人一听来大客户，非常高兴。

“老者，你这樱桃从哪进的，我们是池州来做进水果的，您这点也不够。”百里尚问。

农人一听，大主顾来了，立马告诉了他们。

“这些樱桃基本上都是从新安江走水路过来的，这里虽然是边境，但是我们和吴越那边都是吃一江水，前唐的时候也是一家人，所以经常有贸易往来。”农人说。

“你们进货的码头在哪里？”百里尚问。

“就在城郊新安江南岸。”农人说。

“那你现在带我们去看一下吧。”李从嘉说。

“这银子你收着。”百里尚丢了块银子给农人。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李从嘉一行乔妆成商人的模样，就出发了。这个港口非常隐藏，四周只有一条小路能进入，进进出出的人车，证明这里很繁荣。

“这个是私港。”李从嘉说。

“我们今天先打探一下。”百里尚说。

“待会我和百里进去，李凯你在车里保护琪涵小姐。”李从嘉说。

“是，公子。”李凯说。

“你们小心。”琪涵说。

初来乍到，要小心为上，这个私港应该有自己的背后利益集团，莫太张扬，别到时候打草惊蛇了。

“你们是谁，来做何事？”两名武装壮汉，前来盘问。

“我们是池州的水果商贩。”百里尚回答。

“他们是我带来的商贩。”农人解释道。

“看着不像商贩……”壮汉说。

“您收着。”百里尚说着给他们塞了一块银子。

“哈哈，这不就是商贩吗？请随便逛。”两个壮汉拿到银子，非常高兴。

“吃相真难看。”百里尚小声骂着。

“走了，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吗？”李从嘉提醒道。

江边来往的商船很多，有水果、布匹、茶叶、瓷器应有尽有，基本上每艘船上都有自己的私人武装。

每天流量这么大的港口，又来往这么密集，夹杂着几个不良人和违禁品都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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