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杜明秋押着四人回来。
身材魁梧,手上有老茧的人应该就是徐铁匠的那个大儿子,其余三人应该是他的妻子和儿女。
不过,那个徐家长子是被两名长林军搀扶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右腿上扎着一支弩箭,鼻青脸肿,嘴角还有血迹,显然是刚刚被人殴打过。
李承道眉头一挑,面色不悦地看向杜明秋。
他特意叮嘱过,对待百姓要客气点,怎么还是弄成这副模样?
杜明秋注意到李承道的不满,急忙上前解释:“殿下,不是我们下手狠,是他拘捕。”
拘捕?
李承道面露不解。
“我们到他家时,跟他说明来意,可他居然持械拒捕,因为知道殿下要问口供,只得将他射伤拿下。”
李承道点点头,继而马上意识到这徐家长子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断不会这么做。
他眉头微蹙,沉声问道:“他的底细有没有查探清楚?”
杜明秋上前道:“已经查清楚了,这人名叫徐建,年轻时曾当过任侠,在川西颇有名声。”
“他父亲去世后,接手了家里的铁匠铺,平日里好行侠仗义,询问过他家附近的亲坊,名声倒还不错。”
李承道一听这人当过任侠,心中愈发肯定这人与那些刺客存在某种关联。
他眯着眼,打量着身受重创,却依然神色坚毅的徐建。
“知道长林军要传你问话后,你的第一反应不是配合,而是选择反抗,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这么做?”
徐建闻言,把头一偏,一副无可奉告的模样。
李承道看向杜明秋,后者会意。
杜明秋上前,一脚将徐建踢倒在地,两名长林军士卒将徐建按住。
杜明秋抓住徐建右腿上的弩箭,面色狠厉道:“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用力搅动弩箭,旁边两名长林军士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徐建被伤口上的剧痛刺激,脸色变得狰狞,发出声声闷哼。
杜明秋停下手,看着徐建,问道:“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吧?”
徐建冷笑一声。
突然,他朝杜明秋吐了一口血水,狠声骂道:“做梦!”
杜明秋勃然变色,正欲继续用刑,耳边却响起李承道的声音。
“等等。”
李承道玩弄着手指,抬头淡然道:“这种人满心的义薄云天,认为江湖道义大过一切,你今天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会招一个字。”
“你这样动刑,没用。”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徐建走去。
徐建被搀扶着站起身。
李承道看着他,笑道:“你入过行伍吗?”
说完,李承道又抱歉一笑,道:“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没有。”
“不过这没关系,你肯定听说过军营里有些人,对,还是女人,被人叫做军妓。”
“这个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她们是干什么的。”
说完,李承道扶住腰间的佩剑,转身向徐建的家眷走去。
徐建看到他这么做,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脸色一变,惊恐道:“你要干什么?跟他们没关系,你住手。”
李承道却不理他,拿剑鞘抬起徐建女儿的下巴,仔细打量。
他回头看着徐建,赞叹道:“没想到你这样粗犷的一个汉子,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徐建使出浑身力气,却挣脱不开两名士卒的按压。
他满脸惊惧地吼道:“畜生,你们没有自己的妻子儿女吗?”
李承道面色转冷,几步冲过去,一脚将徐建狠狠踹倒。
他看着徐建,冷厉道:“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妻子儿女。”
“我告诉你,我长林军今日十五人身死,十二人重伤,他们没有妻子儿女吗?”
“这些兄弟的父母、妻儿现在正在来蜀地的路上,等他们来了之后,我怎么跟他们说?”
“还有,今日行刺之时,战马受惊,当街踩踏死三个孩童,他们不是父母的儿女吗?”
“你说,你有何脸面跟我提父母妻儿?”
李承道一连串直击心底地发问,让徐建面露愧意,低头不语,却依然没有要供出那些刺客的意思。
李承道走到杜明秋身边,用力拿捏一下他的手臂。
他当着徐建的面,故意大声道:“将他的女儿带到隔壁房间去,把她的嘴堵住,免得影响其他人。”
杜明秋点头会意,他带着两名士卒将徐建女儿押到隔壁的侧房,然后紧闭房门。
徐建见状,立刻急切地大喊道:“你们放开她,放开她,她才十五岁……”
李承道跪坐回蒲团上,开始闭目养神。
侧房内,桌案倾倒声,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不断地刺激着徐建的神经。
终于,他再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了。
“我说,我都说,只求你们放过我女儿……”
李承道重重地点一下头,又对身后一名亲兵挥挥手。
那亲兵走到侧房门口,用力拍了几下房门。
房门打开,徐建的女儿第一个冲了出来,直接扑到徐建妻子怀中嚎啕大哭。
不过,她的衣裳整齐,与进去之前无异,显然刚刚在侧房内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徐建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一脸愕然地看向李承道。
李承道玩弄一下手指,抬头看着他。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若是有半句假话,我下次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
(今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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