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虎兄的意思是?”
赵风朝着远处白马义从的军阵看了看,语气随即变得冷冽。
“若我猜得不错,伯圭兄,需得小心身边之人,这其中或许便有那心生反叛,或是居心叵测之徒。”
公孙瓒脸色再变,说道:“这、不会吧?”
见公孙瓒如此态度,赵风只得又往深说了下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伯圭兄莫要忘了,今日,他们虽是刺杀我,可真正想算计的,却是伯圭兄你。”
这下子,公孙瓒彻底醒悟。
身为戍边武官,公孙瓒很清楚,赵风这种才靠着平定黄巾而受封的,虽不算权贵,却也称得上皇帝面前的红人。
虽说这种红人,并不能在朝堂上有什么话语权,但若是出事,却足以震惊朝野。
正如赵风所言,虽说明面上是要刺杀赵风,可背地里算计的,其实还是自己。
毕竟,今日之事,无论成败,只要泄露出去,那他公孙瓒,今后的日子可就不会好过了。
治理无方、失察怠政的罪名,倒也不算什么,最起码还能用钱来消弭。
可怕的是,如果真的传入天子耳中,才经历了两次叛乱的天子,很有可能就会觉得,是他公孙瓒在排除异己。
再往深处去想,天子势必会觉得,他也有不臣之心,随时可能反叛。
赵风从始至终,都盯着公孙瓒,瞧着其脸上表情不断变化,便知道,公孙瓒已经信了自己的推测,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当下,赵风回到赤龙吞天兽前,纵身一跃,便回到马背。
“伯圭兄,天色已晚,我还得赶路,就此别过!”
说着,赵风拱了拱手,算是道别。
公孙瓒此刻,心里想的全是回去后,如何重新理清军队,如何查出奸细,含糊着答应一声,便匆匆上马,率白马义从往右北平郡赶去。
瞧着先前还意气风发,如今却浑浑噩噩的公孙瓒,赵云不禁叹了口气。
赵风见状,问:“子龙莫非又在为杀戮过重,而心生哀怨?”
“大哥说笑了。”
赵云也是翻身上马,解释说:“我只是觉得,公孙大人算得上豪杰人物,只可惜,却负累太多,只怕终会因此遭难。”
听赵云这么说,赵风不禁想起,原本的公孙瓒,似乎便是因为一场败仗,从此一蹶不振,最终落得个自焚而死的下场。
再联想起战场上,赵云的种种表现,赵风索性借着公孙瓒之事,敲打起了赵云。
两人统率大军,边说边走,不知是前者挫了刺客锐气,还是赵风军威太盛,一路上,竟是再没遇到半点波折。
到未时,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辽东郡治襄平。
因为一早便得到了沿途传来的消息,此时襄平城外,早就有大批甲士等候。
远远瞧见赵风的大旗,立刻有小校疾奔入城传讯。
不多时,襄平城城门打开,紧接着一众官吏,以及城中豪绅氏族,纷纷出城。
军阵当中,赵风早就瞧见了城门口的情形。
虽说他不懂官场的规矩,可却也明白,多少该给对方留些脸面。
当下,他大手一挥,示意众人减缓行进。
等到赵风到了城下时,众人已然排列齐整。
看见赵风,前任辽东太守,立刻恭恭敬敬来到阵前。
“辽东合城官、绅、军、民,恭敬赵太守赴任!”
赵风见状,猜也猜得到,此人多半便是前任太守,当即下马,回了一礼。
“多谢诸位,本官感激不尽!”
见赵风下马,前任太守朝身后小厮招了招手。
小厮赶忙十分恭敬地捧着一个匣子,走到赵风面前。
前任太守冲着赵风微微一笑,伸手将匣子打开,从中取出一方小印、半枚虎符,以及几枚腰牌模样的东西。
“这些,便是辽东太守的印信符节,既然赵大人到了,便请大人先接过印信符节,也好完成交接。”
赵风瞥了一眼,手掌微微一摆,身着甲胄的褚燕,便凑了过来。
将东西放回匣内,褚燕有样学样,也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态,将匣子举到胸前位置,退到赵风身侧站定。
“大人远道而来,官绅们,为您特意准备了接风宴,还请万勿推迟!”
说完,前任太守挪出半个身位,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风原本就在怀疑,之前那批假白马义从的事情,也有这位前任太守的一份。
因此见面后,虽说彼此恭谦、客气,但赵风却从始至终,都在观察对方的神情、反应。
赵风注意到,在说出接风宴时,这位前任太守的眸子里,明显闪过了一道杀机。
战场上冲杀了这么久,赵风对这种东西,本就敏锐,所以哪怕只是一闪而过,他却仍捕捉了个清清楚楚。
又观察了一下其余的士绅,赵风心里已经确定,这场所谓的接风宴,实际上,多半是针对自己设下的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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