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道邪僧
第三十一章 对话系统上（旧版）

原来啊，他就是院首所说的袁老，东黎国都谍网的一把手，真名袁业初。他长得并不高，瞧着很有活力，他实在弄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请辞的地步，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身体隐疾？

道藏禅师和煦的望着他，饱含深意的笑，再把那封信拆开，柔声道:“老衲知道你的名字，一个月前院首给老衲来了信。青乾学宫的守书人，老衲还认识你的师傅。”

“禅师认识我师傅？”那老头居然认识这么一位和蔼慈祥的老人，他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认识老头的人，德行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道藏禅师含笑点点头，“这世间能像你师傅脾气那么差的人，已经很少了。”

宗栾胤连连点头，感同身受。

“你既然来了，我也好放松放松。这几日你把老衲交代的事情记清楚，然后带你去见下面暗探。”

“道藏禅师身体硬朗，为何这么早从这位置上退下来？莫不是因为院首给的工钱少了？”宗栾胤打趣笑到，他想过很多解释可哪一点也说不通，只能虚心求问。

道藏禅师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确实是少给了一点，但主要原因还是老衲年纪大了。”

“金麟出了什么事吗？”宗栾胤神情肃穆，他很不想往这方面考虑，可瞧见道藏禅师的身体，只有这么一个可能。如果金麟真出了道藏禅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自己又能解决吗？

道藏禅师清明的眼睛一亮，“小施主怎么会往这方面想？”

宗栾胤抿着嘴唇，含糊其辞道:“道藏禅师能坐上东黎谍网之主峰位置，说明各方面能力出众，也值得院首信赖。禅师身体健康，怎么也不可能说老呢，唯一的解释就是金麟出了禅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晚辈怎么想，也不该是晚辈能够解决的。”

道藏禅师面露微笑，点点头道:“这也是其中一点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东黎朝堂要乱了。”道藏禅师轻吐几字，宗栾胤脸色霎时一变，这话什么意思！“禅师的意思……”

“阿弥陀佛，不是老衲的意思，是院首的意思。”道藏禅师双手合十，丝毫没有受他的情绪影响，闭目养神的轻声道:“东黎朝堂上的政权党政，已经蚕食了这棵巨树的根底了，院首的意思想让你在这棵朽木上，种一颗果子。”

“是、种一颗青乾的果子？”宗栾胤一脸的茫然，手足无措。院首把自己骗来居然是为了这么大的事情，未免太荒唐了吧。

道藏禅师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道:“青乾的果子已经熟透了，掉在这棵大树下都成养分了。院首的意思是把坏掉的果子摘了，然后在这棵朽木上，开枝散叶。”

宗栾胤一屁股坐在蒲团上，笑得很尴尬，哀怨道:“院首未免也太看得起我这片叶子了，就不怕我被树上的虫子吃了？”

道藏禅师笑到:“趁着老衲还有把力气，平日里能帮忙的可以知会一声。况且还有整个东黎谍网在你背后，有青乾学宫在你背后，小施主又怕什么？”

可毕竟都是见不得光得啊，宗栾胤忍不住腹诽。“据我所知，青乾学宫这次下山的学生，有好几位来了东黎，禅师不如考虑考虑他们？”

道藏禅师直接摇头道:“这是院首的命令，改不得。”

宗栾胤重重叹了一口气，神情慵懒道:“那好吧，院首打算让我怎么做，或者说让我听您的？”

道藏禅师再次摇头道:“等老衲把东黎这边暗探所有事情交接清楚，一切事情都有小施主说了算。包括所有谍网人的性命，包括老衲的性命。”

此话一出，宗栾胤目瞪口呆。只感觉背后有千斤重担，顷刻之间压得心里有股憋闷、无法呼吸的感觉。

整个东黎谍网系统，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宗栾胤结巴道:“也就是说，东黎青乾学宫的暗探们，全归我管？”

起初接到这个任务，也就觉得配合袁老打打下手，或者做一个连接青乾的传事。毕竟真让一个不懂的孩子做谍网之主是不可能的，青乾学宫也不会放心。

可今日这番话，意义完全不一样。它确定了自己在整个东黎的地位以及身份。而且，恐怕要一辈子呆在这里。

道藏禅师点头微笑，“院首很器重你，老衲自然对你也很放心。”

宗栾胤微眯眼睛，揶揄道:“禅师有没有觉得，这可能是一份假的命令？”

“那老衲为了整个东黎暗探的性命，只能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了。”

“别，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宗栾胤讪讪一笑，这和尚表面和蔼可亲，但能维持整个东黎的布局，恐怕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到时真把自己解决了，收尸都找不到全尸吧。“禅师有什么好的办法让晚辈进入朝堂？”

道藏禅师应声说到:“老衲这有三个主意，第一是公主招亲，六月初一会在皇宫举行，六院弟子、各国太子、年来的状元郎、官员举荐及世家举荐的子弟都会参加，这是最稳妥的方法。其次是由青乾学宫的身份拜入朝堂，最次是由官员举荐做官。老衲这些年在东黎也结识不少官员，能够帮上一二。”

宗栾胤想了很久，这三种方法虽然可行，但很容易暴露。这几年，青乾学宫也安插不少学生进入其中，又有几个不是被各个势力盯上的。

宗栾胤想了很久，也没有一个最好的办法。无奈道:“这些事情急不得以后再说，禅师和我讲讲东黎暗探的事情吧。”

道藏禅师审视了一边宗栾胤，说到:“青乾的金麟暗探分为九门十八卫，九门掌握国都外各郡的消息。由郡府各传事组成，他们手下暗探不计其数，每日都会有最新的消息呈上。”

“而十八卫传递国都内大小官员、世家以及皇宫的消息。每人手底下有十名传事，这十人安排底下暗探潜伏在各个府邸，就连十八卫也不清楚。”

宗栾胤问道:“那如果这十个人里有人死了，那这信息不是断了吗？”

“人若死了，老衲会第一时间安排暗探补上。若是来不及了，可以直接来伽禅寺。”

“伽禅寺这些年就没暴露吗？”这是宗栾胤心里很大的疑问，如果常年有消息来通，其他势力没有发觉？

道藏禅师笑到:“这只是老衲住的寺庙，即使暴露了也找不出有关于青乾学宫的任何东西。况且来送信的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街道邻居，往日来烧香拜佛，他们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宗栾胤听完才算明白，这里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寺庙，哪怕翻个底朝天也没有任何东西。那么若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他们又是在哪聚集的呢？而且自己来了，会不会给伽禅寺带来影响？

道藏禅师似乎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说到:“等会老衲给小施主一块令牌，去那找一个人便知道真相了。”

“去哪？”

“清贫坊有个地下黑市，那里鱼龙混杂，就连衙门的手也伸不太长。你去那找个鱼龙酒铺，里面有个老板娘，你把这令牌交给她，她会明白的。”

道藏禅师重新取出一块令牌交给他。宗栾胤顺手接下，问道:“她是青乾学宫的人还是鱼龙酒铺的人？”

道藏禅师凛然一笑，“从今以后，她便是你的人。”

“额……”宗栾胤汗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藏禅师接话道:“你在金麟可有住处了？”

“有要好的同窗家在金麟，可是不想太打扰了，所以没住下。我想在伽禅寺住下，禅师觉得如何？”道藏禅师疑惑道:“小施主怎么会想到在伽禅寺住下？”

“这里毕竟是佛门清修之地，无论是对自身与心境都有很大提升。晚辈最近对佛经有些兴趣，想在这里找几本经书参悟。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跟在禅师身边，能学会更多的东西。”

“小施主倒是会说话。”道藏禅师只是笑着，和开始一般，看不透他到底在笑什么。“既然小施主想在这住下，可是需要帮忙的。”

“晚辈能在这做些什么？”

道藏禅师讲述道:“布施参禅，打扫佛堂，早晚课诵，布萨诵戒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小施主去做，你可要想清楚。”

宗栾胤想了想点头道:“这些都能做，希望禅师能让晚辈留下。”

“那好，下午老衲让慧通收拾一间禅房出来，晚上便可以住下了。”

宗栾胤双手合十，感激道:“谢过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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