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真武，道门天师
007.他日我若为青帝（求收藏，求鲜花）（旧版）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真武道人！？怎么可能？”

桃夭好看的桃花眼中惊讶之色已经盈满双眸。

语气里更是不可置信：

“你不是在太宗时就成名了么？我看典籍上记载着说，守一道人有九名亲传弟子，八位在太宗时期都是镇守一方的大能。而最小的弟子真武道人则不知为何忽然销声匿迹了，世间在难寻踪！……你怎么可能是真武道人！？现在都大唐三百年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活着很难么？”

李臻依旧笑嘻嘻的歪了歪头，反问了一句。

一旁的磨牙小和尚因为并不了解这段往事，听了一会，看着浑身上下一点高手气息都没有的李臻，不自觉的问道：

“缺德……真武道长，你真的活了三百年？”

“是啊。”

“……可人的寿命怎么能活这么久？……你难道是妖怪？”

“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哟。”

看着俩人的表情，李臻笑的更开心了。

桃夭忍不住问道：

“难道你修成了仙？”

“差一点。”

李臻捏着两根指头：

“就差一丢丢就成仙了。不过嘛……”

他喝了一口酒，语气不悲不喜，随意的厉害：

“我退了。”

“退……？”

磨牙小和尚显然不能理解。而桃夭和灰狐眼里却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不可置信。

可李臻却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嗯，退了。因为我觉得还是做人开心一些。做仙的话……便没了七情六欲，观世间沧海变化犹如顽石枯木，这种仙人做了也没什么意思。加上当年我承诺过我师父，适逢乱世便下山，总不好失言，对吧？”

听到李臻的话语，别说磨牙了，连桃夭和一旁那只灰狐眼眸里都是一种“你真的有病，而且病到不清”的模样。

见状，李臻反问磨牙小和尚：

“磨牙，那你想要成佛吗？”

磨牙点头：

“想！”

“成佛有什么好？”

“这……”

几岁大的小孩子显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而旁边的灰狐忽然虚弱的开口：

“成佛者，金身不灭，与天同寿，不入轮回，不受疾苦。难道……这不好么？”

“或许你们觉得好。可我觉得不行。”

李臻忽然站了起来。

这会客栈一楼的人都已经上楼了，毕竟看到了道长似乎在和同伴谈话，他们也知趣的不想打扰。

空荡荡的客栈内，他走到了门边。

道袍一挥，客栈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客栈外，风已经逐渐消逝，雪也开始变小。

站在门口，李臻伸出了干干净净，不沾一丝尘埃的手掌。

“成了仙，感受不到雪的冷，阳光的热，风的喧嚣，雨的冰凉。食天地灵气，尝不到酒的醇厚。餐风饮露，吃不出山果饭菜的清香。看世间最美好的种种情愫犹如观飘飘落叶，遇世间种种凄凉心中亦是无半点波澜。你们说……成了这种仙，成了这种佛，真的是你们想要的么？”

“……“

三人全都沉默了下来，眼里若有所思。

看着站在门口那道袍有些污渍，可全身无一处不散发着清澈之感的道人，心中满是思考。

“贫道不想要。”

李臻任由飘雪落入手掌丝毫不化，语气温和的说道：

“师父说让我闭关参玄，我闭了。可虽然修成了仙，可师父当初也没说让我成仙呀……我当时，只是一个甩掉下一任天师继任者的包袱，想要下山看看李世民，看看程咬金这些人的孩子而已。我这人，自小就没什么大的宏愿，可师父既然把我从那雨夜之中带上了山，我便知道，这辈子，我都还不清师父的恩情了。所以，师父说适逢乱世当出，眼下乱世已到，我便出了。因为我相信，他让我这时候出，一定是想让我终结这乱世的。所以……”

他的手掌之中，冰雪忽然冒出了丝丝光芒。

光芒淡雅，温和，虽是在黑夜之中点亮，可却不曾让人感觉抢夺了任何事物的光辉。

“从小，我就特别喜欢一句话。”

他的手掌一番，手中冒着光的落雪便飞了出去。

“他日我若为青帝。”

半空之中，那团冒着光辉的飞雪忽然炸开，化作了点点荧光。

“报与桃花一处开。”

点点荧光在与冰雪交汇的一刹那，光芒大作。

方圆百里，铸于山崖绝壁之上的蜀道之内，冰雪消融，微风一吹，湿滑变作了干燥。

李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加上冰雪降落，明显这蜀道如果贸然前行，可能会出人命的。

可现在，在一个刚出关的道士那一挥手的作用下，天险虽没变成人间坦途，可对于这些常年行走在蜀道之中的人们来讲，却已经是康庄大道了。

用这一手冰雪消融便把两人一妖全都镇住了的李臻拍了拍手，转身笑着对他们说道：

“所以，师父既然觉得我是那终结乱世之人，那我便下山了。今日与几位结识，相处的甚是愉快。桃夭小姐脚下龙脉已与这条灰狐纠缠在一起，欲寻百妖谱，想来少不得它的助力。磨牙小和尚颇具慧根，以后想来也是位了不得的高僧大德，对于三位这种组合，道士我是很期待的。只是可惜，你我缘尽于此，便不多打扰三位了。三位自行离去，贫道先上楼休息了，后会有期。“

说着，他一提酒葫芦，走到了磨牙旁边，用手摸了摸他那满是青皮质感的小光头，哼着歌，一步一步笑着走上了楼。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不叫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

三个人，一直等到李臻的声音不见，都未曾说出一句话来。

过了许久，桃夭起身打算关上客栈的门。

而关门那一刻，她看向了屋外，眼里闪过了一丝震惊。

屋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小路，风雪无侵。

道路两侧，不知从哪生长出来的梅花。

开的淡雅，绰约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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