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之前
第一百九十八回 炼剑室中的顿悟 华颜老人借石鸡（旧版）

天绮抬手将悠来洞门锁死，然后对成天道：“你随我来！”成天跟在后面，随着天绮来到一处密室前。天绮对成天说道：“炼剑事关重大，不可为外人知也！”成天诺。东魂便拨动机关，打开密室之门。

随着密室石门缓缓向上升起，里面红光迸射，热浪喷涌而出。成天道：“这是何处？”东魂天绮回道：“此便是锻炼神剑之处！跟我来吧！”东魂拾阶而上，进入密室之内。成天千里之行，翻山涉水，就为一睹神剑真容，联手东魂共灭血魂，这一切近在咫尺，不禁有些激动，连忙跟了上去。

乍一进门，里面雾气缭绕。迷雾之中，红光勃发，眼不能睁，物向不辩。天绮的声音传来：“但往前走便是！”成天便摸索着前行，不知走了多远，忽然一脚踩空，身子就往下跌。成天往下一看，大惊失色。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炼剑炉，被烧的通身红透。人若落在上面，必然化成汁水。成天身形刚要异变，腰身却被一缕红绸缠住，拉着成天从炼剑炉上方飞过，往上空升去，成天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成天被红绸牵着凌空飞去，下方忽然传来吼啸声。成天急往下看时，心里不禁一沉！从下面炼剑炉周围翻滚的云雾里突然钻出三只异兽！一只短耳巨头状如卧牛，一只毛长如鞭两头六目形似蹲狮，一只浑身羽翼颈长如蟒口若贪鳄。三只异兽一边咆哮，一边跃身而起，争相张嘴来吞成天。成天攀绳而上躲过前两只，第三只异兽颈长嘴大，竟追上成天将成天半身含在嘴里。在异兽巨嘴咬合的瞬间，红绸力大，将成天迅速拉走，躲过异兽。三只巨兽扑空落地，兀自咆哮，挣扎着绑在身上的索链，金石撞击之声震耳。成天被红绸拉到高处，落在一处崖壁下的石台之上。红绸一松，天绮走了过来。

成天问道：“东魂大人，下面这是……？”

东魂天绮道：“这就是神剑锻炼之法！欲炼成天玄神剑，不仅需要用我的玄骨，还需用八只远古异兽体内所含天、地、阴、阳、刚、柔、善、恶八味烈火日夜焚之。刚才展羽翼险些咬到你的是其中的天火兽。另外两只毛长者为恶火兽，头大者为阴火兽。其余在下面并未现身。”

成天道：“这些异兽何来？”

“一只为此落雪山异兽，一只为人魂东方珞昔日所赠，其余六只是我依照炼剑诀所注异兽，上苍山下冥海搜寻捕获而得，着实不易！”东魂答道。

成天道：“东魂大人为天下苍生，内不辞断臂之痛，外不避辛劳之苦，得炼此剑，神剑不成，血魂不灭，有悖天道！”

东魂叹道：“可惜劳而无功，神剑未成，剑气未凝！”

“何故？”

“炼剑诀上有一句至今参悟不透，当年旻宇不想我断臂炼剑，故亦未有说明于我。”

这时，下面云雾中现出八个巨大的石人，鞭抽异兽，异兽暴躁，纷纷跃起，愤然喷火焚烧炼剑炉。云雾翻腾，热浪再次滚滚而来，下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异兽咆哮声。

成天问道：“是否方便告知，能否让我也参一参！”

天绮道：“伸出手来！”成天便伸出左手。天绮用手指在成天手心写出八个字：时机不至，神剑不出！

成天在嘴里不断默念，又摇头又沉思。天绮摇头无奈叹息道：“浩劫早来！时机何在？百思不得其解，以致神剑迟迟不出，天下苍生饱经劫难！哀哉！”天绮正说着，却见成天转身看着天绮，睁大眼睛，大声道：“大人，时机，石鸡也！神剑或成了！在我来的路上，我的人见过一只白玉身金光眼会咯咯叫的活着的石鸡，存世二百年不止，莫不是炼剑诀所言时机？”天绮愕然，旋即兴奋说道：“石鸡！石鸡！”天绮大喜过望，扑向前用单臂搂住成天，与成天拥抱在一起。旋即又推开成天道：“快去找！快！”二人飞过炼剑炉，出了密室，找到杨鸡。

成天交代杨鸡，速驾雕引路，带东魂大人往石鸡山去寻玉石鸡。杨鸡诺。东魂打开山门，出了小重天，交代成天守护神剑，然后乘着毕方鸟，与杨鸡一起，飞速赶往石鸡山。东魂领着杨鸡，穿行于落雪山没有天禽异兽出没的地方，顺利出了落雪山，奔石鸡山方向飞去。

石鸡山上，白须及地老者正在和玉石鸡相对饮酒。老者看着桌前几个小菜，左手捋着胡须，右手捏着一壶浑酒，心情大好，开口唱道：

秉性不入流，无心应俗酬。

喧世不屑瞅，乡野乐无休。

贪饮山泉酒，有菜兴上头。

自斟自饮后，一曲歌上喉。

灵鸡婆相守，白须老何求？

心内无烦忧，岁月劝不走！

哈哈哈，老者唱过，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石鸡也咕咕叫着，一唱一和，十分惬意。

此时，杨鸡引着东魂已经悄然而至，正站在门外听白须老者吟唱。当东魂听到“灵鸡婆相守，白须老何求”之句后，东魂天绮不免迟疑，抬手欲进却迟迟不去推门。因为东魂在路上听杨鸡说起，这老头古怪，称石鸡为老婆子，相依为命的样子。此时屋内老者言谈，不正是与这石鸡相濡以沫？东魂本欲以大事为重，不和老者废话，缚了石鸡就走，谁知事到眼前，反倒犹豫了。杨鸡一看东魂犹豫，不免催道：“大人，就在里面！”杨鸡声音虽低，但石鸡却听到了，身子一惊，拍着翅膀飞到老者身后。老者忙道：“屋外什么人？”

杨鸡便回道：“老人家，别来无恙？”

老者将酒壶放下，略一沉吟，说道：“后生，前次路过，本次专来，所为何事啊？”

杨鸡看了看东魂，然后说道：“一位朋友想见您，可否让我们进去说话？”

老者笑道：“不请自来者，我能拒之门外吗？”

杨鸡一听，推门先入，东魂天绮便跟着走了进来。

东魂定睛一瞧，屋堂之内，一个白须及地老者端坐桌前，神态自若，身后躲着一只硕大的彩尾石鸡，果然是白玉身金光眼，脑袋一动一动地看着杨鸡和东魂。

老者道：“后生，若我没猜错，这位就是你要到落雪山找的东魂吧？”

杨鸡看看东魂。东魂天绮含笑施礼道：“正是天绮，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哈哈，老者笑着站起，双手抚捋着白须道：“东魂乃可遇不可求见之人，今日屈居鄙舍，登临寒门，荣幸之至！在下空有年岁，实是无名之辈，若要称呼，就叫我华颜老人吧！”

东魂天绮道：“华颜老人，天绮今日冒昧叨扰，实是有事相求！”

“不可！老儿从不牵扯你们尘世之事！”华颜老人不问何事，一口回绝。

天绮一愣，按理说，此时天绮应该出剑，逼迫华颜老人交出石鸡，但天绮亦是有情之人，做不下这让别人离情别恨之事，竟站在原地默然无语。

杨鸡看此情形，哪管青红皂白，呵斥华颜老人道：“老头，好生无礼！东魂大人何等人物？和你商量，可！不和你商量，亦可！你速让到一边，把石鸡交出来!”华颜老人笑道：“后生，好口舌，想抢我那老婆子，想都别想！”杨鸡大怒，东魂止之。杨鸡焦躁道：“东魂大人，若在这老头面前过多顾及，就是不顾及天下苍生，孰轻孰重，大人思之！”

东魂为难不决之际，杨鸡突然拿出飞光流羽戈，向华颜老人刺去。还是东魂手快，一把按住，拦下杨鸡，大喝：“杨鸡，你干什么？”杨鸡正色道：“可汗交办之事，不得不为！”天绮道：“并未叫你杀人！”杨鸡道：“欲取石鸡，怕顾不得这么多！”这时，华颜老人哈哈大笑不止，身后玉石鸡咯咯叫个不停，不断拍动着翅膀，翅膀下翻腾出滚滚彩色云雾，将华颜老人和石鸡掩映起来。

杨鸡和东魂大叫不好，急忙去摸索，哪有华颜老人和石鸡的踪影？二人连忙冲出屋门，却见远处的毕方鸟正和玉石鸡凑在一块蹭着身子亲热。东魂和杨鸡遂上前，杨鸡驾雕而起，东魂右臂夹起石鸡，乘上毕方鸟，升空而起。这时东魂耳边响起华颜老人的声音：“东魂礼遇，暂借石鸡，不得伤害，事成送回！那个后生，你要小心！”东魂凌空遍寻，未见华颜老人身影。杨鸡看见，在苍雕上问道：“东魂大人在看什么？”东魂看着杨鸡，笑而不语。杨鸡心虚，便不再问。东魂天绮和杨鸡一路向落雪山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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