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抵达一楼,一行人鱼贯而出。
走出楼房,呼吸着户外新鲜的空气,我只觉得心情极为舒畅。
众人一边行走,一边说说笑笑。
一个女老师好奇地问我:“刘老师,刚刚程果老师想吐,和他女朋友出了电梯,你进来的时候为什么对他说了一句‘你狠’?”
我苦笑了一下,说:“他本来已经吐到嘴里了,结果硬生生地又咽回去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呕~”
“呕~”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几个喝多了的家伙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接一个狂吐不止。我等清醒的人纷纷闪身躲避,以免被呕吐物溅到身上。
终于,呕吐时间结束。
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别提了,艹!刚刚差点被一帮醉鬼打了……就我送完餐下楼,进电梯的时候,一个傻逼非说我碰到他女朋友了,想占他女朋友便宜,他旁边那帮喝醉了的沙雕就咋咋呼呼地要上来揍我!幸好老子没跟他们一般见识,直接退出来等下一趟电梯了……”
说话的人缓缓地骑着电动车前行,突然之间,他瞥见正前方有人刚好站在他车子的行驶路径上,赶紧扭了一下车把,对着说了一句:“不说了,我骑车了。”
这沙雕说的显然就是我们了!
我们很生气。
上前就拦住了他。
不知是谁开口骂了一句,几个老师一拥而上。
把他连人带车一起踹倒在了地上。
直到几个清醒的女老师上前劝阻,我们才停了手。
但大伙依旧不解恨,不知道是谁提的建议,几个人将外卖员的电动车抬起,往地上狠狠地一扔,把它摔得支离破碎,眼见是不能骑了。
人打了,车也摔了。
气顺了的一群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现场。
我完全没有想过殴打这个外卖员的后果。
谁也没有想到。
如果知道,我们决计不会对外卖员动手!
但世上没有如果。
……
走到马路边上,我们在最近的一个公交站开始等车。
等的是两种车:公交车和出租车。
有几个老师坐公交车便可以到家,便坐在那里等公交车;另外一些没那么幸运,家不在公交站台边的,便等出租。
等来了一辆出租,我安排了两个女老师和两个顺路的男老师上车,便挥手送他们离开。
出租车刚走没多久,他便看到程果与乌阳这一对正沿着马路朝他们这边走来。
“你们俩怎么这么慢?”他问程果。
程果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刚刚又想吐,阳阳就扶我回宿舍到卫生间吐去了。”
看了看站台下的众人,他问:“你们在等出租车?”
我点头。
程果道:“那我们就不和你们抢了,她家说远也不远,我们往前走走,顺便看看能不能叫个网约车。”
“那行吧,你俩路上小心。”
程果摆摆手,与乌阳缓缓离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几分钟后,还在等车的我几人便看到程果提着乌阳的包满头大汗地狂奔回来。
我惊奇地问他,“你干嘛?跑什么?”
程果一边飞奔,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骂……的,她……手机忘……在我……床上了……”
我哭笑不得,骂了一句:“沙雕!”
又过了几分钟,程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我觉得有些不对,旋即明白过来,大喊:“艹,手机拿来了,包呢?”
程果一愣,停下脚步,看了看空着的另一只手,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吃了屎一般。
他喘着气,脸色数变,最终仿佛做出了重要决定一般,说,“不……管了,对她……来讲,手机……比较重要!”
随后,他起身,继续奔跑。
这一回,不光是我,所有剩下的老师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沙雕!”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还在等车的老师只剩下了两个,加上不用再去蹭住的我,一共还有三个。
然后他们又看到了慢悠悠返回的程果。
奇怪的是,程果手里的手机还在。
“我曹了,你这沙雕怎么又把手机带回来了?”我实在是无语了。
程果摇了摇头,“我到那儿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啊?”
“可能是网约车到了,她先上车回家了吧。”
“哦,这样啊。”我点了点头,随即觉得不大对劲,“这……可能吗?她手机还没拿到呢……你觉得她会不拿到手机,也不跟你告个别就上车走了吗?”
程果的脸色很快难看起来。
“是啊……按道理不会的啊……”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我刚刚说完,便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呸呸呸,乌鸦嘴!”
程果没有吭声,但我敏锐地看到:他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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