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人教首徒
第四章 朝闻道，夕死，可矣？（旧版）

朝圣路上。

苏弥现在每迈出一步，就要休息很长的时间。

黑气已经逐渐的覆盖了半截小腿，随着覆盖范围的增加，黑气的蔓延速度也更加快速。

“到底……还有多长啊。”

苏弥无声的呢喃着，此刻的他，衣衫褴褛，头发枯燥干硬，下巴也长出了胡茬，面容更是变得沧桑。

那里还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反而更像是一个中年大叔。

现在的苏弥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他已经变得麻木，唯一充斥他全身的，是一种极致的疲劳。

这种疲劳，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苏弥甚至怀疑，只要他倒下，就会永远的沉睡下去。

恍惚中，有低语在苏弥的耳边响起。

“停下吧……停下吧……好好休息一会……不会耽误什么的。”

“对！停下吧！你已经快要走完了，在走完之前，停下休息一会，当作是给自己的奖赏……”

“不！你还差很多的路！你只走了不到一百里！这条路有古怪，你觉得过了很长时间，实际上只过了一两天而已！所以，停下吧，反正还有很久，不在乎一时半会……”

“你们都在撒谎！那里来的路？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停下，就会醒来！”

“它们在蛊惑你！你不能停下，停下就是你的死亡！不过，你真的要走下去吗？这条路的终点，或许并不是你的机缘，而是你的深渊！”

“你想想，要收你为徒的道人，可是堂堂的仙人！那等存在，如何会收你这一个凡人为徒？”

“他只不过是要找一个足够坚韧的肉身，当做他夺舍的容器！”

“回头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会给你打开一道门，出去，你就能恢复以前那种平淡祥和的生活！”

一道道的低语声如同炸锅一般，在苏弥的脑海中回荡。

它们似乎并不是同一个，而是很多个。

不过它们共同的目的，就是让苏弥停下，或者回头。

话语中，极尽恐吓蛊惑之能事。

若苏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凡人，或许会心生畏惧，直接停下脚步。

但苏弥并不是，他是穿越者，一个知晓某些故事的穿越者。

苏弥对于自己所在的世界已经有了一些肯定的猜测。

在这个猜测的前提下，苏弥可以确定，至少那个道人不会是恶人。

一指点出而天地迎合，这等大神通手段，道人绝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而如果道人是魔道中人，那么镇守南蟾部洲的九天真武荡魔帝君不会视而不见。

能够镇压人间界四分之一疆域的存在，绝对是一等一的大神通者！

那么，既然九天真武荡魔帝君没有阻拦，也就证明，那位道人不会是恶徒。

有了这个前提打底，苏弥对于那些蛊惑，并不信任。

苏弥的心志，对比那些修行者，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对比这个世界的普通凡人，却是强上不少。

而那些低语似乎也只能用言语来蛊惑苏弥，并不能直接出手。

在这种情况下，它们的低语对苏弥的影响，微乎其微。

毕竟，苏弥是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崽，虽然这种填鸭式的教育方式有很多的弊端，但不得不说，这种方式将你以后理论上可能会用到的知识，都让你接触理解了一些。

这样锻炼出来的人，至少在见识上，不会弱于任何人。

苏弥继续走着，他不知道还有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这并不妨碍自己继续走下去。

他这人，说意志多坚定也谈不上，至少如果有一把刀架他脖子上，那除了女装，其他的都能考虑答应。

但是呢，他这人却极其的坚韧，认定了一件事，做不完，是不会停的。

低语还在继续，但渐渐的衰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平和浩瀚的声音。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苏弥听得出来，这是道德经，为太上老君西出函谷关所著，为道门至高经典。

对于苏弥来说，道德经可谓是耳熟能详，不仅是他，后世随便一个高中生，都能念叨两句“道可道非常道”。

听着耳边念诵的道德经，苏弥的心绪莫名的平静下来。

灵台清明，心思剔透。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在全身流转。

“道可道，非常道……”

不自觉的，苏弥跟着念诵起来。

随着他的念诵，原本已经快到膝盖的黑气，逐渐的被压制下去。

苏弥却没有去在乎，他的心思完全被耳边念诵的道德经所吸引。

洋洋洒洒五千言，道尽普天之秘。

“道？何为道？如何成道？又如何寻道？”

苏弥状若疯癫，口中喃喃自语，脚下却如飞一般的前行。

每踏出一步，便有十数里之遥！

“天道地道，人道鬼道。”

苏弥狂乱的喊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披头散发，赤足而行，状若疯魔一般。

“道乃众妙之门，道乃成仙之念！”

“我证道时，当有天降玄玄，地涌金莲！我证道时，当让这天下仙人皆俯首！”

“道之玄，道不清，天下苍生为之奔波，却不得门而入！”

苏弥一边念，一边迈步，转瞬间，朝圣路之尽头赫然在望！

“苍天！”

苏弥突然停下脚步，仰头，如疯如魔，但眸子中却尽是平和。

“道在何处！！”

他呐喊，却无人回应。

“痴儿！”

苏弥抬头，却见师尊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带笑。

“师尊，道在何处？”

苏弥跑过去，口中问道。

“在你心中，在你所观，所闻，所感之自然万物。”道人如此回答。

苏弥平静下来，突然盘膝而坐。

“朝闻道，夕死可矣？”

道人答：“可！”

“不可！道乃我之道，我求长生，我求逍遥，我当为擎天之柱，而非半日蚍蜉！”

苏弥如此说。

道人微愣，而后开怀大笑。

“日后，你便是我人教第三代首徒，我玄都之嫡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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