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淮水渡口。
一艘艘悬挂王字大旗的牙船乘着夜色,逐次抵近岸边。
正当王世充谋划着,要如何取得优势时,一名早就潜伏在附近的斥候急匆匆奔了过来。
一见面,斥候便跪了下去,紧接着嚎啕大哭。
“主公,瓦岗军前日大败,昨日已经撤军返回瓦岗!”
听见这个消息,王世充一个踉跄,险些没跌入淮水之中。
被身边的将领搀扶着,王世充喘了几大口气,才勉强平复。
“你刚刚说什么?”
不知是刺激太大,还是仍不肯相信这个结果,王世充略显虚弱地又问了一遍。
那斥候也看得出,自家主公并非没有听清,因而有些胆怯地低声重复。
“主公,瓦岗军大败,已经撤退了啊!”
虽说早已听过一遍,但当最后的希望都已经失去,王世充终于有些承受不住。
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便昏死过去,吓得一众将领纷纷围拢过来。
“郎中!快去请郎中!”
王世充出征前,已经做了长期在河洛一带征战的准备,因而包括随军大夫等人也都有配备。
此刻,人群嘈杂、军心混乱,但随军大夫还是很快就被引领过来。
经过一番急救,王世充悠悠转醒,一睁开眼,便大喊一声。
“杨公卿误我!”
被当众点名,杨公卿只觉得脸如火烧一般滚烫。
他低垂着头,来到王世充面前跪下。
“主公还请安心,此事皆因我而起,我情愿阵前搏命,以死相赎。”
王世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有千言万语想骂,可最终还请强行忍住。
就在前日,盱眙失陷的消息已经送到了他的案头,但在和杨公卿商议之后,他仍旧选择了隐瞒。
如今他表面看上去,兵锋强盛,可实际上却成了彻头彻尾地丧家之犬。
沉默了好一阵子,就在众人都开始考虑,是否唤他一声时,王世充却骤然起身,眸子里也满是坚毅。
“弟兄们,事到如今,靠别人已经靠不住了,为今之计,若是不想被天下人耻笑,便只有死战!”
听他这么说,一众将领纷纷响应。
这些人都是悍勇之辈,再加上不知盱眙有变,自然是毫无畏惧。
一时间,本已十分低落的士气,似乎又被唤醒。
整个淮水岸上,呼喝之声不绝,仿佛是已经得胜,而非刚刚登陆。
洛口仓,府衙后堂。
赵风负着手,不停地踱着步子,眉宇间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侧,关羽同宋师道两人相对而立,心中虽皆有许多疑惑,却又都不敢开口。
片刻之后,赵风说道:“师道,看样子,还得由你返回宋阀报讯,让宋阀主尽可能地派遣家丁,将盱眙周围航运、官道把控起来,防止萧铣或当地帮派趁乱生事。”
宋师道略有迟疑,心中不明白为何这么点小事,赵风竟也要自己去办。
但想到自家父亲临行前的交待,宋师道还是拱了拱手,高声应诺。
安排好了宋师道,赵风转身朝关羽问道:“单雄信和王君可如今可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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