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十万石军粮,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哪怕是北国四州,也就是富饶一点的冀州的税赋可以超过这数字。
像贫瘠的幽州、并州还有遭逢黄巾荼毒最深的青州,这三州的税赋都只是勉强达到十万石而已。
所以,只要甄逸的要求不是太过分,秦霄是不打算拒绝了。
甄逸看了一眼旁边的甄宓,又抬头看向秦霄,作揖道:
“这是小女甄宓,自幼向往军旅铁血,只是苦于体弱不堪为将,故而一直在家研习战策,也算颇有兵法涉猎。
宓儿久慕将军神鬼莫测之韬略,祈求于在下,希望能在将军跟前受些熏陶教诲,增长见识,哪怕委个典军也成啊。”
典军,属于谋士一职中最低微的级别,等同于参军们议兵之时负责记录摘要的文员而已。
这要求,听上去有些荒唐。
而且,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像甄宓这种向往沙场、谋略的女子,也算的是奇人了。
当然,秦霄只是一听,便知道甄逸打的根本不是这个算盘。
他也是看上了自己的未来,想让甄宓与自己多谢接触,若有机缘,便可联亲。
这样一来,甄氏商会在四州地界的地位可就大大提升了。
拿着几十万石的军粮来赌个前途,这才是真正的商家眼界。
秦霄看了一眼甄宓,并没有第一时间应诺。
男人,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对于女人的迷恋,其实并不会占据太大的空间。
至少,十几年来的苦学,秦霄的棋盘上,只有兵马交错与阴阳谋略,还真是从未把儿女情怀注入其中。
或许,这就是古人常言的那句:才子佳人皆薄幸吧…
“主公,甄会长出手阔绰于大业有功,不可不赏。
但军旅生涯的苦楚非常人可忍受,且女眷为官,多有不便。
在下建议,主公可收甄宓为学生子,闲时教授些兵法,已足矣。”
田丰的主意倒是让秦霄眼前一亮。
甄逸也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既避免了让甄宓孱弱之躯随军出征,甄宓与秦霄接触起来也方便许多。
“好,便依元皓所言,明日,行拜师礼!”
莫名其妙收了个女弟子,秦霄也是有点懵,但好歹不能跟粮草过不去。
翌日清晨,甄宓早早来到府上,焚香上拜后,恭敬的行了拜师叩首礼,然后拿出门生帖,二人先后署名。
“礼成!”
随着田丰一声吆喝,甄宓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
“宓儿日后定当听从主公教诲。”
秦霄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同时也让田丰等人退下,这些套路性的拜师礼也就是走个过场。
“女子之中,不爱女红爱谋略,你也算是罕见了。”
枯黄的枫树下,秦霄与甄宓坐在石凳上,随口闲聊。
“独爱江山不爱美人的诸侯也不多见。”
甄宓确实与寻常女孩不同,没有刻意的讨好,倒是让秦霄有了几分意趣。
若只是一阶花瓶,说实在的,以秦霄的目前的势力,到哪找不来一堆呢。
“听说,袁氏三子都曾上门提亲,都被你托病拒绝了,今日怎么会主动来当我的学生?”
“他们连主公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了,况且,他们看重的,更多是我甄家的财力而已。”
秦霄点点头,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又怎知我看上的,就不是甄家的财力?”
甄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尊敬的为秦霄斟满一杯茶后,倩倩道:
“其实,主公比他们更盛,他们尚且还贪图宓儿姿色,主公应诺,只怕全然是看重了甄家财力吧?”
有意思…
秦霄发现这甄宓虽说才十三岁,可胆量魄力真非常人可比。
“宓儿,别以为做了我的学生子就可以肆无忌惮噢。”
秦霄尽量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其实打心里对她却越来越感兴趣。
直白、坦诚,比起那些阿谀奉承的绿茶就不知道好上几千倍了。
跟这样的女孩交谈起来,不用费神担心她带着什么目的。
“宓儿不敢,只是,主公心智过人,慧眼可透人心,宓儿自问不想虚与委蛇,自取其辱,反惹主公不高兴罢了。”
见甄宓言语间充满敬畏却不失庄重,明白她不仅是有胆量魄力,也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
“好吧,那且问你,是真的想跟我学习兵法韬略,还是说,仅仅带着父命想联姻以提高甄氏商会的地位?”
甄宓浅笑道:“主公明察,宓儿是真心想在主公跟前受教,至于父亲,他的想法,又怎能瞒过主公呢。”
“那可要考考你。”
这话是真是假,只要一考便知。
二人从战策、兵法、阴谋、阳谋,由浅入深的探讨了整整一个早上。
秦霄惊奇的发现,甄宓还真不是个花瓶。
对于行军布阵、谋略部署都有不错的见解,其水准完全可以与二流的谋士媲美了。
要知道,她可是没有师傅教导,完全的自学。
天赋不能说不高啊。
若是她也与自己一样,从小在司马徽的跟前受教,成就可能进入一线谋士的水准。
难怪他会看不上袁氏三子,不只是因为他们目的不纯,这三人在她的面前,智商也显得有些吃力。
正当二人谈论甚欢的时候,沮授慌忙的跑了进来。
“主公,不好了!”
“怎么了?”沮授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秦霄敏锐的感觉,出了不小的麻烦。
“高览受伤了,刚刚回到邺城。”
秦霄浓眉上挑,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刘备。
只有他距离青州最近,也最有可能对青州下手。
“传令文武,大堂集合。带高览一并过来!”
“遵命!”
【那啥…明晚十二点,上架,希望,到时候,各位能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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