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地陷入一片黑暗。
此时,颜良带着两万五千铁骑,人衔枚、马裹蹄,静悄悄的朝着范阳城摸去。
不多久,大军已抵达城关下,颜良目光灼灼的看着一座横亘在冀州与幽州之间的屏障坚城。
“动手!”
随着颜良一声令下,后排的军士呼的举起了手中的火把,将城关前照亮。
一台冲城车轰隆隆的从队伍中间撞向了城门。
轰~
轰轰!
巨大的撞击声惊醒了哨兵。
“敌袭,有敌袭!”
城关上的哨兵大声报警,勉强招来了百十号弓弩手朝着城关下放箭。
在两万多人的队伍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反倒是前排的骑兵将长枪扎入泥土之中,抽出长弓反射,只一阵箭雨就结果了他们。
“看来许先生分析的没错,这范阳果然是座空城了!”
但见城关上的守军几轮箭雨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颜良对于这份泼天之功信心十足。
轰隆!
一声巨响后,城门被洞开了。
“给我杀!”
颜良爆喝一声,提刀当先而行,两万多人鱼贯而入。
大军一多半已经行进到范阳城内,别说是守军,街道上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停止前进!”
此时的颜良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就算真的是座空城,总不可能连逃窜的百姓也没有吧?
“怎么了将军?”
“太静了,静的不像是真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咻~
话音未完,一枚利箭自城关上射中一名骑兵。
“啊~!”
这一声哀嚎,就如同发出了信号,一瞬间城关上站出了数不尽的幽州军。
咻咻咻~
箭矢像绵薄的细雨飞向了冀州铁骑,当即射翻上千名骑兵!
“不好,有伏兵,我们中计了,快撤!”
副将大吼完,一枚火箭却从他的匈膛贯穿而入,被鲜血熄灭的箭头发出“嗤嗤”响声。
本来想调头原路返回的大军,又见城门口处旌旗闪动,厮杀声震天响。
“怎么办将军,我们的退路被堵上了!”
迟疑的功夫,又有两千余人被射翻,将士们拼命挥枪打下射来的箭矢。
只奈何夜间视力不佳,这伏击来的又太过诡异,完全出乎众人预料,一时间冀州军竟是不知所措。
“将军!不好了,西门有伏兵!”
“东门也有伏兵!我们被锁在范阳城出不去了!”
看着在箭雨下一片片倒下的精骑,颜良心痛切齿,怒吼道:
“不要乱,乱则必败!跟我来!从南门冲出去!”
颜良到底是三军上将,身经百战,临危不乱,带着众人冒着箭雨冲向南门。
“军师真是用兵如神啊,看来我们幽州军的耻辱今日可以洗净了!”
早已埋伏在南门左右的田楷挥舞大刀杀了出去,两侧民房内幽州军如同潮水般涌向溃逃的冀州军。
“杀啊!”
“报仇的机会来了!”
“兄弟们,军师有赏格,杀啊!”
论战斗力,这支兵马远不如颜良所带领的精骑,加上又是步兵,对阵骑兵的时候有着天然的压制。
可看到这支曾经无往不利的冀州铁骑在秦霄的谋略下如丧家之犬,众人胆从心起,不顾一切冲上去。
“给某死去!”
颜良长刀挥舞,一记横扫千军,砍翻了冲在最前头的六七名幽州军。
无奈眼前的这群幽州军一改往日的颓势,竟丝毫不惧怕他颜良的威名,前赴后继的冲上来,一时间他竟摆脱不了。
再看周围,幽州步兵一个个像恶狼一般扑向骑兵,将骑兵拉下马后翻滚在地,贴身肉搏,嘴里还念念有词:
“让你杀我弟弟!”
“打啊,在平城追杀我的时候不是很凶吗?”
街道之上,骑兵无法展开,对于步兵的压制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反倒有些被战马束缚的感觉。
最兴奋的当属田楷,长刀朝前猛砍,在人群中似砍瓜切菜一般,卖尽了力气,无人可挡。
“匹夫!”颜良恶狠狠的盯着田楷,正欲上前结果了他。
“刺!”
分神的功夫,三名幽州军举着长枪刺向颜良的战马。
他反应迅速,极速一拉缰绳,战马高高跃起,再势大力沉的横劈砍飞了三人。
该死,这群幽州兵魔怔了吗?战力提升不小!
“将军!莫要与这匹夫纠缠,保存实力为上!”
颜良压住心中怒气,也怕再晚一步,就连南门也要被封闭,那便真要做瓮中之鳖了。
更要命的是,最厉害的白马义从还未出现,他必须保持足够的战力,否则终究难逃全军覆没的惨局。
“撤!”
颜良在前面卖命的开路,长刀凌厉,血雾弥漫,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
大军不顾一切的跟在他的身后,冲出南门。
“吼!”
“吼!”
“吼!”
看着仓惶而逃的颜良大军,幽州军忍不住兴奋大吼。
幽州与冀州之间的战斗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像今日这般以步兵完胜骑兵,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将士们就像被打了强心针一般士气高涨,尽情宣泄心中的压抑。
“好了!”田楷举起还在滴血的长刀,大笑道:“兄弟们静一静。”
“传令,让城关上的弓弩手打扫战场,其余人骑上袁军战马,跟我去取五关之地!”
“遵命!”
众人雀跃的爬上战马,甚至有几名伤兵也不在乎还在流血的创口,放声大笑。
“出发!”
“走咯,收关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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