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兼职笔记
第五章 日常（旧版）

那件事之后，又过去了一周。凌零以为从此平淡的人生会有点起色，不再平凡，然而他想多了。不知为什么，一切突然的来了又突然的消停了下来，无影无踪。

是梦吗？那两把刀还藏在衣服柜子里。自己的身体也有明显的变化，更加敏捷，力量也增强了。好几次自己愣神，盘子就要滑落，千钧一发之际都瞬间被凌零反应接住，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扣工资了。

今天还是一份给酒店洗盘子的兼职，没了紧张刺激的日常生活。

看着小山高的盘子，他百无聊赖的洗着。尽管，为了下次再面对怪物，特地跑学校附近的小公园练了练刀法走位。果然，还是想多了，这就和平了。

不过，他真的拥有了瞬移能力，也许一切都变了。当他杀完第一只怪物后，他吐了，尽管他以为是梦。回忆中，那怪物被他捅的不成样子，回忆中的他也同样不成样子。

恐惧又兴奋，经历死亡，也许早沉溺于其中。他的人生，按常理走，经过他的计算，可能永远没有起色。他再努力也将在人海中，沉没。他凌零一切从零开始，再努力再努力，也看不到希望。

凭他，他的妈妈弟弟妹妹，怎么养活啊？他妈妈能养活他们三个，他却不行。现在不行，其实以后也难吧。他希望，秩序被破坏。

第二次与怪物相视，他想一直呆在梦里，哪怕死在梦里。想逃避现实吧，直到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他窃喜，然后没有然后了。

老老实实洗盘子吧还是，挣钱他不香吗？唉，真香，洗洁精的清香。

“嘿，也是学生吧？”

似乎是再和凌零，他转头，是旁边一个矮他一个头还有些偏瘦的，跟他一样也是个刷碗的。洗碗房很大，两个大盆，旁边架子上摆的洗好的餐具。这里，加凌零一共八个人，有的刷碗，有的是洗红酒杯的，还有些摆筷子的瓷具。

一共八个人，七个聊的挺好，倒是就凌零一个，默不作声洗着盘子。看来好像是叫他，这些人应该是聊嗨了，也不想就他一个一句不说，也跟他说一句表示友好。

“嗯。”凌零回了一个字，他觉得工作的时候还是少说话多干活比较好。不会说话，说错了，没准多出个敌人，闹个不愉快也不咋好，还是不说了。保持友好就好，你问我一句我答一句。

那人也不在跟凌零说话，目的达成了，大概也就是让每个人都能说句话。他们很快又开始聊天。

虽然不说话，凌零倒也偶尔听听他们说话，打发时间，枯燥的机械式工作，也需要点声音。更何况，七个人，还有三个女生，呵呵笑的声音还是挺好听的。

你一句他一句的说着，开心的不得了。聊天确实挺有趣的。

从话中凌零知道，这七个人，一个是这边的老工，其他六个应该都是跟他一样的学生。那个戴眼镜坐中间的男的叫吴涛，和他旁边的白越是一起的，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喂喂喂，都别聊了奥，赶紧把活干完。”一个女管事推门进来。

几人听了先是感到不悦，但也只得作罢不再说话。

“干活就干活，又不是来让你们拉家常的，拉家常回家说去。”没想到女管事还是不依不饶，嘴上一个劲嘟囔着。

吴涛就不乐意了，年轻气盛，摔下抹布说道：“说话耽误干活了？”

“你们是来干活的还是闲扯的？”女管事瞪了吴涛一眼。

“规定就不让说话了吗？”吴涛把声音提高了几个度，也回瞪了过去。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吵了。”那个老工率先和事道。

“行了行了，我们知道了。吴哥咱也别吵了。”白越也劝道，甩甩手上的水，拍了下吴涛的肩膀。

“切，就这样学生，到社会上也不知道啥样。”女管事来拿了几个洗好摆在架子上的盘子和酒杯，又嘟囔了几句，斜了一眼吴涛，开门走了。

“她什么人啊！”吴涛大好的心情被影响的要多差有多差，心里一肚子火。

“她那个文化程度，就那样了。咱不和她计较。”其中一个女生也劝道。

“玛德。”吴涛骂了句，手上的盘子全丢盆里了。

“我是为了挣这点破钱来打工的呢？就想着来锻炼锻炼体验一下生活，她玛德！不是来受这个气的。就七十块钱，还不够我一顿饭的。”吴涛越想越生气，“呸！”一口吐沫吐在地上。

“算了算了，吴哥，咱别跟她一般计较，再说又不是她发工资，犯不着因为这样的人生气。”另一个女生也劝道，扯了扯吴涛的袖子。

“就是，吴哥，咱是大学生，她算个鸟！”

“男子汉大丈夫，咱不跟她置气。”老工也拍拍吴涛的肩膀。

就这样，他们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凌零啥也没说，自顾自洗着碗，干好自己的就行了。他是为了工钱。

“玛德，等工钱发了就把它花了。”吴涛忿忿的说道。

那件事被列为凶杀案件调查，然而未找到死者和嫌疑人。打斗痕迹以及绝非人力的巨大印痕，还有那摊血迹，无法有个合理的解释。

法医检验鉴定中心，一名法医正看着化验表。

“喂，怎么了，小黄？”法医赵显升盯着黄杰铭有一会了。他一直认为这个小白脸是靠关系才分配到这，和他一起工作的。这家伙看了半天了都，看的懂吗？能看懂什么？看他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就吓住了。

黄杰铭此时确实一脸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这张手上的，对那些血迹的化验单。这是那帮疯子遗漏下来，没有来得及处理的血迹。还是……已经这么大摇大摆了吗？

“大哥哥带我回家吧？”……

“大哥哥带我回家吧。”……那个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求着的眼神，可怜的样子，他此生都无法忘记。

“放心吧。我会带你妈妈回来的。”……

“乖乖，跟他们回去吧。”……

最终，连她都没保住。记忆的最后画面，那天雨很大，她的妈妈死在他的怀里，小女孩倒在血泊中。

事后他被授予奖章，作为封口费。

这次的受害者又是谁呢？真的有办法处置那帮疯子吗？原本主动要求调离，来这就是为了逃避，现在事情再次发生。

“嘿嘿，没什么愣了一下。赵哥，这东西我看不明白。”他将手上的化验单给了赵显升。

“哦哦，没事，我来看看。”就知道你不懂，还在这装。看他那挣扎的模样，就这就被吓着了，这草包。

然而，他拿过化验单也看了半天。其他数据都挺正常，有一项数据实在让人在意，但是看不明白，这倒不像是人类了，像是突然发现了新物种。

“嗯。这个确定有点奇怪啊，我问问老李，他是权威了，他要是说点什么，没准这案子牵扯到的就是奇怪的生物了。”赵显升要将化验单拿去问另一个人。

“等等！”黄杰铭喊住了赵显升。

“算……了吧……算了吧。”黄杰铭的声音慢慢变小，他想阻止赵显升，可又犹豫了，不知该如何解释。

“什么？”赵显升有些纳闷，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

“小黄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小子就是说起胡话了吧！

兼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凌零正站在公交车站，等待着36路车，带他回学校。

“叮咚！”凌零看着手机，发工资了。点开微信红包，七十块钱到账，半个星期的伙食有了，还是蛮开心的。

翻看着手机上，兼职群的招人信息。被一条招酒店服务员的信息吸引了，南林路，鸿运大酒店，九点上班七点下班，工资一百二十块之多。真不错，赶紧加上QQ问问。凌零快速的点着手机屏幕。

天黑了，一个行色匆忙的身影，捂着肚子，有些踉跄。

“饿啊，饿死了，饿死了……”呢喃着，那人来到一条小巷子。

“汪汪，汪！”狗叫声。

他匆匆的走着，慢慢狗叫声也随着他的逼近，减小了，“汪～呜呜～汪呜～”

“饿死了，饿死了。”他伸出舌头，附着的液体流了下来。

一只大狼狗，冲他叫了一声，低下头，俯下身，尾巴不安的摇摆，爪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后退。

他将它提了起来，看了看，又放在地上，“汪呜～”它害怕的全身颤抖。

“嚓！”

大狼狗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身体渗出大滩血迹。

“饿死了，饿死了。”他趴在大狼狗身上……

几分钟过后，地上只剩下些许残渣，已经分辨不清是什么留下的。

“还是饿啊。”他摸了摸肚子，“咕咕！”仿佛给的回应，肚子叫了。

他咽了咽口水，舔了舔还有些红色液体残留的嘴唇，“那些，吃一个吧，吃一个应该没关系吧。我太饿了，我记得他们是去那边。我应该行的，有机会的，不然我就要饿死了。”

他蹲了下去，准确的说是趴在地上，四脚着地。迅速的跑着，谁也没注意到，只觉得是阵风。

吴涛几人下班，没有回学校。

那个老工虽然聊的来，但是吴涛也嫌他文化水平低，当然老工还算识趣，吴涛还是假意邀请他了，他很识趣的推脱有事离开了。

另一个则是同校的男生，是个男的就别来添乱了。

当然是邀请三个妹子一起吃饭。他们来到了新安街。这是一条美食小吃街，烧烤炸串一应俱全，是学生常聚集的地方之一。

“我请客，想吃啥。”吴涛大方的说道。靠那点打工的破钱请四个人吃饭肯定是不够的，他腰包还是够的有他爸给的钱。

“好嘞，咱仨去那边转转，吴哥一会儿给我发红包哈！”白越拍了拍吴涛的肩膀，笑着拐另两个女生走了。他们心里明白，这吴涛是对三个女生中，叫张月的女生有意思，这是给他们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这正合了吴涛的心意，他是看上这个叫张月的女生了。声音柔柔的，手也软软的，他在洗碗的时候不经意碰到过几下，长的也挺漂亮，短裙下两条直挺的白腿也让人心痒痒。

“呀！你看这小子不要脸的，拐两个妹子走了，还要问我报销。”

“他们去那边转，我们这边转呗，一会和他们汇合，我都快饿死啦，刚看到一个好吃的，就在那边摊子。”

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处的好成一对挺好，处不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傻小子请吃饭也不错。

“行，走，哥带你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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