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琴房孤身玉洁岂堪触画室众聚冰纯甘于言（旧版）

梦居情舍

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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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禇君坐操场上烧火，碰上禇珊珊，斗了几句嘴，正生气呢。听到身后有人招呼，转身一看竟是杜婷。

禇君并不知道，杜婷主动到他身边是鼓了多大勇气的。说来杜婷并不是一个胆小爱害羞的女孩，相反倒是一个热情开朗烂漫天真的人。高一时候不与禇君一班，对禇君的印象多是从同学口中听来。好的，不好的全有。再就是课间偶遇留下的直观感觉。到也没觉得怎样，不过认为他是个有才气的漂亮男生。高二上了文班，对他才稍稍注意了些。特别是排了座位和程婕坐到一块后。说到与程婕排到一起，杜婷还有些不甘。不知程婕怎样想的，转进文班来，就千方百计要与杜婷坐一起。今天给她带歌带，明天又送化妆品。杜婷家里面她也去了好几次。又三番五次做莫晓梦的工作。晓梦是老实的女孩，待重排位的时候，就主动的与张红坐到了一块。

对禇君的留心就是程婕提的。国庆节前一周，历史课上，程婕忽然伏在她耳边说：“我发现班里有个男孩经常偷看你。”杜婷问：“谁？”程婕说：“禇君。”当时杜婷的心就是一跳。以后就上心看他。果不然，禇君在转脸与人说话时候常很快速的瞟自己一眼。就是在自己出教室的时侯也能觉得后背热烘烘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每次回头去看，总是捉着禇君的眼神。于是心便乱起来。每次发觉他看过来，杜婷便神慌心跳，脸面发热，不敢再注意他。却又忍不住想去看他看了自己没有。一来二去，见到禇君就有些慌张，真的是怕了他。

今日因为下面没有课，杜婷打算去琴房练琴。走到操场北头师院围墙边时，杜婷无意间看到禇君孤零一人坐在操场中央烧火。不知为什么，禇君的那个背影让杜婷心动不已。他那么静静的坐在诺大的操场上，显得忧郁而孤独。杜婷几乎能直觉到禇君心中的苦楚一定象他面前的滚滚清烟一样浓郁而纠结不清。平时禇君总是在许多女孩的环傍中嬉闹玩笑，今天这个景象着实让杜婷心痛。正是这平生第一次的心痛感觉绊住了杜婷的脚。她没有跨过围墙，而是一步步走到了禇君身边。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烧火？”杜婷爱笑，就这么灿烂的说。

禇君没有想到会是杜婷招呼自己。虽说在高一军训时自己就留意到这个长的象山口百惠的美丽女孩。但至今还没与她真正地说上一句话。高二她来了文班，当时心里还庆幸不已，好象会有些什么似的。那是在国庆节前的一个早自习上。张义神秘兮兮的告诉他：“我看到杜婷经常看你。”禇君便留心观察。果然，自己每一次转脸向后总是能看到她的目光。就是在她出教室时也总会回头一视自己。有了这个发现心里在也丢不开来。每次遇到她总有些尴尬的感觉。如今她竟主动与自己接近，以后倒少了许多紧张。禇君真的打心眼里高兴。

他连忙转一下身子，笑道：“我嫌教室里吵，来这儿静一会。你干什么去？”

杜婷笑了，说：“我正要去师院琴房，看到你一人坐这儿，不知道你干吗就过来看看”。说着便将书包除下来放在草地上，接过禇君手里的木棍，并着两个膝头蹲着，一下一下翻着草灰堆。口中说：“你喜欢烧火？明天我带些花生来，你放在火灰里烤，一会儿就熟了很好吃的。”说话间没注意，把底下的火灰翻了出来，火借风劲一下子串出老高。杜婷吓的向后一趔，随后又“嗤嗤”笑起来，说：“没有草了，我去找些来。”丢下木棍就去了。

禇君看她在好些草灰堆上狠认真的寻找，最后双手捧着一团干草笑着跑来，向地下一丢。自个也侧着半个身子坐在禇君面前，笑道：“这些草够咱们烧一会的了。”

第一次与杜婷接触，没有想到她这么大方率真。禇君暗自欣赏。就把杜婷细细打量一番。见她：“眉似新柳淡无痕，目如春潭清澈底。”尤其两片嘴儿花瓣一般，真也美到了极处。禇君感叹：女儿的美百姿千样，每一样都使人心动！

杜婷坐下来，低头摘了摘身上的干草，又抬手理理额头前散开的头发。却发觉禇君正注注的看自己，一下子脸便烫起来，赶忙垂下眼睛，一时间没有了话说。

禇君也觉的有些尴尬，便弯下身子向火堆里添草，半晌才想起来问：“你托了温沨向我要稿子？”

杜婷点点头道：“这个星期六的广播稿还没有，你帮我找几篇，要不你给我写吧。”

禇君说：“这期刊物里的文章不行么？你随便选几篇读一下不可以吗？”

杜婷又笑了，也向火里添了一把草，道：“杨凝说广播站的稿子最好不要与刊物的重了，不过也可以选两篇的。”

禇君问：“温沨不也是广播站的么？”

杜婷道：“就是的，我找过她几回，她就是不愿意干。对了，你帮我劝劝她吧，她听你的。”

“她听我的？”禇君反问了一句，他很奇怪杜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杜婷没留意禇君的神态，看到火堆上新草压的太多了，只冒细细的几缕青烟。担心火压灭了，就伏着身子用木棍挑起草堆，鼓着两腮向草里吹了一口气。见着火苗燃了出来，高兴道：“我也喜欢烧火玩的。前天我和程婕一起在操场西头烧了一个草堆，燃了一节课的时间火都没有灭。”

禇君笑笑没着声。

杜婷第一次与禇君这么亲近的交谈，心中喜欢的很。却又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好，让禇君不高兴。见他不说话了，杜婷也停住了口。手拨弄着木棍玩，时不时偷眼瞅一下禇君。在杜婷感觉中，禇君和班里其它男生明显不同。他总是那么文静，总是在思索什么问题。杜婷虽然弄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却本能的喜爱他身上那种深隧的静气。

禇君见杜婷突然不做声了，就去看她。杜婷这次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反而迎着他回了个明媚的笑脸。禇君也是一笑，轻声说：“火太大了。”看着杜婷弯着身子添草，禇君在心里感慨，女孩子的心思真的让人难以琢磨。以前看到的杜婷，那么漂亮，那么快乐，身后有那么多追求者却全不在意似的。认为她一定是个外表随和，心中却极其骄傲的女孩，很难接触的。今天看来，她却亲和的象一个邻家女孩。看来，漂亮的女孩都象一本封面装祯华美的书籍，让你景仰却不敢翻阅，若是你真的读了进去，内里的亲切会时不时的给你带来惊喜。

“我那里还有你的一本书呢。”杜婷忽然说。

禇君心一动，自己才联想到书，她便提起书来，这是不是一种心灵的契和呢？再看杜婷一时竟感觉象熟识了很久似的。就是她来到自己身边烧火这个情景好似过去就发生过，现在正在进行，以后还会再重现似的。好象眼前这个空间与此刻的时空交汇点正在发生一种无限制的裂变。它漫过了现在的时间点向着过去和将来的时间区域流溢。与杜婷这短短一二十分钟的相处已不再是短暂的时间感受了。它好象有前因在鸿蒙未开之前，有后果在无限不老之后。此刻禇君的大脑深层正在经历着这样的奇异体会，而大脑表层却本能的指示他应了句：“什么书？”

杜婷才要回答，眼睛却遥遥的看向远方，神情变的不快起来。

禇君回过神来，随着杜婷的视线看去，原来是：何军，何鹏，禹休超，余武，施敬等一大簇人你争我抢地踢着足球向操场上来。

杜婷抿一下嘴，冲禇君笑笑说：“我走了，他们一大帮子人，烦死了。”说着拾起书包向师院小门去了。

那边禹休超忙斜追过去，撵着同杜婷说话。杜婷脚也不停，漫口应着便去了。余武也在后面喊“杜婷，杜婷……”谁知杜婷身子一晃,快步跑了。

原来杜婷今天并没有钢琴课，只是闲着无事想去琴房玩玩。顺便练练老师昨天教的（汤姆森）编曲的《布谷鸟》。

快到琴房门口，远远看见凌月花枝招展的在琴房月亮门前转圈。看到了她，高兴的直招手：“杜婷快来，快来。”

杜婷跑过去，笑道：“什么事？你穿这么漂亮要到哪去？”

“我求你帮我一个忙。”凌月拉住杜婷的手急切说道：“呆会一个人来请我去跳舞，你就说我妈叫你来找我，家里有急事叫我快回去。”

杜婷笑了：“为什么呀，你都穿的这么漂亮了，为什么不去。哦，是不是约了孔小勇？”

“不是，不是。不关他的事。总之，求你帮我这个忙，改天我请你吃糖葫芦。”凌月已经很急的样子。

杜婷“呵呵”笑了起来，说：“你就会请人吃糖葫芦，只有你才爱吃酸的。”看到凌月急了就问：“我就在这儿说么？”

凌月道：“哪能在这儿说，你先在那小路拐口等着，你看见他骑摩托车过来，你再出来喊着我说。对了，你见他过去，你不要马上就过来，等半分钟再过来。你一定要装的象一点。还有，别管我怎样说，你一定要把我喊住，就说家里事很急。拜托了。”

杜婷直笑：“什么事？这么复杂，你跟他说不就行了吗。”

“别，别，我是不能说的。求你了，好妹妹。”凌月说着搂住杜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干什么啊。”杜婷叫道，笑得浑身乱颤。赶忙掏出手帕去檫，口中说：“你别把口红印到我脸上了。”待翻开手帕去看，可不有口红么。忙由口袋里掏出小镜子照，左腮边有一小片妃红色。便气道：“你看这不叫人笑我么。”

“对不起了，你快去那边吧，千万拜托了。”凌月说着把杜婷向那边推。

杜婷一面照镜子一面檫着一面向那拐口去，口中埋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也犯不上把人家脸弄成这样。”到那拐口角避着了。又檫了半天，直把脸儿都檫疼了，镜子里才看的不清晰了。

刚把镜子收好，就见一青年骑着一辆船形大踏板摩托车飞驰而过。杜婷认得那人，他是师院校长的独生子，正在读研究生。一下子杜婷倒奇怪了。凌月不应该这样，平日一起的时候，看到校长的公子换班的带着一些女大学生在校园里转悠，凌月鄙夷神态中就很有些艳羡的意思。照她的为人今天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杜婷摇摇头想：真弄不懂她。

待觉得半分钟时间过去了，杜婷便走出来。看见凌月已经侧着身子坐在摩托车上，双手抱着校长公子的腰，脸贴在校长公子的背上，很亲热的模样。看见杜婷过来就挤眉努嘴的使眼色。

杜婷咬住嘴唇压住笑，悠然走过去，扬声喊道：“凌月你在这儿，你妈到处找你，还要我帮着找。你家有事你快回去看看。”

校长公子正要发动摩托车，听到杜婷说话，就立脚支着地看过来，又回头说了句什么。

凌月柔声细语的问：“我家里有什么事呀？我现在没空。”

杜婷心想：我知道你家里有什么事？还做模做样的演戏。便说：“我不知道什么事。你妈没有告诉我，只说有急事要你快回去。”

凌月“哦”的一声想起来似的说：“对了。我大伯今天从美国回来过中秋节。六点钟的飞机。我们全家都要去机场接他。你看珂居，你一约我，我竟把这件事给忘了。真对不起，我大伯是第一次回家过节。我不去恐怕不好。”

珂居沉思了一下，说：“那我送你去机场吧。”

凌月笑道：“不要啦。我们全家一起打车过去，你现在去恐怕不太合适。”说着，凌月已经从车上下来，站在珂居面前满脸无奈的说：“珂居，真对不起啦，你第一次约我就碰着这个事。其实我很想去跳舞的，不过以后还有机会，咱们改天再约好吗？”

珂居没有办法，叹口气说：“来，我送你回家。”

凌月忙按住珂居的手，深情的望着他摇摇头“不要了，我从那边小路过去，就几步远。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说时依依不舍地抓住珂居的手扯直了，停了一会才慢慢放开款款地去了。

凌月母亲是师院音乐系教师，父亲是师院后勤处的。她家就在琴房西边的教工宿舍楼里，离这不到一百米。

杜婷站那儿直把这一出惜别的戏看完了，才低着头走去琴房。心里暗笑：明天见了凌月我得告诉她，你明年别考音乐学院了，改报考中央戏剧学院吧。冲刚才那一出表演，不去都可惜了。

杜婷正这般想着。“小妹妹。”珂居在身后喊起她来。杜婷停住脚，转脸望他，心里琢磨，难道他看出什么了么？

珂居扎住车子，三两步跑过来，说：“你也是附中的吧？我看着你挺面熟的，怎么，你也学音乐么？”

杜婷点点头问：“怎么了？”

珂居笑笑说：“你看，我手里的这两张舞票浪费了怪可惜的。别的舞厅倒也算了，这是皇宫娱乐城小舞厅的，全市最好的舞厅，小姐全都跪式服务。怎么样，能不能请你去跳舞？”

杜婷心说：我和你跳什么舞，谁也不熟悉谁的。便淡言道：“对不起，我还要练琴呢。”

珂居没有死心，问道：“你学音乐么？想上师院音乐系么？你若想上，我倒可以帮上忙的。真的。我就住在师院后边的专家楼里。”

杜婷明白他的心思，真不耐烦他再纠缠，便说道：“我并不想考师院，我学音乐是学着玩的”说着径直去了。

杜婷有七号琴房的钥匙。到那里打开门一看，一个好象是大三的学生正在练琴。杜婷站那儿楞一下，才想走开。那大学生忙站起来笑道：“你是顾老师的学生吧？我是弹着玩的。没什么事，你弹吧”说着起身把琴加架上的曲谱拿了下来，把位子让了。

杜婷不好再走了，笑了笑，自己过去坐下来由书包里掏出《钢琴基础教程》翻开来夹在琴架上。

大学生看了一眼问：“《布谷鸟》？”

杜婷点一下头，静了静神弹了起来。大学生站琴边很认真的听着。杜婷弹奏完了，抬眼看了看他，想听听他的意见。

大学生问：“这个曲子你练了多长时间？”

杜婷道：“昨天才开始练。”

大学生点点头沉吟道：“听的出来，你还有些生疏。不过你的基础很不错，能再注意一下手势手形就更好了。你再弹一遍我听。”

杜婷便又认真的弹起来。

那大学生边听边说：“注意手臂。手腕不要僵硬。手臂的力量要自然的落在指尖上。手指下键时要站稳。”说着用手托了一下杜婷的双肘。

弹到左手音时，大学生道：“这里左手双音下键后要注意小指站位，同时保持手的正确姿势。”可能杜婷做的还是不够，大学生干脆伸手在键上示范。胸膛贴着杜婷的肩头，并捉着杜婷左手小指按琴键。口中说：“应该这样。”

杜婷没想到他会抓自己的手，一下子恼了。“腾”的站起来说：“你干什么？”

大学生脸红红的说：“你别生气，我是教你练指法，弹钢琴指法是很重要的。”

杜婷瞪了他一眼，也没心情练琴了，一把抓起琴书便向外走。

“杜婷，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有意的。”那大学生也跟出琴房来，天晓得他是如何知道杜婷名字的。

出了琴房，杜婷还想：果然不错的，以前听学音乐的同学和音乐系学生说琴房里这个那个的事。自己从没碰过总还不信，今天到第一次撞上了。看来，这琴房以后一个人是万万来不得的了。

一面走一面想。刚好经过美术系画室东门，忽的记起杜强要自己找孟影借《美院水彩试卷评析》这本书。也不知他们在不在画室。便扭头去看。可巧，孟影正倚着回廊西头的一根柱子出神呢。

杜婷赶忙侧身子进了小门，沿着回廊的北墙轻手轻脚摸到孟影的身后，她竟没一丝发觉。杜婷好笑，便想出其不意咤她一下。却听到孟影幽幽的叹口气，莫名奇妙的唱了起来：“痴痴的想了多少夜，我还是不了解，是什么让我们今天会分别。反正梦都是太匆匆，反正爱只是那么浓，心与感情让它粉碎，飘散在风中。只是为何当初你是不听所有，纷纷扰扰流言之中漫天风雨，你会选择了我。只是为何如今我们不顾一切，追求真爱到底，苦尽甘来，你会放弃了我，再说你也不懂……”

杜婷实在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孟影转脸见是她，脸红了一下，也笑道：“是你这个傻丫头。”

杜婷笑道：“我是太傻，只是你‘再说你也不懂。’老实交代，是谁让你‘心与感情粉碎飘散在风中。’你说。”

孟影转过来拉着杜婷走到一边，说：“我正说要找你，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杜婷见她很认真得样子，就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孟影拍了她一下道：“你什么都知道，可有你不知道的？说正经的。国庆节我去找韦憬士，你知道我看见谁了么？你的好朋友莫晓梦。我去了三天，她就三天都在那儿。而且我看她和韦憬士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

杜婷望着孟影的眼睛摇头道：“不会吧，我可从没听她说过。”

孟影叹气道：“唉！要不说你傻呢。这种事，谁会满世界说的。其实我也是傻，咱们头一次去找韦憬士，为什么要带上她呢。”说着眼圈便有些红。

杜婷看着好笑，说：“原来你是吃醋了，你要是真心喜欢韦憬士，我去把莫晓梦叫来，你们两个决斗，我来做裁判。”越说越觉得好玩，更笑的弯下了腰。

孟影看着纯真的杜婷真是恨不得气不得，便道：“傻丫头，你笑吧。哪天碰到一个让你心动的男孩，你就笑不起来了。”

听孟影一说，杜婷不由得想到了禇君，脸上的笑“咯噔”一下止在那儿了。好在孟影并没注意。杜婷便安慰她说：“也许是你想多了呢。莫晓梦可能是去看书的，莫晓梦爱看书，我是知道的。要不，我明天问问她？”

孟影摇头说：“算了，你不要去问她。连提都不要提。我知道怎么办。哎，你来找我有事吗？”

杜婷便说了书的事。孟影想了想说：“我的可能放寝室里了，我去画室问问有带的么。有我就给你拿来。你在这等一会。”说罢又道：“对了，你也跟我去画室吧，你也看看玩玩。”也没容杜婷说话，拉着她就进了画室。画室里画板林立，模特台上坐着一个男青年。学生们正在画水彩头像。看见杜婷进来，几个男生停止了作画，注目看杜婷。听说杜婷是来借书的，都帮着找。一下子倒寻出了好几本。有学生就问：“杜婷你想学美术么？”

杜婷笑笑说：“不是，我弟弟是学美术的。”

吴长楗问：“教我们体育的刘东老师是你哥哥么？”

杜婷点点头。

“那你怎么姓杜呢？”王朝平由画板后边转出来问。

杜婷笑道：“我随我妈妈的姓。我弟弟杜强也随我妈妈的姓。我们家是我妈妈当家。”

大家见杜婷这么随和，都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争着和她说话。

沈捷从那头踱着步过来，分开众人说：“你们不要围这么紧，杜婷是我的舞伴，我来和人家说话。”

刘捃忙戳着沈捷问：“什么舞伴快说说。”

沈捷扬声道：“你们问杜婷是不是？”

众人忙问，杜婷只笑笑不说话。

原来沈捷也是附中的学生，杜婷上初二的时候，沈捷上高二。那年音乐老师郑小泉在全校选了十个男生和十个女生配对跳华尔兹，参加全市中学生舞蹈比赛，还获了奖。杜婷和沈捷就是当时的舞伴。所以杜婷不否认，却也不想说明。

胖胖的夏婉莎被这些男生吵嚷的再画不下去了，便把画笔向水桶里一丢，大声嚷着喊孟影：“你还不过去，你再不去，咱班男生能把杜婷吃了。”说的孟影和身边的女生全笑了起来。孟影悄声道：“我带杜婷来画室，就是逗逗咱班这些男生的。平日里装模作样，神耍清高。这不都现原形了，个个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几个女生全笑成了一团。

笑一会。一个女生道：“孟影，你还是过去吧，人家小女孩别恼了。”

孟影笑道：“就凭他们，再多几个也是白搭。杜婷什么场面没见过。”说是说，孟影还是走了过去，高声道：“去，去，去，你们想把我妹妹怎么着？献殷勤也的一个一个来。”扯开几个男生，走进去把杜婷揽怀里，伸手指点着说：“都围这么紧干什么？没见过漂亮女孩？”

王朝平堆着笑脸挨到孟影身边小声说：“我们想请杜婷明天来作模特，你给说说。”

刘捃也道：“孟影，明天可是该你找模特的。就是她了，换别人我们可没有创作灵感，你们说是不是？”众人都“嘿嘿”笑着应和。

孟影一想也是的，就问杜婷：“明天下午你可有时间？”

杜婷笑道：“明天下午我有声乐课，来不了。”看到孟影沉吟，杜婷想一下说：“我给你找一个可好？是我的朋友。”

“谁？”孟影忙问。

“程婕。”杜婷笑了，知道孟影认为是说莫晓梦。

孟影很诧异，说：“她愿意来么？”

邵胖子突然冒了一句：“杜婷，有没有你漂亮？”

沈捷打了邵胖子一下，“你知道什么。”大声问道：“杜婷，你说的可是真的？”

杜婷冲孟影笑笑，说：“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你明天完成任务。”说罢，杜婷拉了拉孟影，俩人便出了画室。在门口又说了几句话，杜婷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