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梦又名情恨剑
秋雨传凄情我为你唱 纸船折疑意你对我说(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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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楮君望着吉虹与梁剑肩并肩走远了,正发愣神,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便转回头看,没想到是陈倩仪问他。方才因为出神也没听清问话,就道:“你说什么?”

陈倩仪看他站那儿发愣,原想问他一句算是打招呼。没成想他又反问回来,倩仪全无准备,脸乍一下红了。慌乱了一时,才俏声道:“我问你学美术多长时间了?”

楮君点点头,道:“我在初二就开始学,只是断断续续的没有很认真。你呢?”楮君已发现陈倩仪是个很容易就害羞的女生,透过她嫩白娇细的皮肤,能鲜明的看见血色象潮水一般涌来涌退。这是一个极端敏感的女孩。

“我是初一开始学的。”倩仪已推出车子,走到了楮君身边。

楮君还以为陈倩仪会推车子与自己一道走呢,谁知她说过那句话,一低头上了车子径直骑走了。立时,一股烦烦的感味涌上心头,楮君感觉一切都无趣之极。

回家里,见楮浩脸上坠满了泪珠,趴在大桌上边抽泣边写作业。父亲在西边的卧室躺着,不住的唉声叹气。楮君走进厨房,看到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好象也哭过,忙问:“怎么了?”

王兰低头擀面条,默不作声。

楮君忙又去阳台里,小声问正在洗菜的楮燕:“怎么回事?”

楮燕偏着头向屋里呶呶嘴道:“又干架了,火没处发,逮着毛三的作业本都给撕了,说字写的歪扭斜八不成规矩。”

楮君叹口气,无话可说,就帮着楮燕洗菜,面条下好,他匆忙吃一碗就下了楼去。

回到小屋,外面刮起风来,一会,沙沙的下起了小雨。今夏热的厉害,处暑后,天也凉的快。开学两周来,已下了好几场雨。

楮君把屋里的窗户关严了,扭亮了台灯,坐在桌前,听着雨珠“啪啪”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心里便飞溶进了这初秋的雨里。作业还有许多,摊开了书本,也无心情去写。初秋的雨夜与孤灯与只影与烦乱的少年心。提起笔写出的只能是青春的心声,只能是迷离的诗句。

枯坐许久,楮君抓来一张信笺,胡乱涂上如歌的诗行:

不知是为什么,

心中总有些感伤。

也许是因为:

你与我的思恋,

已拉的太长……

昔日的嘻乐,

昔日的叮聆——

你都劝我,不要再想。

我不想!

不想是因为难忘……

更难忘是今夜的小雨,

下的,下的,

凄凉!

好似你的慕诉,

我的低唱。

我,

愿我的低唱,

能传到你的耳旁,

联系我思你的心绪,

你哭我的泪光。

听,

小雨轻轻敲扣着窗,

那是我传去的话:

“你听我唱。”

今夜,

我为你唱。

写罢小诗,楮君感觉应该给吉虹写一封信,开学至今所受之莫名冷陌,不问何知?不吐怎快?吉虹,你不容的我说,你却不能阻止我写。带着一股意气,楮君笔不停顿写好了信,连同方才作的那首《我为你唱》叠在一起,折成一只巧小的纸船。

做完这一切,已是夜里十一点了。楮君神情疲惫,也没精神再写作业,便去外屋倒水洗漱。他拉开房门,站雨棚下刷牙。雨下的更紧了,挟着风“唰唰”的落在塑料雨棚上,密一阵疏一阵。楮君发现夜色已浓的象一团化不开的墨块淹没了屋外的一切。只在身后里屋昏黄台灯光的映照下,才隐约看见雨棚沿下密密集集如细针般的雨丝。楮君乎的觉着自己有些凄凄然。

熄灯睡下,好一段时间,眼前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在绝对的黑暗中,睁眼和闭眼没有丝毫区别,可能正是因为视觉功能不起作用,听觉便特别的敏感吧。楮君在寂静的雨夜里听到声音比喧闹的白昼要多的多。他能听到眼睛眨动时“呱唧”作响声,他还能听到似人足音又似泉落深涧的有节奏的自己的心跳声。后院里传来一阵“刺刺啦啦”的瓷盆滚动的声音。那一定是阿黄在院子里走动碰出来的。

“这样密集的雨,阿黄你还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做什么?”楮君望着窗外那一点靛蓝的光亮想。

“嗵”的一声,窗外立起一个黑影,两朵蓝火灼灼的向屋力照。

“阿黄,莫非你也不能睡去吗?”在这间小屋单身住了几年,自己的孤独只有这个不会说话的伙伴知道。

“阿黄,你知道我没有睡去,是吗?”楮君坐起身来,伸手打开了窗户。阿黄立时“叽叽”欢叫着偏着头蹭楮君的胳膊,两条后腿在下面一纵一纵的,想趴上窗台。

“不要,不要。”楮君抱着阿黄的头,轻轻拍着。阿黄身上全是雨水,可下面的细毛却是干燥的,手插进去,还暖暖的热。

“好了,阿黄,去睡吧。”抚弄了一会,楮君把阿黄放下了窗台,看着窗下闪着蓝火还在望自己的阿黄,喃喃的道:“孤独不只人才有,它是宇宙间所有生命共同的体验。”

这些天,吉虹心里的痛一点也不比楮君少。每一次躲避楮君渴望的眼睛都是心灵上的煎熬。她不知自己还能把这种冷漠维持多久。其实,吉虹很明白,不管楮君再怎样做,自己也恨不起他。装出来的冷淡没有消磨去一点对他的感情,相反喜爱他的感觉在每次故意的不理睬中增益的更加炽烈。多少次,吉虹感到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楮君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唤,都让自己心颤肉跳,自己多想转身回应他呀。然而,吉虹知道自己应该克制,现实的环境与楮君周围的那些女孩每一个都告知她,现在不是放纵感情的时候。吉虹对自己对楮君都有信心,没有信心的就是目前的环境和那些爱慕楮君的女孩。有时偷偷观察楮君,看到他郁郁的神情,吉虹心里便酸楚难受。那时,她这般安慰自己:“我这样做不是在折磨楮君,是在折磨我自己。”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狠起心来在下一次面对楮君时再挂起那副冷然的假面孔。

12号,调换座位后的第二天。吉虹依旧坐在第一排左数第三组,她的课桌正冲着教室的门,每一个进出教室的同学都要从她桌边经过,有时倒老烦。

整个上午,楮君进教室时,眼睛都在狠狠的看她,吉虹当然不与他对视线,可眼睛的余光中,楮君那眼神沉重的很。

下午第一节课课间,盛红梅要吉虹陪她出去,吉虹不想动,拂开她的手,懒洋洋的道:“我一点也不想动,你自己去吧。”

盛红梅只得丢手去了,走到门口,刚巧楮君由门外进来,两人都侧身闪一下。吉虹见楮君沉着脸望自己,盛红梅也顺着他的视线向这边看过来。吉虹忙偏过脸盯起黑板上的课程表看,然后又把眼睛垂下来,慵散散的浏览课桌上的历史书。右手的四个指头交替点着桌面玩。

吉虹感觉楮君走到了自己的课桌前,玉色的衬衣和深兰色的裤子紧贴着课桌的前沿。吉虹竭力使自己镇静,只歪着头看那本历史书,不动一点声色。

“吉虹。”楮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哑,紧跟着还咳嗽了两声。

吉虹依旧不抬头,并使两个指头轻轻的翻过一张书页。猛的,楮君的一只手掌按在了书上。吉虹把上片嘴唇使劲吸进嘴里,心里乱乱的跳,只想:“你可别做傻事,这可是在教室。”

楮君的手慢慢抬起,吉虹分明看见书上留着一只用信纸折成的小船。“信?”吉虹一愣,由不得抬起下巴,一双晶亮亮的眼睛投在了楮君脸上。

楮君的表情很复杂,眼神里有恳求好象还有一种命令式的强迫。吉虹马上别过头去,用这种姿态表示抗拒。

后面又来了同学,楮君站不下去了,他低沉的叹口气,走了。就在楮君一转身的刹间,吉虹把历史书合了起来,将那只小纸船夹在了书中。

往下的两节课,吉虹没让自己碰那只漂亮的小纸船。放晚学后,关上门,坐在自己那间九平方米的小屋子里时,吉虹才小心的拆开层层折叠的纸船,看到了一封信:

吉虹:

为何?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你总应该给我一个明确的原因,使我知道我所犯下的足以让你不屑拿眼睛再看我和不屑与我说话的十恶不赦的罪过。你没有。你故意用冷淡和不解释折磨我。你想让我心痛,你做到了。只是你不知道,我心痛之深重足以抵消你怨怼我的心的百倍还多。吉虹,你伤我伤的太重。

可我不怪你,真的,尽管我不知道让你恨我或竟说令你看不起我的原因。但我相信一定是我哪儿做错了,而且错误的足以让你这般对我还称的上宽容。否则,我真的无法理解,我心中可爱的天使,何以变的象恶魔一般可怕。这些天,你就似恶魔一般对我!吉虹,你不该这样。

一直以来,在教室里看着你或在家里想到你,我心中都会涌出一股暖意。我说,我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隔阂。好象只有用“亲切”这个最普通的词才能说的明白我们之间最不普通的感情。在你面前我象对待自己一样自然。我经常自己痴想:我对你,你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对方都不会感觉惊乍和亵渎。这比一些夫妇、兄妹的感情还无间。这便是亲切的感觉,也就是我对你的感觉。可你,你是怎样对我的?你伤我的心太重,太重,吉虹。

暑假中我找过你两次,都是在傍晚。一次站你楼下,一次站你家的门口。我没敢喊你,也没敢敲门,可心里却很美,我想我的吉虹就在这楼里,这便足够了。我经常梦到你,梦里的你更美,却美的有些飘渺,仙女一般。就是这些天,你这般对我,梦中的你依然温柔俏皮,就是爱捉弄人。几次被你捉弄醒了,醒来时还是那种暖暖的亲切感。我不知我有没有走进过你的梦里,你梦里的我又是怎么个样子?现在夜已深了,今夜也该有梦,梦里应该有你,不管你怎样对我,梦里的吉虹永远是美丽俏皮的天使。

吉虹,你好好想想,咱们俩还有什么说不开的问题?可能我的罪已经不赦,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是出于无心。为我指出好吗?请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吗?请让我为自己为你为咱俩改正,好吗?吉虹。

写这封信前,我心很乱,理不出头绪,涂了首诗,附在后面,也算我一种心声。

后天是星期日,你来我小屋一次好吗?什么时间都可以,我会全天等你。也许,你的来会让一切改观。

楮君

1987.9.11.夜。

吉虹拈起那首小诗,读过后,哭了。楮君你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的心,你什么都明白,可却不明白女孩的感情。

星期日,一早起来,楮君就处在兴奋中。雨后的晴天更显得爽净。推开房门,站屋外面瞅瞅小巷的尽处,轧水井边有两个穿红裙的少妇在洗衣服,抬头看看澄澈碧蓝的天幕,再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不由得说道:“星期天。真好。”

早饭后,楮君急忙回了屋中,敞开门,坐沙发里看书。心却在书外。井边的那两个少妇洗完了一盆又端来了一盆,边洗边说笑,“咯咯”的笑声轻悠悠的便传到楮君的耳里。

九点十分,楮奶奶在后院唤他。楮君出去时,留意把门虚掩了,闪着巴掌大的缝隙。再回来时,他惊异的发现,门半开着。

“来了。”楮君喜道。进屋却不见有人。“莫非躲在里间?”楮君想着,边向后边喊:“吉虹,吉虹,是你吗?”

才到里间,隔墙后面“腾”的转出一个女孩,两手叉腰立着眉毛瞪他,却是楮珊珊。

楮君愣住了,惊道:“怎么是你?”

禇珊珊翻着眼睛冷笑着说道:“怎么,叫你失望了。”

“唉!”楮君皱着眉角摇头道:“不,不是,我没想到你会来。”

“哼,哼。”珊珊耸鼻子笑了两声,走过来,坐沙发里,抬眼盯着楮君看,半晌说道:“你约了吉虹?”

楮君看着她,沉默一会,才点头道:“是。”

珊珊注注的望楮君一眼,别过头去,使一只手拄着太阳穴出神。方才来时,见门虚掩着,知道楮君出去不远,珊珊便躲在里间,想他进来时乍他一下,谁想他竟唤着吉虹的名字进来了,当时那心头“突”的一下就跳了起来,血全都涌到了脸上,真没有这般气人的。

楮君站那儿有些无措。怎么就没想到禇珊珊会来呢?看看面前这位扭着脸象一座活火山一般坐沙发中的女孩,想想有可能马上便踏进了门的那位溶合着俏皮与冷漠的女生。楮君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子。”后院里楮奶奶唤他。

“噢,我去看看,你先坐着。”楮君转身便跑了,没容珊珊说话儿。到外面,楮君摇着脑袋想:事情就这样捉弄人,任你思前虑后把100种可能都想遍了,它就偏偏能把那第101种可能摆在你面前,让你不得不叹服造化弄人。早晨梦醒后,躺床上还想,这事不外有这六种可能:吉虹来;吉虹不来;吉虹来且和好如初;吉虹来而不和;吉虹不来而解释其合情之理由;吉虹不来不解释。谁能想出这第七种情况呀!

院中楮奶戴着花镜拾掇一桌子的布片,见楮君进来便说:“君子,你抓紧上楼把年前你妈收着的鞋样给我拿来。”

“什么鞋样?”楮君问。

楮奶说:“这你妈知道,去年你妈说给你外爷做一双棉鞋,找了去,一直就没拿来,我记着,夹在一本书里。”

楮君一想,吉虹也许立马就会来到,自己走了,留下珊珊在这儿,怎么个解释。便说:“奶奶,我吃过中午饭带来不成吗?”

楮奶瞅瞅他,道:“呦,多跑一趟也跑不细你的腿,多大点年纪,就知道使巧取懒。”

“不是的。”楮君笑道:“我在等人。”

正说着,禇珊珊笑着走进门来,禇奶看见笑着说:“噢,你等珊珊。让珊珊先在这儿,俺们娘俩先说会话。”

珊珊笑道:“奶奶,他哪是等我,他在等他班的一个同学。”说罢,边抚摩着窜到身边撒欢的阿黄的脑袋边立着眼睛瞟向楮君笑。

楮奶便道:“什么重要的同学,一会就等不得,叫珊珊先替你等她,你快去,我这里要米下锅,你还没磨镰刀。”

楮君没办法,扭头就去了,心想连上楼带下楼,来回顶多十分钟,哪这么巧,吉虹就在这会来了。

珊珊忙跟出来,在后面扬声喊:“就是吉虹来,你也用不着忙成这样。”

楮君听见,倒不好再跑,就放慢了脚步,走过一个拐弯处,才又跑起来。

珊珊站楮君屋前,真个是有气无处出。进屋里,正好看到墙上楮君的自画像侧着脸看自己,便走上前去,点着画像的鼻子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气一会,才转身,由窗户里正正看到轧水井边拐过来一个女孩,穿着一件浅黄束袖的连衣裙,可不是吉虹吗。

珊珊心喜,想:“你倒来的真巧,楮君前脚走,你后脚就来了。这可是怨不得我了。”

珊珊拉开锁,将门留下一条缝,自己去了里屋,拿起一本书,垫着楮君的枕头歪在床上,看见电扇,又伸手把开关打了开。

珊珊侧着耳朵留意外屋的动静。吉虹的脚步停在门口好一会才传来两下轻浅的敲门声,接着门便被推开了,停顿了一时,“楮君——楮君”吉虹柔柔的声音传了来,“你在里面吗?”吉虹的声音娇美而悦耳。

珊珊准备好了一团笑容在脸上,并极认真的观察吉虹看到自己的反映。显然大出吉虹的意料,看着吉虹由吃惊飞快的变成羞赧马上又化成无着的慌乱的脸。珊珊只觉得解气之极。

“你找楮君吗?”楮珊珊躺在床上一动没动,并把笑容堆砌到了灿烂的程度。

“嗯……是,楮君在哪儿?”吉虹极力控制自己的惶迫,声音已有些发颤。

珊珊坐起身,把书放在腿上,笑着先问一句:“你找他有什么事?”接着才说:“他出去了。”

吉虹怔了一下,用了只有自己才听的清声音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也不看禇珊珊的脸,转身便走。珊珊跳下床,倚着门框高声笑道:“他马上就会回来,你坐下等他一会吗?”

听到珊珊的笑声,吉虹的步子更快了,出了房门竟跑起来,一只手还弯在前面,好象在擦眼泪。

不知为什么,看着低头一路跑开的吉虹,珊珊方才还得意畅快的心慢慢的又灰了起来,胜利了心情却不圆满。

十多分钟后,楮君才回来。看着珊珊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看表。珊珊明白他想让自己走,却又不好说,就做这种姿态。珊珊也不理他,抱一本书坐沙发里看。估摸过了半个多小时,珊珊才慢吞吞的说道:“吉虹来过了。”

楮君立时睁大了眼睛看她,那表情真有些吓人。

“咦。”珊珊笑道:“看样子,想把我吃掉。”

“她怎么走了?”楮君问。

珊珊“怯”一声嗤鼻道:“你这问的没水平,脚长在她身上,你问我她怎么走的。”

“那你说什么没有?”楮君紧追一句。

“怎么?”珊珊竖着眼睛气道:“你还以为是我撵走了她?你有没有搞错。我告诉她你出去了,一会就来,还劝她坐下等你。我好心没落得好报,我有毛病,真是。”

楮君抿着嘴使鼻子喷气,瞪眼看珊珊。

珊珊也昂着头瞪眼对他,二人便这般站着运气。

话说第二日,楮君一心思寻机会向吉虹解释,却总未能如愿。看起来吉虹比前些天开朗活泼了许多,下课便与周围的同学说笑逗乐儿。她娇俏可人的模样招引了好多同学围着她聊天,楮君根本抓不住与她单独交谈,

下午第三节是自习课,也是附中画室学画的时间。楮君哪里还有画画的心情,趴在课桌上直犯困。胳膊下压着一张政治试卷,考了52分。开学第一周,各科都搞了次突击测试,考察学生在假期中的学习情况。结果同学大都惨败,楮君也不例外,六门竟有数、英、政三门不及格。真是颓唐的很!歪头望着第一排伏首写作业的吉虹,楮君心中这般说。

身后的两女生一直在叽叽咕咕的说话,楮君反正无事,便转身趴她们桌上。两女生头凑头说悄悄话,看到他也没答理。楮君闷一会问:“说什么呢?神秘兮兮,不会大点声说。”

楮燕梅白他一眼,又侧着头与王英说话。

楮君无聊,伸手摆弄楮燕梅的铅笔盒玩,把盒盖开了又关上口中却说:“有什么事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出主意呢。”

楮燕梅劈手把盒盖盖上,道:“去,我们谈女生间的私事,你也想听?”

楮君道:“这我不想听。”叹口气便回转身咳道:“女人啊,女人。”两女生在后面直乐,楮燕梅小声笑道:“看,酸劲又上来了。”

坐回身才发现吉虹的位上已经空了,“什么时候走的?”楮君发愣神儿,又见温沨和宋彤彤拾掇书包,就碰碰宋彤彤问:“你们干什么去?”

宋彤彤转脸说:“去画室呀。”又问:“你不去吗?”

楮君愣了愣。也没回答。温沨回头看看他,对宋彤彤笑道:“你发觉吗?楮君今天有些反常,老实了许多。”听温沨说,宋彤彤抿着嘴笑。

楮君“唉”道:“温沨,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天不老实了。”

温沨星目瞟着他,笑道:“我说错了,行不行,你哪天都老实,行了吧。”说罢,拉拉宋彤彤,二人便去了。

楮君想了想,喊道:“等等,我也去。”声音太大,前排的好些同学都转脸看他。

出了教学楼,楮君笑道:“温沨,你也打算学美术吗?”

温沨笑道:“我哪有这个细胞,我这么笨。”

楮君笑道:“这你可说错了,我看过一副漫画,画中一位母亲拉着一个腰里别着弹弓,头上戴着柳条帽的小男孩,来到一位画家旁边说:‘我这孩子太笨,啥也学不好,干脆跟你学画画吧。’”

温沨笑了,高声道:“说谁呢?说谁呢?彤彤你听见吗?”

宋彤彤笑笑,没着声。楮君忙笑道:“我说的是我自己。”

“你。”温沨睃他一眼道:“你才不笨呢,情诗写的那么好,还叫笨?”说罢扭头哈哈笑了起来。

“什么情诗?”楮君问,心想给吉虹的那首诗,同学都知道了吗?

“你自己不知道,还来问我。”温沨笑道。

到了实验楼,才上了二楼,温沨突然在楼道口的窗户边止住了脚。楮君和宋彤彤都上了几级台阶,便站住脚看她:“什么事?”

“过来,过来。”温沨冲他们招手,见他俩都没动,“咳!”温沨一跺脚跑过来,拉住楮君的手,说:“你来看。”

“什么?”楮君奇怪道。

“你的丁香。”温沨小声说。

站在窗户那,正好看到楼后的那个小凉亭,正正看见趴在凉亭里石桌上出神的吉虹。楮君的心便痛了起来。

“你还不过去?”温沨轻声道。

这正是:“倚遍栏杆,只是无情绪。”

欲知楮君如何而做,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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