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一听得这么一叫,抬头去看,只看得眼前朦胧一片,恍恍惚惚看不真切。只闻得一阵芳香直冲鼻孔而入。一不楞脑袋,定睛观瞧,只见模模糊糊之中,显出一个人影出来。
“是你!”
陈林一刚一惊讶,只见面前的人早已俯身向他靠来。
大黄在房上看的真切,千叮咛万嘱咐,陈林一还是没有让怿娘喝下那壶酒。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黄已经露出了利爪,决不能让陈林一有半点闪失!
只见怿娘一点点向着陈林一靠过来,一只手拄在陈林一的腿上,陈林一顺手去握她的手。突然间,耳聪目明,见怿娘已经尽在眼前,忙假装咽了一口唾沫,顺势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
怿娘只当他是渴求那个梦中之人,微闭双眸,开始吸食。
只见刚刚那口酒伴着一缕白气直入怿娘口中。怿娘突然杏目圆睁,大喊一声“啊!”,一颗金丹从怿娘的口中缓缓飞出。
听得房顶上瓦片碎裂,大黄直勾勾奔着金丹而去,一口吞下了金丹。大哥率领一众土匪,破门而入,把怿娘死死按在地上。
“你们!”怿娘口吐鲜血,环顾四周,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
这次,被绑在聚义堂中间的换成了怿娘,众人还是像上次陈林一被绑的时候,一样围在周围。人类啊!无论什么时候,对看热闹的喜好都是不会变的。
不同的是,这次陈林一已经可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了。
“怿娘”,大哥率先发话了,“我‘忠义寨’对你也算不薄,想不到你竟是一只妖怪,还残害我山头兄弟!”大哥说的仿佛是痛心疾首、义正言辞。
“我呸!”怿娘种种的啐了一口,“好你个彭老大,你忘了当年你是怎么求我的了吗?”怿娘大声地质问着大哥,陈林一听到这,来了点兴趣,这其中,仿佛还有什么隐藏的事情。
“妖孽!来人,把这个妖孽的嘴给我堵上。”大哥现在说话中气十足。
只见范统应声而出,四下看看没有什么东西能堵上怿娘的嘴,索性把袜子一脱,狠狠的塞进怿娘的嘴里。这个味道,熏得旁边的陈林一差点要吐了。
怿娘虽然被袜子堵了嘴,依旧骂骂咧咧地发着“呜呜”的声音。
“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大哥叫喊着。
只见范统抡圆了两只胳膊,仿佛风扇的扇叶一样,飞快地轮番扇在怿娘的脸上。怿娘的发髻被打散了,头发披散开来,落在脸上,沾了一些嘴角的血,本来粘在脸上,一个巴掌扇过来,又被扇飞开去。
陈林一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健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范统的手,大吼了一声:“够了!”
范统被吓了一跳,看看陈林一,又看看大哥,不敢再打了,也不敢停。
“好了,范统先退下吧。”听大哥一说,范统回去坐下。
“妖孽,你害我忠义寨的兄弟在前,今被我抓住在后,念少侠为你求情,你若能交出金丹,还我兄弟精气,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大哥现在完全是一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藐视着怿娘,他不知道,金丹早就被大黄一口吞下了。
陈林一也是一诧异,自己刚刚不过是看不惯饭桶的趁人之危,没有替怿娘求情啊,这还被大哥拿了一把。
不过,陈林一还是顺手把袜子从怿娘嘴里拿了出来,嫌弃地、远远地丢开了。
怿娘看了陈林一一眼,这眼神中没了挑逗、没了杀气、没有怨恨,倒是添了几丝感激。陈林一心里颤了一下,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生怕再看见什么,也回去坐下了。
“做你娘的大臭梦!老娘的金丹,就算烟消云散,也不会给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怿娘继续骂着。
大黄蹲在陈林一身边,见怿娘没有说出金丹的事情,心里也有了一丝疑惑。
“好!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让你不能危害人间,”大哥继续保持着他的威严,“来人,把她的脸给我毁了!”
这话钻进陈林一的耳朵里,只觉得似曾相识,他立马冲到大哥与怿娘之间,一拱手,说道:“寨主,今天她已经被抓住,没了法力,不必赶尽杀绝至此吧!”
“少侠有所不知,此妖妇就是靠这张脸,残害我山上好汉,我也算替天行道。范统,扶少侠坐下。”
范统听得大哥指示,冲着陈林一就伸手去按,陈林一心中愤懑,一个用力,立时把范统震飞一丈开外。
却听得“啊——”得一声惨叫,怿娘脸上已是鲜血淋漓。原来,大哥使用飞刀从羽毛扇中飞出,一刹那,便废了怿娘这张世间少有的脸。陈林一与众人都为之一惊,没人知道,大哥竟然还有这般绝技。
再看屋子墙角的范统,看着满脸是血的怿娘,开心的傻笑。陈林一看到这,不禁冷汗直流,心中思忖:这就是人类啊,喜欢时卑躬屈膝、蜂拥而上,连脸都不要了,知道得不到了,就落井下石、肆意欺凌,哪有一丝真心,全都是利益。虚伪的人类啊!
整个大厅,没有人为怿娘落半点怜悯。
“今晚摆宴,我要好好谢谢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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