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其声,程处默和秦怀道心头一惊,眼中流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诧异之色。
原本两兄弟还以为,另一个车驾之中的公主,乃是李二陛下子女。
可现在看来,却明显不是。
因为若是车驾中的公主,是李二陛下手中明珠的话,喊李泰应当要喊的是四哥,亦或者四弟,而不是直呼越王李泰的小名‘青雀’。
并且,李泰还没有因此流露出什么不赖烦的神色,面上满是理所应当之色。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两兄弟心神一震,心说车驾里面的人,不会是皇帝陛下的姐妹,太上皇李渊的女儿吧。
龟龟,这要是真的,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然而,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那道婉转动听的女声落下后,李泰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了两兄弟的猜想正确。
就见得他两个小跑着来到明显要精致小巧一些的车驾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贼子自恃武力,殴打禁卫,蔑视天家,威胁内官,凶狠霸道,还请房陵姑姑为侄儿做主啊。”
说到‘做主’两个字的时候,李泰想到自己再这件事上受到的种种委屈,语气中多多少的带了一点哭嚎的意味。
如此表情,出现在他那张肥嘟嘟的可爱面孔上,让人不由为之感到一阵心酸可怜。
长孙冲这时也回过了神来,心想我怎么忘记了公主殿下也在这儿。
有她出马,秦怀道和程处默就算在胆大包天,今夜也不得不吃一些苦头了。
旋即,只他看也没看程处默和秦怀道二人,连滚带爬的来到李泰身旁,用一种令人呛然泪下的语气呼道:
“房陵公主殿下,贼人乃是翼国公长子秦怀道,以及一个自己说是卢国公长子的小道士,二人自问勇武,丝毫不讲上下尊卑,不禁出言威胁于臣,还想连越王殿下都一起打了。”
说完这话,仿佛像是演戏就要演全套一样,长孙冲还假惺惺的擦了擦,自己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水。
不过他的眼眶倒是红了下来,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不得不说,李泰现在到底还是太过于单纯了一些,完全没有日后在夺嫡的过程中,把大哥李承乾逼迫到造反的那种手腕。
一看到长孙冲这幅情真意切的模样,先前因为他没有给自己出头,而积蓄在心头的一腔怒火,顿时消弭一空。
甚至隐隐的,他对于长孙冲,还伸出了一些内疚的情绪......
“你们两个说什么?”
可还没等李泰回过神来,车驾中传出的女声,音调不由猛然攀升了几个拍子:“那秦怀道和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道士,居然敢殴打禁军,蔑视皇族,威胁你这个宗正丞,还想打青雀?”
“这大唐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待我看看那两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长了三头六臂,行事居然如此的猖狂霸道!”
哗啦啦......
话毕,车驾中伸出一根嫩白如白玉般的手臂,直接将那一串串的玉珠帘子给挑开。
紧接着,在侍女的搀扶侍奉之下。
一个身穿橘红色对襟襦裙,露出大片白腻,身子丰腴,峰峦起伏壮观无比,瓜子脸细腻红润,秀眉如同两片柳叶,水汪汪的眼眸暗含秋波,看上去娇媚如同一朵玫瑰花,容貌倾国倾城的妙龄少妇,缓缓走下了车驾。
程处默眺望着这位千娇百媚的少妇,眼色霎时变得极为古怪。
听到长孙冲和李泰的话,他便确信,这位少妇,便是李泰的姑姑,名垂千古的房陵公主了。
不过这位公主,载于史册的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房陵公主,唐高祖李渊第六女,李二陛下的妹妹,她的这一生,可谓是受尽了宠爱。
才刚四岁,就被李渊封为永嘉公主,等到李二陛下登基,又移封其为房陵公主。
不仅如此,后来高宗上台,更是册封他为房陵大长公主。
一人独得三代帝皇之呵护关怀,房陵公主也可说是前无古人一位存在了。
可偏偏房陵公主因为自小就受到了万般宠爱,故而养成了傲慢、目空无人的性格。
在下嫁太穆皇后的侄儿,也就是自己的表哥窦奉节后,霸道的房陵公主,一边对自家夫婿看得极紧,绝对不允许他去寻花问柳,沾花惹草。
另一边,自己却是满山放火,和旁人勾勾搭搭。
在她的情夫堆里,杨豫之算是最出名的一个了。
其人本是宰相杨师和长广公主的儿子,巢刺王李元吉之女寿春县主的丈夫,按辈份,他还得叫房陵公主一声姑妈。
可这货却偏偏房陵公主搅和在了一起,在母亲长广公主丧期之内,两人仍旧是忘我的缠绵在一起。
最后嘛,杨豫之被窦奉节带兵捉住,并施刑杀之,为自己的艳遇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房陵公主也因此与窦奉节和离,一人出家为尼,一人郁郁寡欢,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也不知,现在杨豫之和房陵公主搅和到了一起没有....”程处默望着走下驾车的房陵公主,在心中暗暗想到。
不过现在才贞观六年,房陵公主下嫁窦奉节也不过前几年的事情,想来现在两人应该还没有掺和到一起去吧。
这边程处默在心底寻思着房陵公主和杨豫之的那摊子破事。
那边的房陵公主呢,在下车之后,也被眼前满地都是哭爹喊娘的混乱景象给吓了一跳。
待看见对面不过就是两个人时,心中更是感到极为震撼万分。
这区区两个人,就把负责皇族安全的禁军,精壮的家臣,年富力强的太监,四五十个人,全给打趴下了?
她原本还以为是秦怀道领着麾下的左武卫人马,仗着身份寻衅滋事,这才和当街自己这方的人打在了一起。
可不曾想,对方却只有两个人。
这让房陵公主也不禁在心头咬牙暗骂了一句:“哼,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废物,银枪蜡烛头,和窦奉节那个蠢货没什么区别。”
五十个人还打不过人家两个人,这让她房陵公主的这张脸往那儿搁?
不过心头虽然怒极,房陵公主却深知现在不是打骂这些废物的时候,找回皇族的场子,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给予那两个人惩罚,才是现下最为紧要的事情。
否则她以后可没法在整个长安城,乃至于的整个关中的豪门权贵圈子里混下去了。
必将成为人人耻笑的对象。
这是素来最看重脸面的房陵公主,最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
PS:哈哈,没想到吧,是房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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