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凯恩.林登实验室
二十八、理发（旧版）

凯恩怕爱玛老师推辞，说道；

“我赎回了林登庄园，随时可以搬过去。爱玛老师，请帮助重新布置那里。”

“明天再说。你需要整理头发，把胡须刮干净。”爱玛拿起出带银边的皮包；“我带来一套理发工具。你先去洗洗头。”

“爱玛老师……”凯恩有点难过。

考斯特的诊所，实际上也有为绅士整理头发的业务。

但凯恩无论如何也想到，爱玛老师竟然会理发。

爱玛柔声道：“考斯特是位有理想的男子汉，我们来到海瑟，能在罗兰街有个家，我很满足。”

镜子之中，爱玛的面孔变得柔和而亲切。

凯恩微微闭眼，想象着一幅幅画面：在罗兰街考斯特诊所的二楼，爱玛也是这样，为一位又一位陌生的绅士理发……

“爱玛老师，您的礼服准备好了吗？”昨天，爱玛没有拿他的金克里。

“已经准备好。”爱玛说道；“放心吧凯恩，老师不会让你不愉快的。”

“好吧……那么，我们几点出发？”

“下午三点，伊莉雅小姐会把礼服送来。我们最后一次检查它们，确保不会有不合适地方。五点，我会把礼服带到这里。女士装扮时，凯恩要与真正地绅士那样，乖乖地呆在楼下哦。

“五点四十，椰树街最好马车来到麦迪街七号门前，六点整，我们乘坐马车去奥古斯特城堡。六点三十分之前到达，是比较合适的时间。”

“晚宴七点半开始，六点半，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爱玛撩起一绺头发，用剪刀小心地修剪着；“凯恩还不到十八岁，没有贵族头衔。提前到达，站在门厅里迎接贵人们，是你应该做的事，是基本礼仪。

“门厅附近，都是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准绅士，空荡荡的大厅，是最令主人尴尬的事了……你可以利用那段时间结交年纪相仿的朋友。

“离开时也一样，在主宾和贵人们走之前，我们要一直呆在那里。跳舞的时候，凯恩一定要礼貌而克制，不要接近最耀眼、最美丽的贵女。也不要出现在身份最尊贵的贵女身边……”

“为什么啊？”凯恩不解地问。

“凯恩没有成年，承受不起太多的注视。”爱玛停下手里的剪刀，认真地说道；“舞会是最危险也是最有魅力的社交场合，绅士们都喝了不少酒，容易冲动。

“美丽的女人身边是危险的漩涡，尊贵的贵女周围，遍布利益的陷阱。凯恩.林登先生，据我所知，林登家族的最高爵位是男爵，不应该表现出超越本分的野心。”

“比如……”凯恩虚心请教。

“比如说，你属于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子弟，合适的婚姻对象，应该是男爵或更低的家族的女孩子。在舞会之前的餐厅里，你很容就能分辨出适合你的舞伴群体。

“如果有高爵贵女主动示好，你可以选择接受或礼貌地婉拒。我的建议是，婉拒。你要明白，正常情况下，你不会接到奥古斯特城堡的请柬。她们的邀请，有毒。

“你或许会得到子爵大人的单独召见，或许不会。但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静悄悄地从你身边经过的侍者们。”

凯恩点点头：“因为大家都认为我发现了一座矿……谢谢您，爱玛老师。我只与您跳舞。”

“那是不可能。”爱玛摇摇头；“我是您的家庭教师，合适的位置是在舞会的外围。您不能把我带进舞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接受另一位绅士的邀请。”爱玛微笑着；“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离开你的视线。”

凯恩心底一颤；“如果……我看不到爱玛老师……”

“请找到我，把我带回来。”爱玛凝视着他；“保护好自己的女伴，是每一位绅士的责任。”

“我会的。”凯恩郑重地点头；“谁都别想伤害您，夺走您。爱玛老师，我向您发誓。”

“不会有事啊。奥古斯特子爵，不会允许在自己的舞会上，发生那样的事。”爱玛.凡夫人脸上浮出一丝满意的笑；“还有……凯恩，您应该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凯恩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几分期待、几分不安。

爱玛.凡夫人咬着润红嘴唇：“那个世界有一套……‘不为常人所理解的’行为道德标准，有些事，很正常的。”

“什么样的事很正常？”

“你自然会知道的……总而言之，绅士风度要看时间和地点。在舞会时间，务必牢记：不要打扰别人的游戏。”

“游戏……”凯恩若有所悟。

爱玛.凡微红着脸，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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