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脸上一凉的老农轻轻一啐:“这两天收成不怎么,雨下的倒是特娘的急!”
扛起锄头的老农回到那徒有四壁的茅草屋下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于,你也回来了?”
“今个这雨下的可真急啊!”
隔壁,落汤鸡似的老头同样唉声叹息。
“谁说不是呢,想来都怪那外来小子,死哪儿不好非得在我们镇内死了!”
“怕是这这阴晦之气惹得龙王爷鼻尖发酸,一个劲的降水吧。”老于又是一叹。
几日前,景山镇来了个外来后生,形容憔悴,跟饿了十天半个月似的,到了镇上疯言疯语的没一会就死了。
几个胆大的年轻人翻了翻这后生的身体,好家伙,那轻的据说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倒是几个罗盘似的东西新奇,也叫衙门的人给收了过去。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作为饭后谈资也就一笑而置。
不曾想自后生死去那晚,天降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好容易停下一阵,今天又再冒雨。
这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后生死后来雨。
要说其中没有蹊跷,鬼才信。
“咯咯~”
“刚刚雨中有点动静,老王你听到了吗?不会是龙王爷真的动怒了吧。”
“老于,亏你还上过两年私塾,圣人不是说过什么怪力乱神嘛!”
老王摆摆手,不以为然。
“可是真的...”
“咯咯!”
“你听,明明就有怪声啊!”老于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好像雨幕中有什么洪荒猛兽一般。
连带着老王也开始悚然起来:“那是什么!”
顺着老王的视线,雨幕中影影绰绰几个黑影浮现。
“呼~原来是成天你小子啊,又和几个狐朋狗友出去玩了?”待看清黑影的真面目后,脸色惨白的老于松了一口气。
被称为成天的年轻人像是没有听到老于的话一样,我行我素,摇摇晃晃的与其他几个人一起在雨幕中兜圈。
“成天,雨下那么大还在那悠哉悠哉什么呢!”老于大叫一声。
这次成天像是听到了,肩膀不自然一抖的他施施然走来。
“喂,天小子,你于大爷再跟你说话啊啊啊!!”披上蓑衣的老王转瞬湮没在雨幕之中,消失不见。
“老王!”
老于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背后一寒。
明明就走出一小步,老王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凭空消失了。
这也太诡异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老于这时候也终于看清了雨幕中的人影。
“这!”差点惊声叫出来的老于顿时脸色苍白起来。
眼前的成天哪里还有一副人样,除了衣服之外浑身肌肤溃烂,错综复杂的猩红脉络蚯蚓一般蛰伏在成天干瘦的身体之中。
原本棕黑色的瞳孔已经涣散,取而代之的是血红色的重瞳。
“啪~”
不敢再多看一眼,手脚发软的老于转身就窜进门内,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堵上了那腐朽的木门。
老于不知道那些怪人能不能轻易打碎木门,但这起码能给他带来一丝丝安全感。
“呼呼呼~”
心脏砰砰砰狂跳的老于不敢大声喘气,等了好半响,听不到外门的杂音他才长舒一口气。
“哗啦啦~”
屋外倾盆的大雨依旧,老于坐在炕上,死死瞪着被桌椅堵住的木门,足足一夜。
翌日,羽化门外门
“方长老,白羊宗一位外门弟子在景山镇附近失踪了,白羊宗请求我们在景山镇附近帮忙寻找一下。”
“白羊宗?”外门后勤方长老疑惑道。
“是,白羊宗,方长老有所不知,白羊宗是边陲最近才移宗过来的。”
“原来如此,那白羊宗请求我们羽化门干什么,虽然景山镇受我们羽化门庇护,但也不是不允许别的宗门前往啊。”
“这.....弟子就不知道了。”外门弟子恍然:“对了方长老,白羊宗来信一封!”
“那还不拿来,冒冒失失的。”
方长老接过信封眉头一皱:“你先下去吧。”
“是。”
拆开信封的方长老粗略一撇就丢到了一旁的纸篓中。
“这次任务简单,就让刘乐安那小子历练一下吧。”
“什么?!”
“方老头指名道姓让我.....让我下山?”
躺在牀上哼哼的刘胖子闻言,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来传话的石光忙把刘胖子按了回去:“怎么,你原来不是还想下山喝花酒的吗?”
“多好的一个机会,说不定景山镇的土窑里也能有词里的那种美女呢。”
“穷山恶水出刁民,你觉得那小破镇子里能有什么好货色!”刘胖子暗啐一声。
“就算有,那也轮不到我,就算能轮到我,我也不敢去!”
刘胖子咬牙切齿:“这世道太乱了,山脚下的清溪镇都是那副鬼样子,何况都快离开宗门保护圈的景山镇?”
“那又如何,方长老一声令下,你还敢不从?”
“上次要不是大师兄给你说情,你小子早就滚回京城当回纨绔子弟了。”
闻言,想到了自己老爹那张臭脸的刘胖子一颤。
“这可不行,我刘乐安虽然名为乐安,但有鸿鹄之志,可不是那些只知道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能比得上的!”
刘胖子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非常羡慕的,要不是他老爹太严厉了他还真想当个纨绔子弟无忧无虑。
“就你?”石光嫌弃的看了一眼刘胖子。
“就我!这次景山镇胖爷我去定了!”
语毕,刘胖子都已经半只脚踏出了房门。
“不是吧!你就这么轻装上阵?”
“不,我先去找一下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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