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年华
142 格局之争（旧版）

“就是这个原因，他们才送礼给我的。”雪莲就告诉他，为了拉回这部分顾客，雪莲在春节期间，宣布了店里的一项优惠政策，凡是来孝老店泡脚的老年人，免费赠送修脚服务。

这一下，很多的老年人想回来，又觉得当初离开不好意思，就借元宵节给雪莲段野买来节日礼品表示歉意。不然的话，回来时就显得太尴尬了。

“哦，原来是这样……”段野听了，不由地为英子担心了。心里话，你为了和雪莲竞争，不惜任何代价。这下，让你领教领教雪莲的手段吧！

“其实，你用这种方式和她竞争，还是小手段。”小张见到雪莲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泼冷水说：

“她免费泡脚，你来个免费修脚，不过是讨老年人喜欢的沾小便宜心理。如果这样免费来免费去，只能是老年人受益，对你们两个人的店都没好处。”

“竞争的事情就是你死我活，哪有还有双赢的道理？”雪莲不知道小张的大手段是什么？就想诱他说出来。

“咱们既然是苗董事长领导下的孝老平台，格局就应该更大一些，不能与安乐堂养老平台争这些蝇头小利。

“你应该从老年人的实际需要出发，抓住他们最担心的事儿下手，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来咱们店，或者是把自己积攒过河的钱都掏出来才行。”

小张似乎是想出了什么更大的设想，但是又不想一下子说出来。

“你是说开辟养老储蓄产品的事吧？我和银行董事长汇报过了。他说，那事牵涉到金融业法规的事，不行。”看来，这事儿好象是小张与雪莲说过了，因为有金融业法规障碍，很难实施。

“这个，本来是银行与老年人双赢的事，你们的董事长不敢实施，说明他的思想观念陈旧，不能开拓创新。

“实际上，这与他们银行的储蓄业务是一个道理。不同的是，他们储蓄现金，靠贷款盈利，我们给老年人储蓄的是养老服务。

“靠我们的服务为老年人提供临终的关怀。不过是服务的项目不同，有什么违法违规的？”

“小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段野听小张说的云山雾罩，就让他仔细的给自己说说。

“哦，岳父，我的意思是，在咱们店开展养老储蓄活动。现在的理疗店为了稳定顾客的出勤率，不都在搞积分制吗？

“咱们也搞积分奖励制度。凡是能够来咱们店接受服务的老年人，我们通过出勤率考核，可以让他们享受我们更多的服务项目……

“当然，我说的服务项目，绝对不是免费修脚这样的小打小闹，而是优先进入到孝老院或者是免费享受孝老院服务的大项目。

“听说有的地方已经开展房子养老了，咱们不过是让老年人提前把自己积攒的过河钱掏出来存到咱们的帐号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再说，咱们如果把这些钱投入到将来孝老院的建造上的话，岂不减少了向银行贷款的额度了么？”小张用自己最浅显的话，说出了自己的道理，不知道岳父老人家是不是听懂了？

“哦，你这话，我听明白了，就是让老年人拿钱，购买咱们将来孝老院的养老服务。这个事情倒是好。可是，孝老院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咱们怎么让老年人相信那种神话呢？”段野发愁的说道。

“是啊，如果咱们像省城苗董事长那样，有一座现成的孝老院摆在那儿的话，老年人就可以相信咱们的承诺，敢于把钱投在那儿了！”白英听到这里，感慨万端。

“即使是没有现成的孝老院，如果把项目立上，让政府审批了，凭借那个批文，我们也能把老年人从安乐堂那样的骗人的店吸引过来！”

段野说到这里，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唉呀！别说孝老院的工程项目，就算是马路这个贪官，至今还没有扳倒，如果不把他扳倒，那个官司怎么执行？

锻造厂的土地使用权拿不过来，谈何孝老院工程项目？突然间，段野觉得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其实，干爸也别太着急。”雪莲看到段野发愁的样子，马上安慰他：“也不要现成的孝老院摆在那里，我们不是有现成的宣传资料么，只要我们的宣传到位，让大家看到孝老院未来的远景，就能让老年人对我们充满信心。”

“这也是一个好办法。现在的房地产商，有多少是卖现房的？他们出售的，不都是图纸和户型吗？”到底是年轻人，考虑事情与段野他们这些老家伙就是不一样。

“那，咱们就两条腿走路：这边，大力宣传孝老院的功能；那边，咱们抓紧干掉马路，力争早日让官司执行；拿回锻造厂的土地使用权，为孝老院建设项目扫除障碍。”

段野思量再三，终于说出了下一步的工作部署。

但是，说归说，落到实处，何止是一方面的困难？不要说扳倒马路，就是扳倒他的私生子韩小猛，还要费上好大的劲儿呢！

那一天，祝轩光说是举报韩小猛，还说他女儿祝英彩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拿到韩小猛私开会馆的证据。

但是，至今还没有行动呢！如果行动的话，他一定会来电话的。

在老机械厂，有两个中层干部的知名度非常高：一个是铸造车间主任老祝；一个是锻造车间主任老段。因为，他们的姓和本车间工种一样。

但是，实际上，两个人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老段这个人性格直爽，一天到晚看上去雄纠纠的；而那个老祝性格委婉，一天到晚看上去文绉绉的。

段野喜欢钻研技术；祝轩喜欢文学。段野靠着自己的技术实力获得了老主任女儿白英的爱情；祝轩却靠着自己的文字功夫，写情书博得了厂花洪芳的欢心。

办起事来，老段爽快，齐哩咔嚓；而那个老祝相比之下就显得慢慢腾腾，东北话说就是磨磨叽叽。现在看来，在举报韩小猛的事情上，祝轩好象又犯了磨磨叽叽的毛病了。

下午，区委常委会通过了韩小猛提出的几个提拔的干部，这都是他担任副部长后想要提携的几个铁哥们儿。

如果把这批干部的任命公布出去，韩小猛有红包不会少的。晚上回家吃饭，就要喝酒。喝酒高兴了，就端着酒杯连连嚷嚷着干杯。

这天晚上陪他吃饭的小四儿和祝英彩。两个女人都不能喝酒，红酒喝下去后，两人脸上就已经红艳艳的。

尤其是小四儿，那细嫩的肌肤更加娇媚，似乎都要滴出水来，韩小猛正在兴头上，哪里肯让，就硬是往两位美人的杯子里倒了白酒。

再举杯时，两人却都推辞着不肯喝，韩小猛只好道：“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这样吧，你们喝一杯，我就喝三杯，今天高兴，当然要多喝点。”

两个女人没办法，只好用了车轮战，但即便是这样，两杯酒下肚，两位娇滴滴的美人脸上都泛起了桃花，醉得一塌糊涂。

韩小猛也是醉眼迷离，只是坐在椅子上傻笑，三人醉得厉害，就没有收拾桌子，而是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

随后齐齐倒在床上，祝英彩的头枕在韩小猛的胸口上，右手兀自在空中乱抓，大声喊道：“我以后要当电影明星！”

小四儿醉得更加厉害些，全身都失了力气，躺在床上只翻了个身，就将柔美的右腿搭在韩小猛的腰胯上，就恬静地睡了过去。

那素淡的荷叶裙已褪下几分，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腰身来，韩小猛尚在昏昏沉沉之中，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道：“我要当更大的官，我要漂亮女人。”

只说了几句，头更加沉重起来，他却不肯消停，翻过身来，胡天黑地的乱摸乱抓了一会，便抱着其中一人亲了过去。

过了半晌，忽地觉得头上一暗，不知是谁拉了被子，双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韩小猛便又转过身去，上下其手。

被窝里传来微不可闻的呻吟声，他只闹了一会，无边的困意就席卷而来，打了个哈欠后，便把脑袋耷拉到一边，呼呼地睡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韩小猛坐在市委党校的教室里，心不在焉地听着课，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想起昨天晚上与两个美人大被同眠，自己因为醉得厉害，也不知道与哪个美人亲密无间了？

早上起来后，见那对大小美人都是一般的含羞带怯，光从表情上看，倒猜不出是哪个，这种事情是不好开口问的，只能继续装糊涂吧。

祝英彩几天不在学校的宿舍住了，管理员阿姨几次三番地敲打她：你要注意啊，如果不注意，学校的作风纪律整顿可要抓这方面的事了！

祝英彩根本不把管理员阿姨放到眼里，心里话，就你那絮絮叨叨的样子，能把我怎么样？

那些遵守纪律的好学生，毕业后还不得到处找工作，投简历……我现在也许是违犯校规了，可是我将来的前程，肯定要比那些人好！

可是，那韩小猛，父亲竟然会说他是个贪官，他要举报他私建会馆的事。老爸呀，你真糊涂！

人家那会馆建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如果违规的话，组织部上早就查处了，还用你来举报？

再说，现在的韩小猛已经不是原来的副检察长了，人家是年轻的后备干部，是组织部门的副部长，专门管干部的。违规不违规？人家心里不比你个退休老头儿清楚？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举报有效，纪委把韩小猛查处了，你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是啊，你老头儿解气了，可是，女儿我能得到什么呢？除了赔上我的身子，女儿我什么也得不到……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个黄花闺女岂不是让这小子白白玩弄了一通？！但是，爸爸那个拗脾气，她是知道的，为这，妈妈没少和他吵架，吵了一辈子也不见得吵服他。一旦他把举报信发出去，就把她祝英彩坑了！

不行，得想办法！

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韩小猛酒后得意忘形，让她与小四儿两个人与他大被同眠的事……

而且，平时干事都是小心翼翼地采取避孕措施的他，昨天晚上根本不曾想到那事儿……

于是乎，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连忙拿起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小猛，我是英彩，我突然间想起来，昨天晚上……你没有戴套。”

“啊呀！昨天晚上，我喝酒多了，糊里糊涂的。你怎么不提醒我？！”韩小猛显得十分的惊慌。

“嗯，我也喝多了。请你注意，我这几天可是非安全期那！”祝英彩心里话，吓死你个王八蛋！

“那……你今天抓紧吃药好吗？”韩小猛听说过，事后吃药也可以避孕的。

“来不及了！”祝英彩冷冷地回了一句，心里话，你想白白玩儿我，休想！

段野听说了小张的建议，觉得他的想法确实是一个与安乐堂竞争的好主意。

格局应该大一些，这是当年的锻造车间改为锻造厂时岳父反复告诉他的话。

又一想，雪莲的孝老店不是普通的理疗店，是省城孝老平台的一个下属店，做事不能像英子的店那样，动不动就拿理疗店那些小恩小惠与对手竞争。

而且，在金融业方面，虽然自己是个外行，但是当年的工厂经营也让他与银行业多有接触。在这方面，只要不是明显违背法律规定，就能用变通办法做很多的事情。

譬如，当年他在锻造车间当主任时，车间里曾经建立有“互助会”，就是职工每月从工资中拿出五元来存入到车间互助会里，一旦谁家有了急需用钱的事儿就从互助会的钱里取出一部分来解决燃眉之急。

后来，段野把每个人的五元扩大为十元，并与储蓄所建立合作关系，让这笔存款获取了利息。

这样，凡是青年人结婚或者是父母亲去世；这些利息就充当了职工们的份子钱。这个做法得到了车间职工们的赞成，也获得了厂工会的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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