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觉得,黄玲这一次与其说是请客,更像是一次炫耀的举动。
是啊,二老周享受了省部级劳模待遇,退休金高了,医药费百分之百报销了。他这一辈子没白干,劳模没白当。以后安渡晚年有了铁的生活保障。
说起来,这事儿比高炳列得到一个工厂还值得庆贺。
你高炳列虽然成了老板,但是需要辛勤工作,操心费力才能挣钱。而二老周在家里坐等就可以领取退休金,这对于一个病人,不是最好的疗养方式么
段野来到黄玲家,看到不大的客厅里坐满了人。二老周不会招待客人,只是嘻嘻的在那儿傻笑。全凭黄玲一张嘴与大家打招呼,上水果,沏茶。
黄玲在客厅里和段野寒暄几句,回到卧室换了件衣服,就赶忙洗手走进厨房,放了水洗菜,段野与病友们都是熟悉的。
只有那个副矿长(分管人事的)是第一次见面,就与他聊了一会儿天,吃饭还要等待一会儿,二老周见大家坐着也是坐着,就从屋子里拿出了棋盘和象棋。副矿长邀请段野杀一盘。
段野棋艺一般,不敢露丑,就让病友中轩上。他们两个就摆上象棋,两人在棋盘上杀了起来,其他的病友就成了观众。
段野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就悄悄溜进厨房,见黄玲正扎着围裙炒菜。
她穿着一件深灰色无袖圆领小衫,尽管腰间扎着花布围裙,但依然无法遮掩那诱人的曲线,段野的目光如被魔力牵引,恰恰落在纤细可人的小半截小腿,以及地板上那对晶莹玉润的赤足上。
黄玲正专注于烹饪。随着手里铲子的上下翻飞,她柔美的身体也在轻微的起伏晃动,段野就捏着下颌站在那里,欣赏着这风姿绰约的背影。
黄玲此时刚好转身,猛然发觉段野竟站在她身后,一时受了惊吓,手中的盘子险些跌落,段野手疾眼快,赶忙双手去接。
仓促间,左手虽然接到了盘子,而右手却鬼使神差地捏住了那莹白滑腻的柔胰之上。
如同触电般,段野迅速抽回右手,神色如常地笑着说:“黄玲,我想来厨房帮你忙。”
黄玲很快镇定下来,轻拍着胸口摇头道:“段大哥啊,我看你是越帮越忙,还是回里面休息下吧。”
段野只好恋恋不舍地返回客厅,站在副矿长背后观棋不语,只见这两人正杀得兴起,中轩正摆出铁桶阵全力防守,副矿长则攻势如潮。
在一番眼花缭乱的兑子之后,副矿长的一个小卒子居然直捣帅府,逼得中轩弃子认输。
“你这小卒子可了不起啊!”中轩指着棋子,眼角却瞥向副矿长。
副矿长哈哈一笑,会意道:“是不错,过了河能当车使。”
“书记,老周是我们病友中很仁义的人,他这次享受省部级劳模待遇,你出了不少力,以后还请书记对周兄多多关心。”中轩似乎觉得话点得还不够透彻,索性就挑明了说。
“中兄请放心。”副矿长微微点头,“老周虽然病了,但是他毕竟是我们的劳模,病退之后理应受到关怀。
“只是,现在的企业的副职形同虚设,我这个副矿长就是关心,也只能解决点儿皮毛问题。这次事成,全亏段野厂长出面斡旋。”
段野在旁边听了,暗自吃了一惊。
心想这副矿长跟老周家的关系看来绝非泛泛之交,金处长说了让煤矿报材料,副矿长立刻让煤矿人事部将材料报到了人社局,摆明就是在给这位老周家创造成功的机会。
黄玲不光人长得漂亮,一手厨艺更是出神入化,寻常的家常便饭也让她做得香甜可口,等到饭菜上了桌,病友们连连夸赞,副矿长就说:
“嫂夫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老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二老周听不懂副矿长在说什么但是从他的神情里知道是在夸奖自己的妻子,就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黄玲听了只是坐在一边微笑不语,段野见她的脸上没施半点脂粉,虽是素面朝天,但却显得格外清新洁净,脸上更带着些许娇慵神态。
看了不禁让人怦然心动,别有一番居家少妇的动人韵味。
再看看副矿长看黄玲的眼神中那一往情深的样子,就觉得他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密切。
又瞅瞅高炳列闷头吃饭的样子,就想,高炳列这种人哪儿是副矿长的对手,怪不得黄玲将他遗忘得那么干净呢!
做饭靠黄玲,敬酒也是靠黄玲。酒桌上的二老周像是磨道里的驴,只是听喝。黄玲敬谁酒,他就站起来跟着喝。差不多打了一圈,桌子上的两瓶大麴喝光了,众人才觉得尽兴。
告辞时,黄玲将段野送到在门口时小声说:“金处长那边我表示过了。”
“怎么,你又表示了”段野就觉得大可不必。
“两……两个……两个个数。”二老周竟然会听到了黄玲与段野的对话,就在一旁插话说。说完,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段野心领神会,知道是送了两千元。便握了二老周的手用力地摇了摇,低声说:“送这么多!你们半个月的生活费没了。”
“不不不……不多。”二老周结结巴巴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马上我……增加了退休金,两个两个两个月……就找回来了!”二老周说话结巴,头脑却是十分的清醒。
段野正与二老周夫妻亲热的聊着天儿,没想到,下面的楼梯口却发出了吵闹声。接下来,吵闹声变成了厮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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