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1
第五十一章 早餐摊（旧版）

五点钟起床。安胜跟安思成打了个招呼，就跑步去棉码头。说实在的，路还真不近。安胜跑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棉码头。

老远，安胜就一眼就看到了安香兰正忙着往汤碗里放作料。沿着临江路靠江一边，从堤坝到人行道上上下下，安贤民和安贤齐摆了六七张各式各样的桌子。一派大干快上的架式，大概把两个家里的桌子都给搜来了吧。

安胜恶意地揣测到：不知道回头安贤宏的儿子会趴到哪里做作业？

老四安贤术和老五安贤济也在帮忙，正在往各个桌上端碗。安贤民正忙着收钱，安贤齐正在招揽生意。生意是真好，位子都坐满了！

安胜气喘吁吁地跑到安香兰跟前叫了声，“兰姐早呀！”又跟正在端碗的安贤术安贤济打了招呼。

安香兰抬起头，一看是安胜，就用手背擦了擦汗，拢了拢额前有些遮掩视线的留海，对安胜叫到：“安胜来了，早啊，现在几点了？！快来帮忙，都忙不过来了！民民和小弟一点用也没有，都教了好几次都教不会，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来。以后烫个大饼挂到胸口，啃完了上面的都不知道怎么吃下面的。”

安贤济把收下来的碗放到一个红色塑料的洗澡盆里，走过来，边端碗边说：“你别听兰姐说的，是她嫌民民和小齐速度慢，把他们赶下去了。”

“他们还不慢啦！你也不是没看到，等的人都排出两里外了！”安香兰手不停地做，嘴不停地说。“你看，现在炒粉都来不及了。好多顾客都跑了。”

安贤术收了碗，看看粉还没做好，就蹲到大红盆边，紧抢着洗碗，边洗边说：“有再多顾客，也做不下来。速度就这么快，桌子就这么多。真没想到生意这么好！”

安贤齐看到安胜来了，兴奋地跑过来说：“早上的买卖就是好做，真好！昨天大哥大嫂还说只泡一半粉。还是二姐说，你说的一定没错！就把买的粉全泡了。这样可能不到八点也会全卖光了，可惜没有桌子了。”

安胜问到：“你们昨天做到几点？”

“九点半，九点半两百个鸡蛋就全卖完了。后来我去打听了一下轮船时刻表，清晨四点五十有上下两趟轮船过路。收摊时一商量，今天四点我们就出了摊了。大哥送我们过来的，他还要上班，所以回去睡觉了。这么多东西，装了两板车。我们把我家和四哥家的新炉子都搬过来了，还有这张办公桌，原来是医院淘汰的，我们捡回来，想不到正好派上用场。比纸盒子安全多了。”

安胜问了一句，“三哥呢？他们在哪儿？”

安贤齐用手指了一下闸口东头那边说：“昨天跟三哥说好了，他跟二哥一伙，在那边。我们别挤到一起。三哥，昨天你前脚刚走他也就走了，他跑到行署大院食堂里订了一百个馒头。他们卖稀饭和馒头。应该没我们的生意好。我把我妈做的泡菜拿来了，我妈做了一水缸泡菜。我姐粉里加了花生和泡菜，比别人多卖了一毛钱，生意还是这么火。你吃了没，叫我姐给你下一碗。她做的粉真好吃！”

安香兰把已经泡好了一碗粉倒在一个大洋瓷缸里，说：“没碗了，将就吧，本来就是你的生意。自己加作料，加开水。”

安胜拿着碗，走到案桌前，往粉里加了盐，加了两滴油，加了一点酱油，加了点芫荽（香菜），又加了几片泡菜和几粒花生米，用筷子着力一搅动，把所有料全都拌匀。一碗拌粉做好了。几个等粉的顾客，看到安胜拌完了，准备吃，就问“这是什么吃法？”。

安胜自豪地说：“这是拌粉，天太热，汤粉急切吃不到嘴，所以我做这个吃，油都炼过的，除了香菜都是熟的。香菜也不怕生，提个香，好吃一点！”

“好吃吗？”

“要不，你尝尝？”

“尝就不尝了，你这一碗多少钱？”

“跟汤粉一样的。”

“我就吃你这一碗吧！时间太紧了！”

其他顾客不乐意了，纷纷说到：“还是大家都尝尝吧。好吃就都吃这个。”大家都用手从安胜的筷子下接过几根拌粉。吃了几口，就都说要这种粉。

安香兰叫到：“民民，你骑老四的车回去，把大哥进修时用的那个大碗拿来。我跟安胜两个人做。快一点。”

安香兰只管往顶罐里下粉捞粉，分到各个碗里。安胜专职从事拌粉的工作，这下速度快好多。一下子就七八碗就成了。

因为从来没做过这事，安胜一下子就感觉胳膊酸胀难耐。看到安胜速度慢下来了，安香兰立即从安胜手里抢过大洋瓷缸，使劲地拌起来。从事厨房工作，女人一向比男人强。安贤术赶紧接过捞子，捞起粉来。

安香兰叫到：“小弟别叫了，快去洗碗，碗没了。碗带少了！怎么卖一次性饭盒的店还没开门！？两个炉子有点不够，还要两个就好，一个煮粉，一个烫碗。”

安贤齐嘀咕：“四哥就比我手快，把捞粉下粉的工作抢去了，男人谁会洗碗那！”

安香兰听到贤齐的话，很不高兴地训到：“这是你的生意，老四是帮你！本来最累的事就该你作的。生炉子，拖板车，摆桌子，煮粉，拌粉，端碗，收碗，抹桌子，收钱，都该是你和民民做的。人家帮你，还啰里啰嗦。”

“还有安胜好吧！”见二姐只说自己和老六，安贤齐很不服气，忍不住顶了一句。

“安胜只出点子和钱，你们出力，事先就说好了的。你不想合伙，大哥二哥三哥都等着呢。”

安贤齐不作声了，低着头，使劲地洗起碗来，拌粉吃起来快多了。桌子的利用率也快多了。

安胜见到安贤齐这样子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准备下手洗碗，安香兰说：“安胜你别动，等下碗拿来了，你还要拌粉。你先休息。这个事，他肯定要学的，回头，你和民民煮粉拌粉收钱，他就洗碗收碗抹桌子。我们不可能一直帮着，我回头办到手续，就会做自己的。”

安贤齐听到这话，有点翻然醒悟的感觉，手上的动作快多了。洗了碗，又烫碗，然后把碗放到桌下大桶里，方便取用。做完了，又去抢着收碗擦桌子。安贤济对安胜说：“看到没有，小齐最服二姐，他属驴的，打的不走，牵的倒退。”

旁边的顾客一听到这话，都哄地笑起来。安贤齐有点恼火，想上前跟五哥议论议论。可安香兰一眼瞪过去，他又缩回去不敢作声了。

安贤民很快就把碗拿来了。安胜准备接过碗来拌粉，安贤民说让他自己先试试。安胜又去帮安贤齐收拾碗。七点左右，安贤扬、安贤国和他们老婆收拾好东西一起过来安胜这边。他们站在旁边看了半天，问清楚又是安胜的花花主意。不禁长叹道：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名堂！

等到七点二十，粉终于全卖完了，安贤扬说厂子改制要去打听一下就先走了。其他人围在堤坝上一个护墙较高而略有点背风的桌子边。开始算账，一早上下来，安贤国他们总收入有七十块钱，而安胜这边是三百四十七块钱。安贤齐意犹未尽地叹道：“钱比昨天晚上只翻两番多一点！”

安贤国调侃道：“要不，我们俩换一下，你跟二哥，我跟安胜。那边我都让给你。”

安贤齐一下就蹦起来，叫到：不可能！

看到老七这么紧张，大家都笑了起来！

安贤国问安胜：“你们晚上准备做什么？”

安胜想了想说：“面包我们撞到一起了，我不想做了，我想做盒饭。两荤两素三块钱。我们可以煎个荷包蛋，再炸个寸把长的小鲫鱼或者苍条子，再一个酸菜肉沫。素的呢就酸辣洋芋丝，这个下饭，再一个韭菜一个豆芽。搞几个小脸盆装着，不知道卖的怎么样！先可以少搞点，炉子到时拉过来，不行赶紧炒就是。不过我晚上没时间过来，都靠六哥七哥了。不过盐茶蛋和水，我们还是要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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