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剑
落阳山上当然,藏心坡上观心(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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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万大军,八十万百姓!上至皇帝,下至贩夫走卒!面对南陈十五万铁骑未战先降!整个北梁,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没关系,你们不战,我战!你们不去,我去!山上那些修仙的不管,我管!吕观心既是这北梁人,便应当替北梁拦一拦这号称天下第一的乌龙铁骑!”青衫的中年剑客吕观心站在云雨剑上,看着束手以待,带着群臣妃子站在梁京城门口的梁帝大喝道,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梁帝背后的皇宫,便御剑向着落阳山西去。

“北梁吕观心,求战!”一道青光落地,正持着云雨,拦在了南陈十五万铁骑面前。

“来了吗?”大军主帅齐当然轻叹了一声,挥手便让骑军向着吕观心冲杀而去。

望着冲杀过来的乌龙铁骑,吕观心咧开嘴笑了笑,不退反进,手中云雨化作一道青雷,冲进了军阵之中,便斩下了近千铁骑。吕观心深吸一口气,左脚重踏一步,又是一剑递出……

“大帅!我们已经死了快两万骑了!末将还请大帅出手,制住吕观心!”身披红甲的中年络腮胡将领抱拳叩首,深深的请求着自家武榜第一的大帅齐当然出手,制服武榜第五的吕观心。

齐当然望着大军冲杀之中,仍然挥剑杀人,面色却渐渐苍白的吕观心轻声叹道:“乞儿齐当然欠吕观心一条命!今日以两万骑军为他吕观心陪葬,不过分吧!而且,普天之下,搏命的话,我重伤,这位名不副实的天下第五会死!除我之外,没人能一对一杀他吕观心,其余的人,只有被他吕观心杀的资格。”

齐当然话音才落,便纵身从坐下狮虎兽身上飞起,手持一把枪头带血色的长枪李子园和一把名剑青锋落到了吕观心身前。

齐当然一枪扫退周围的骑军和步兵,手中的青锋正好挡住吕观心的云雨。

“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齐当然喝退了还想往前围攻吕观心的士兵,站直了身子,看着喘着粗气的吕观心。

“你退去,你不该死在这。”齐当然看着收剑换气的吕观心,漠然开口。

“吕观心是北梁的吕观心!”吕观心猛地吐出一口污浊的黑血,手中的云雨翻转,一身气机便激荡而起。

齐当然轻叹一口气,闭上了眼,随即睁开,冰冷的说道:“那么去死吧!”说罢,齐当然便猛冲向了十步之外的吕观心。

吕观心也不示弱,一式一剑背山就挑开了齐当然左手的长枪李子园,左手一式负压苍龙硬顶上了齐当然的青锋。

齐当然气机一拧,李子园枪头化作了紫红色,猛地磕在云雨上,竟然把云雨压在了地上,青锋也用力一刺,便刺穿了吕观心的手掌。

吕观心眼神紧缩牙关紧咬,在手掌被刺穿时就握住了青锋的剑身,右手云雨一引,一头就狠狠的撞在了齐当然的额头,两人因此退开数十丈,一行鲜血也缓缓的从发间滑落。

齐当然看着站定步子的吕观心,左手轻轻用手背擦去额头流下的鲜血,吕观心擦去鲜血后却是倒持着云雨,猛地又冲上去和齐当然战做一团。

“这天下,不,不只这天下,就算天上的道祖下凡,要灭我北梁,我吕观心也不答应!我手中的云雨更不答应!吕观心,不答应!”吕观心倒持云雨,一式剑惊雷递出,齐当然也是一式剑惊雷回应,却被吕观心狠狠的压进军阵之中,左手一记仙人抚顶就拍向了齐当然的头顶。

“那我齐当然就要试试你吕观心的剑,还利不利!”齐当然感受着吕观心的掌风,再加上不断的被逼退,也是发了狠,在吕观心的手掌即将拍上头顶时,左手猛地抖动,短持李子园,便刺入了吕观心的小腹,枪头上蕴含的气机荡得吕观心五脏巨动,一口鲜血喷出,溅到了齐当然的脸上。

吕观心强提一口气,手掌也印到了齐当然的头顶,齐当然猛地一顿,七窍在缓缓的流出血柱,吕观心趁机又将齐当然逼出数十丈。

吕观心大喝一声,紧握住刺穿小腹的李子园,爆发出全身气机,硬压着齐当然疯退。随即吕观心双袖雪白,便是一式满袖白雪递出,天空中也缓缓的落下雪花,六月飞雪。

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便把齐当然从军阵里压出,整整退出军阵十里。

“藏心坡上吕观心今天要败你这天下第一!”吕观心提膝撞在齐当然胸口,将其撞飞了近百丈,却也被齐当然一记窝心踢进了军阵,忍不住吐出一大口夹杂着碎块的鲜血。

看着围上自己的士兵,吕观心翻手一剑,杀出了一条路,也杀到了刚好换好气的齐当然面前,一剑,硬生生荡开了齐当然的枪剑,刺进了齐当然的左肩。

“这一剑叫惊鸿!如何?”齐当然咧开嘴,李子园回刺,洞穿了吕观心的胸膛,青锋也不甘示弱的钉入吕观心的左肩,齐当然猛地提气,全身用力,吕观心整个人便被齐当然一枪穿胸的挑在半空中。

“惊鸿?好名字啊,可惜惊鸿还是没杀了你。”吕观心再也无力持剑,松开了手中的云雨,任由齐当然把自己挑在空中。

“哼!”齐当然咬了咬下唇,手中李子园用力下刺,便把吕观心整个人钉到了地上。顺手拔出了肩上的云雨,把云雨插在了背上的盔甲里。

但是吕观心仍然站立着,脸上咧开难看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齐当然冷着脸从吕观心身旁走过,却听见吕观心轻声的嘟囔:“五十年前剑客吕观心不后悔救了那个小乞丐,也不后悔教那小乞丐一式剑惊雷。今天北梁吕观心却是有些后悔了!但是吕观心很开心,很开心……这天下,没有不当死的人啊……”

齐当然的脚步顿了顿却是更快的走回军阵中,翻身坐到狮虎兽身上,大喝一声:“整理战场!完毕后立即开拔!”

大军飞去,披着红甲的将军骑马走到了齐当然身边问道:“大帅,不替他收尸吗?”

齐当然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越来越大的的黑点道:“不用!等我拿下了北梁,再来替他收尸!”随即用力驾着狮虎兽,带头冲向了梁京。

“梁帝--萧北禹。怎么不见你那位皇后娘娘呢?”齐当然蔑笑的看着低头捧着玉玺投降的萧北禹,不由自主的出声讽刺道。心里却在大喊:“吕观心!这就是你拼命要护着的北梁!”

萧北禹却毫不在意齐当然言中的讽刺,谄媚的笑道:“不是梁帝,不是梁帝,只是南陈北梁候,萧北禹。皇,不,候妃偶感风寒,不想冲撞大帅,正在宫中休息。大帅若是不嫌弃,今夜北禹定当让候妃去大帅府上觐见!”

齐当然闻言不由得大笑出声,轻轻拍了拍萧北禹低着的头,说道:“嗯,好,南陈北梁候萧北禹,本帅回朝定会替侯爷美言几句的!呵呵,三十万人齐卸甲,举国无一是男儿。”

萧北禹听后喜大于怒,正要拜谢时,却被齐当然一剑削飞了头颅,脸上还残留着笑意。

齐当然看着愣住的北梁文臣武将,大喝一声:“杀!文臣杀!武将杀!反抗者杀!山上的那些吃干饭看好戏,装糊涂的要是敢管,杀!妃子充当军妓!但是不准骚扰百姓!违者杀!李宜!”

“末将在!”披着红甲的络腮胡大汉李宜抱拳应声道。

“随我去皇宫!”齐当然驾着狮虎兽狂奔向了整座城里最华丽的宫殿,李宜也紧紧的跟着齐当然。完全不顾慌乱逃窜还哭爹喊娘求饶的一众北梁文臣武将和梁帝萧北禹的众位妃子。

吕观心握住从自己胸膛里穿过的李子园的枪尾,用力的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他缓缓的转过身,面向着大梁的国都。

吕观心费力的抬起一只手,绵绵的细雨落在他的手上和沾满了血污黏在脸上的披散头发上,他恍惚间看到了当年国都一片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百姓尽皆站在城门口,迎接那一台凤鸾大轿,还有那震天而起的喜庆的《百鸟朝凤》。

那一日的吕观心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喝醉。

“梁后姜慈!”齐当然抬头看着站立在龙椅旁约莫芳华二十五岁的穿着凤衣的美妇人,从背后抽出了云雨。

姜慈面色无喜无悲,只是低头看着齐当然嘲道:“怎么?天下第一的南陈大帅齐当然也认得我这妇人?”

“不认识,但是,吕观心认得你。”齐当然把云雨弹在了姜慈面前后负着手,脸上冷冰冰的看着姜慈说道:自己动手痛快些,免得遭罪我没有吕观心待你那般好脾气。

姜慈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嘴唇拔出云雨,轻轻的抚着云雨的剑身,眼睛里闪烁着无比复杂的情绪。

约莫半柱香,齐当然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皱了皱眉头,正要出声,却被姜慈打断:“他呢?”

“死了。我杀的,一枪钉死在了落阳山的藏心坡上。”齐当然冷冰冰的回答道。

“是吗?”姜慈怔了怔,随即把云雨放在了雪白的脖子上,用力划过,鲜血扬在了灿金色的龙椅,蟠龙柱上,红艳艳的,很好看的缓缓滴落,溅起了声响,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格外分明,好听。

齐当然的目光闪了闪,待到姜慈倒地后走到了姜慈身边蹲下,镶着铜头睚眦的靴子踩进了地上的鲜血里,轻声说道:“不愧是姜慈。不愧是让吕观心都神魂颠倒,甘心赴死,情愿一人拦住我十五万大军的红妆第一人姜慈!不愧是让天下读书人骂做祸水妖姬的女人!”说罢,齐当然伸出手捏住了姜慈的脖子,提着尸体走到大殿外。

“祸水已诛!北梁当附!”齐当然看着满地尸体,高举手中姜慈的尸体,站在城头大喝道。

城墙下的南陈士兵见状,也高举手中的兵器,大声的符合道。

原本还想抵抗的士兵也都丢下了兵器,缓缓的蹲下抱头。

城中百姓尽皆痛哭,昏暗的天上也下起了雨。

“李宜,你们在城中修整,我回落阳山上看看。”齐当然看着欢呼的士卒,放下了手,对着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的李宜说道。

“诺!大帅,那些士子……”李宜微微弯腰躬身,让自己比齐当然要矮上些许。

“读书人?一群只会拿女人当借口的废物罢了!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只有一个司徒正读出一个大藏生境界,按儒家的说法应该叫不惑?不然为什么除了北梁出身的吕观心,只有他北齐司徒正敢出手拦我来踏灭这北梁?”齐当然拎着姜慈的尸体缓缓的走下了城楼,骑上了狮虎兽,仰头饮着酒,奔向了落阳山。

“还没死透?”齐当然看着面朝梁京的吕观心不由得咋舌,吕观心微微颤抖着身子,鲜血缓缓的从李子园的枪身上滑落。

“呜……呃……”吕观心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呜咽声。

齐当然听懂了,他提着姜慈的脖子把尸体放进了吕观心的怀里。

只见吕观心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抱住了姜慈的身体,半睁开的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

齐当然看着死去的吕观心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雨中盯着两具尸体看了一个多时辰。

齐当然想起了吕观心的曾经:五岁练剑,八岁入了“知道”,十岁进入“知秋”境界后入上阴学宫修学致知,十五岁连跨“远游”,“洞虚”二重境界,进入“观火”境界,二十岁仗剑游学时,剑杀虎踞山上一尊“金丹”境界的鹞妖,二十五岁破境入“金丹”,同年参加九国大比,剑取魁首,自此一战成名,九国当下,无人不知。二十六岁时梁帝萧衡召其入京,赐下“金丹第一人”的名号。之后吕观心继续远游,三十五岁时破境入“龙门”,与清凉山上遇魔教护法率三十五名弟子狙杀,以一己之力,剑杀同为“龙门”的魔教护法和那三十五名弟子。引得当时的魔教教主马末乙下达通缉令,并让三名“虹光”供奉全力追杀。吕观心拼死多次逃脱三名魔教供奉的追杀,与两年后破境入“虹光”,持剑于魔教总坛荼靡山五百里外的云龙山上诛杀三名魔教供奉,逼得当时被正道牵制住的马末乙无奈撤销缉杀令。三年后,马末乙魔功大成,约战龙虎山,武当山两大道门领头门派,于龙虎山下钉杀龙虎山当代天师张继道,武当山下剑斩武当山掌门王希抟。魔教当时威风无二,威压江湖。同时马末乙发出话来,誓要在五年内摘下吕观心头颅做那酒杯。

于是吕观心先上龙虎山,再上武当山,得二位道门天师福禄恩泽,破境入“藏生”,四十二岁时的吕观心同马末乙在清凉山上一战,最终吕观心携宝剑“老龙”斩杀马末乙,可惜老龙也折断在这一战,自此,吕观心便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梁帝萧衡也赐下“梁国剑圣”一名,同时两座江湖重新武评,排列四大宗师,吕观心武榜之上,被称为“绝顶”,同时引动无数江湖女儿的心中情丝,无数江湖里的武夫出门必当青衣佩剑,只为靠近吕观心半点……可惜吕观心独爱一人,却不得一人。

雨水冲刷了血迹,齐当然忽然全身气机迸发,一拳打断了藏心坡道:“齐当然送吕观心入墓!”便把吕观心二人的尸体抱起,连同李子园一起放入了藏心坡的断口处后,引来无数尘土和泥水,将二人埋了进去。

北梁剑客--酒剑仙吕观心之墓天下第二齐当然立。齐当然随手用石块刻了一块墓碑立在吕观心的墓前。

齐当然用手指抚了抚墓碑,走到狮虎兽身旁拿下了狮虎兽身上挂着的酒壶,走回了吕观心的墓前。他打开壶塞,仰头饮了一口后,把剩余的酒全倒在墓碑上。

我知道的,你不喜欢喝酒的。只是不得不喝酒。齐当然把酒壶放到地上微微底下眼眸说道:“酒剑仙不爱喝酒,真是讽刺。”

雨停了,露出一片残破的红日。

随后齐当然脚尖一点,飘坐到了十丈之外的狮虎兽背上,一晃一晃的背着斜阳归去,藏心坡上一个又一个墓碑,两万有余,映衬着齐当然晃晃悠悠的背影。

齐当然回了梁京,站在城头上看着城内依旧一片繁华,对着李宜问道:“如何?这北梁国都。五十年前九国最繁华的地方。”

“不好!!!很不好!”李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才答道。

“哪里不好了?”齐当然笑着转过头,看着一脸严肃的李宜。这份笑容若是给旁人看见了定是要大吃一惊随后惊呼好一幅皮囊!好一个英气公子!好一个君子如玉!。

“北梁这些百姓,君臣……都不好。”李宜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

齐当然闻言眯了眯眼睛,随即仰头放声大笑道:“对!他们都不好!我南陈不过二十万铁骑,就踏平了他北梁九城十二地!屠了百万士卒!十五万人兵临城下,皇帝却带着臣子后妃,还有三十万兵卒向我出城投降。北梁五百万男人!还不如一个女子!至少那被北梁士子骂做祸水妖姬的姜慈敢对我齐当然表露杀意,别人呢?五百万人都是被我齐当然打断了骨头和脊梁的丧家犬!他北梁昔年号称一国栋梁的陆掌机被萧禹赐死后,如今的北梁,就是这样的断脊之犬,可笑他吕观心还以命相搏……”

李宜无言,齐当然乐呵呵的让李宜下了城头,自己一个人站在这城头的最高处,看着城内依旧欢歌鼓舞,鱼龙灯火。独自负手,冷下了脸庞。

第二日,齐当然在皇宫里叫来,李宜,对李宜说道:“既然你也觉得这座城不好,那我们多修整一日。”

李宜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带着鲜红头盔的脑袋问道:“大帅,为何?”

齐当然只是笑眯眯的说了两个字,却吓得李宜这位曾经把敌将头颅当做酒壶的将军一身冷汗。

李宜抱拳颤颤巍巍的问道:“大帅,这不妥吧?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齐当然靠坐在地上,用手指轻轻在桌上的茗碗的碗口处把玩,依旧如春风般的笑道:“无碍,陛下那边齐当然亲自去说。”齐当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宜。

李宜颤颤巍巍的俯下身子,抱拳答应道:“诺!”

正当李宜要退去时,齐当然叫住了他:“别急,我还有话没说完。”

“知道吗?吕观心这人看似潇洒无比,实际上活得困苦无比。齐当然仰着头看着朱红色的天花板神色戚戚的继续说道:吕观心游历九国,深入北荒,到过北荒极地之外的遇龙雪山,也去过最南边的海外。但是他的心,始终在这北梁梁京……李宜,去吧!”

齐当然说到最后,挥袖让李宜退去,自己举起茗碗,喝尽了碗中茶水,眼神半醉半醒的轻声说道:“一袖白雪还是袖中白雪?剑仙贪酒,还是酒醉剑仙呢……”

一个时辰后,齐当然穿上了青衫,手中执着云雨,看着梁京的南方轻笑道:“齐当然有一剑学自北梁剑客吕观心,名曰满袖白雪,请北梁洪炉山修士接剑!”便是一剑递出,云雨剑上脱出一道剑型气机,飞过了百里路程,直直的向着下方的洪炉山压下。

洪炉山护山大阵开启,修士尽皆出手拦剑,掌门卢冠玉更是无奈的恳求出声道:“洪炉山不知何处得罪了战神!还望战神收剑!”

整座昔日的仙家洞府,洪炉山。如今确是人心惶惶,鸡鸣狗跳,纷纷向着齐当然求饶。

掌门卢冠玉祭出镇宗至宝,数百修士竭力抵抗。齐当然这一剑惊鸿,竟然被牢牢挡下来了。

“你们没得罪我,只是齐当然想再送一些人去给吕观心陪葬罢了。”齐当然笑着挥了挥手,手中一剑压下,洪炉山顿时下陷数丈,山脚处更是被五千乌龙铁骑围住,不停的往山上射出火箭,更是叫洪炉山修士叫苦不迭。

“今日,洪炉山一气宗,灭!”齐当然用力压下云雨,一边要抵挡剑气,一边要防御山下火箭的洪炉山修士终于力有不逮,被齐当然一剑灭去了山头。数十修士顿时身死,掌门卢冠玉一口逆血喷出。

“吾辈本为仙,为何这山下武夫粗人,也敢同吾等刀剑相向?”卢冠玉跌坐在地,看着从山脚射来的无数火箭,双目失神的喃喃自语。

无人抵挡的火箭也顺势点燃了整座洪炉山,烧红了半边天空。

齐当然微微一笑,收剑退去,五千乌龙铁骑也回撤回了梁京城。

他齐当然这一剑,可是给天底下所有的山上人都好好的敲了敲警钟,也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了他齐当然杀人不止杀人,还要诛心。

齐当然下令坑杀梁京城内三十万士卒,自此,九国士卒给齐当然取了个外号--杀神,也有叫他人屠的。

好死不死的这外号传进了齐当然的耳朵里,齐当然带着十三万乌龙铁骑出城,每攻下一座城池,就带着一万乌龙铁骑冲进当地世家,砍下了世家中所有二十岁以上青壮的头颅,笑呵呵的说道:“人屠和杀神这两外号不错,我很喜欢。但,我不喜欢你们,所以我也不喜欢这两个外号。”

便在一片仇恨,怨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自此齐当然自号天下第二。

齐当然二十年来,乌龙铁骑马踏中原,踏断了无数读书人的脊梁,踏灭了其余八国,踏灭了无数山上修士。

二十年来不是没有武榜上的人效仿吕观心只身拦路,前十以外的武榜宗师全都成了乌龙铁骑马蹄下的肉泥。前十以内的第四王中宣被齐当然递出一剑削去了头颅之后,只有天下第二的赵歌音出手,这一战,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凌虐,齐当然单方面对赵歌音的凌虐。整场战斗从赵歌音见到乌龙铁骑起,未出一招,齐当然便是一剑惊雷递出,斩得赵歌音退去百里,之后齐当然凌空而起,第二剑递出满袖白雪,赵歌音拼尽全力,用左臂躲过一剑,回身一刀,在齐当然腰间斩开一道一指长半寸深得口子,然后齐当然第三剑惊鸿递出,便是一颗大好头颅飞起,留着不敢相信的震惊面容落到地上,溅起一片尘土,随后大军开拔,赵歌音整个身体和头颅都化作了铁骑之下的一滩肉泥。

齐当然领着大军飞去,只留下一句:“卑微蝼蚁,不如吕观心远矣。”

自此,再也无人敢出手阻拦齐当然马踏中原,也无人敢当着这位自称天下第二的南陈军神说他半个坏字。

二十年后齐当然卸下了大陈朝上将军的名号之后,一隐而去。没人知晓这位嘲笑整座春秋江湖的天下第二去了哪里。

北梁落阳山藏心坡上,一名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模样的剑客拎着一壶酒来到了吕观心的墓前。

“吕观心,齐当然来了。悄悄告诉你,那狗娘的什么军神啊,上将军啊,都没什么意思。我倒是突然羡慕起来你吕观心了,虽然心中有苦,但是你也是潇潇洒洒,开心了喝酒,难过了喝酒。遇到看不过眼的事,就出剑。一剑递出,心中郁堵壑垒尽皆消散。可惜可惜,齐当然羡慕不来你这份潇洒的意气……嘿,就是天上神仙,又有几人有你吕观心潇洒风流?隐龙成仙,隐龙成仙!有个屁用啊,还不如白天黑夜的和你吕观心做个伴,也好过去天上当那不知名的受气小卒。可惜这个江湖不争气啊……齐当然一人站在楚河城,三十万妖族不敢寸进,威风吧?齐当然剑斩天上仙人,威风吧?齐当然威压北荒,春秋两座江湖!自号天下第二!威风吧?齐当然要是振臂一呼,就是这真龙天子,大陈皇帝!可威风?你要是说人心不在齐当然,我就是振臂一呼,最多当个二三十年的短命皇帝……呵呵,齐当然一人便可入京城,摘下皇帝头颅做酒碗,谁能拦我?可惜你吕观心看不见了。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齐当然笑着把酒倒在了吕观心的墓碑上,拎着云雨剑,就开始用云雨削木头,在吕观心的墓旁做了一个小木屋出来。

自此,江湖中再也没了天下第二的齐当然,也没了大陈朝军神,也没了马踏中原的人屠,更没了那位已经可以飞升成仙的隐龙大修士,大剑仙。只有一个守墓老人每日朝出夜伏,侍弄着小木屋前那小半亩地,一日又一日。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中原也还是那个中原。

五百年后,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自称是北梁郡落阳山出身的剑客,使着一柄云雨剑,仗着三式剑法闯荡江湖的年轻人。这三式名字有两式很霸道,一式很秀气。霸道的两式剑法一式叫惊鸿,一式叫剑惊雷。最后那一式秀气的,叫满袖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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