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
第三节 长安的状况和道门发展（旧版）

刚上了香茶，这个年轻的胡人掌柜就对着吴良夫妇跪拜道：“原来是恩人驾临。小的奉族长之命，日日等待恩人降临。可是，族长交代的是个……。”

话还没说完，吴良就插话问道：“那些你别管。老凯恩还好吗？他们到了圣殿没有？有没有听我的预言？”

掌柜拜服在地的连连磕头：“多谢恩公挂念。老族长已经带领族人回到了家乡。只是族长传回了消息说他对不起恩人。半途中因为他的疏忽，没有完全遵从恩人的预言。结果在圣殿果真遭到了敌人的突袭。

不过不是什么伊斯兰，是另一个我族的敌人。还好，赶去的各家族族长，带领不断壮大的族人，在我家祖父的协调下，狠狠地阻击了敌人。传来消息的人说，他离开的时候双方还在对峙。族长说，要不是他们先行赶到，整个圣地都要被人家占领了。所以让小的一定给恩人赔罪，也谢谢恩人让我族人重归圣地。族长还让人送来了许多的谢礼，都存放在小的这里。恩人但有所命，小的无不遵从。”

吴良心中暗喜，看来老凯恩是得到了族里的重权。自己夫妇刚好身无分文，有好处那就绝对不能放过。他故作淡然地说道：“我本来准备等会就走的。那这样吧，你帮我在城南坊市里置办个小院子，不要太大，三进院带个小花园就行。再给我找几个丫鬟仆人看好家。对了，那些植物培育了多少？”

掌柜道：“我家在南城那里就有现成的院子，只不过稍稍大了一点，有四进院落，都是一进三院，宅后还有一个大花园。那里什么都是现成的，等会小的就带你过去。还请恩人等会留下姓名，好去官府办过户地契。总不能用以前的那个名字吧？小的多嘴，你老别见怪。那些神灵咀咒过的植物，都没敢多种。只引种了五六亩地，就在城南的庄子里。你老什么时候收走？那里又死了两个新来的族人。小的多嘴，恩人恕罪。”

吴良心说，新来的？谁知道怎么死的，说不定水土不服，跟植物有个屁的关系？他挥挥手道：“老夫姓吴，名叫吴有亮。年龄你就随便填吧，写四十岁也行。至于那些植物和果实，你就安排人全部运到新宅子里。”

掌柜的长出了一口气，恭谨地道：“是是，小的这就领着你去南城新宅子。别的你老就不用管了。请。”

吴良拉着满脸疑惑的李芸儿，乘坐胡人的马车，跟着掌柜的很快就到了城南新居。

宅子虽大也很豪华，但是吴良夫妇总觉着太俗气，就像暴发户一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让掌柜的安排人，重新整理更换一应物事。还让掌柜的给他们出去定做了三辆外表破旧，内里豪奢的马车。

李芸儿听了吴良叙说过往，就想把这里当作自己的一个家园，好好收拾一下。没几天，马车到货了，还有人给送来了九匹骏马。地契也拿到了手里，还收了凯恩让人送来的两箱珠宝，年轻掌柜也送来了一箱黄金，两箱白银与三千贯铜钱。

所有的新奇植物都被吴良收进了药园，并与李芸儿一起将这些植物种植在药园空地上。谁知，里面竟然还有一小袋麦种，也不知道麦种怎么混了进来。两人干脆将麦种也种上了，还把骏马也收了五匹放在药园的山坡上。那种奇怪的小草，对动物很有吸引力。马儿才吃了几天，毛色就变得光亮。

李芸儿有了钱，就雇了几个大厨，采买了各种调料和蔬菜肉食。让几个大厨按照丈夫提供的什么满汉全席的大致菜谱，让大厨研究。一有成果，就让他们日夜轮班做饭，调料都是她夫妇俩自己加工的。那帮厨师很感激主家让他们有了秘传菜谱，一个个干劲十足地制作了很多各种新鲜饭菜。他们也都聪明地不去问哪些菜肴去了哪里？当然，菜肴都被李芸儿稍作掩饰，便收进了竹楼的储物间。

一连一个月，两人一边瞎忙，一边打探各种消息。

前段时间不知怎么了，满世界都有穿着蓝边短袖道袍的道士，在找寻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最近就连佛门和官府也参与其中。谣言很多，说什么的都有。大家信服的就有一条：道门一对神秘的年轻大能‘走失了’后面的猜测就太多了。

另一件事就是刚过完年，朝廷就表彰几个大的道家宗门，说他们安置了多少受灾的难民，稳定了灾区环境云云。道门好像还与朝廷达成了什么协议。

宗圣宫老君墓最近比较频繁地出现神迹，新‘出土’了很多道门原始经典和一少部分古传佛门经典，使得道门更新了教义，更加地贴近于民众生活。

道门联手朝廷在各地放赈，救济久经战火荼毒的苦难民众，使得宗圣宫李家祖先的香火日益旺盛，对李家朝廷感恩的人越来越多，信奉道教的民众也日益增多。

道门还通过内部调剂，将大量的庙产归还朝廷，朝廷也对于道门传教给予了极大的支持。佛门刚开始也随之赈济，还勇猛地跟进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就支撑不下去了，早已偃旗息鼓，冷眼旁观。

最近半年以来，大唐的生活物资日益丰富。各种罐头、桌椅、新鲜菜肴、四轮马车、新纸张、石炭等新奇物事层出不穷。道士们如今都喜欢穿着一种蓝边短袖的道袍，里面还穿着广袖绸缎中衣，看起来很是潇洒。这种现象，却让儒家大儒有些皱眉。

吴良和李芸儿听的面面相觑，道门这是开始发力了？是不是太早了些？

十天后，两人向华山方向飞去。吴良前世就没去过华山，如今闲的无事就想去看看。

李芸儿是个闲不下的人，对什么都好奇。她见吴良操作飞梭看起来很简单，就嚷嚷着说她要学。

李芸儿耐心不足，神识不强，歪歪扭扭上上下下，忽快忽慢地从傍晚练到了半夜，这才能开的平稳。可是这会儿俩人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别说这是半夜，就是白天，在天空上也分不清这是哪儿。

李芸儿困了，终于交出了飞梭掌控权。吴良慢慢地将飞梭降落下来。利用神识扫描，终于降落在一条大路上。两人都有神识，又都穿着能护身的衣物，很快的就来到了距离大路不远的一处山洼里。这个山洼中间正好有一块平地，李芸儿就拿出了翠玉竹楼。这个竹楼有着各种阵法，野兽飞虫根本就到不了近前。

第二天，两人在大路上见到人一打听，才知道两人跑偏了，跑到了商洛县境内。既然来了，两人也就随遇而安。他两带着面具扮成中年夫妇，四处游玩。她俩进城池，尝小吃，访名胜，江河放舟。察民情，观世态，听故事，游山玩水。

吴良打听到这里的凤冠山曾经有过仙人传说，就想起自己夫妇到如今还没有修仙的法门，就想去发掘一些仙家古迹。他都差点忘了自己是考古出身。两人又换做道士打扮，为了方便行走，两人重新取了道号。李芸儿忘不了自家的掩月宫，就起了个‘迷月道人’的道号。吴良觉着道门也是昏了头了，干脆叫做‘昏月道人’，

远方大山各处的名胜古迹：半仙洞、百神洞、佛爷洞、三官洞、玉皇洞、阎王洞、菩萨洞、关公洞、紫阳洞、娘娘洞到处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和盗挖的坑洞。让人遗憾的是，除了传说，两人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收获。

李芸儿教会了吴良骑马，两人双骑一路走，一路发掘仙人遗迹。一路上两人卿卿我我，看遍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吴良有时见李芸儿神情黯然时，就知道她想家了。可是想要送她回王府的时候，她又坚决拒绝。吴良无奈，就教给她梅花易数，让她自己琢磨。还给她讲了自己的神算‘推演’。现在两人相依为命，也没了什么忌讳。

吴良信口开河，什么李世民将在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发动玄武门兵变啊，李二登基，李渊当太上皇啊什么的。

当说到李孝恭九年可能遭受诬告，要坐半年牢狱时，李芸儿就不淡定了。非要他说详细些。吴良无奈，就说了些关于李孝恭的历史记载。

等李芸儿知道了李孝恭后来竟然因为不是李二嫡系，时常被皇帝疏远，一直郁郁寡欢时，就询问的更加详细了。她说她原来最喜欢粘着长孙王妃，王妃从来都不嫌弃她，对她很好。既然知道了以后的历史，李芸儿就详细地问了李二与他王妃以后的身体状况、子女、有没有得过大病之类，都问的异常清楚。吴良把能记得的都说了。

李芸儿知道了这些情况，就起了小心思，整日里钻在竹楼和药园瞎忙乎。吴良知道她是为了她父亲，也不在意。

吴良发现药园很神奇，那些植物都结出了累累果实，就连原本无意间得来的最普通的麦种，都被药园改造成了高产作物，一亩地竟然可以收获千斤，在这个时代的确算得上是高产了。估计就是在外界种植，亩产八九百斤应该没有问题。收获时吴良用神识就能轻松搞定，粮食脱壳两人就没了办法，都嫌累。

李芸儿对化学那是真的喜欢，平时除了研究法宝上的云纹外，就是到处买东西，然后躲在竹楼里捣鼓各种药剂。

她从云纹里找到了一种通用的阵纹，用符纸配合神识画出来后，发现纸符竟然能够聚集灵气，就把这种被吴良命名为聚灵阵的阵纹，想用法宝刻刀刻画在一些小玉石上。谁知她的神识太弱，画符还灵光，刻画玉符就不行了，一刀从头到尾她根本就做不到。只好求着吴良来做。

吴良做起来比李芸儿想象的还简单，也不用刻刀，直接用神识在玉石上刻画。后来还根据李芸儿的意思，做了好几种护身符。一种是用将阵法用神识刻入玉石深层，能不断地聚集灵气，蕴养主人身体。只要玉石上还有灵力，就能保护主人免受不太致命的攻击。这就转变成了所谓的符箓。

另几种都是将阵法刻在玉石表面，成了玉符。阵法长期暴露在空气中，刻画的又浅，时间长了上面的阵法就会有残损而自动消失威能。如今，两人的储物袋里，永久型的、十年型的、一年型的，都有不少。李芸儿的储物袋里，灵石最少，她自己琢磨的符箓最多。一直嚷嚷着要挖些灵石，就是没地方挖。

后来李芸儿又找到一种法宝上通用的防护云纹，也让丈夫刻在了玉石上，吴良命名这种新制玉符为护身玉符。这种玉符只能防御三次箭矢攻击，作用不大。两种阵法配套刻在一块宝石上，就被吴良称为‘纳灵云符’，这种玉符倒是即能防身又能用聚集的灵气调理身体。

三个月后，李芸儿还真的在偶然间培养成功了青霉菌。她用青霉菌配合其他东西做了提炼，将提炼的结晶体，再配上一些孙思邈教给她的止咳药方和止血药方，制成了两种新药物。一种是治疗哮喘肺病的止咳糖浆，一种是治疗外伤效果特好的七宝丹，七宝丹可以吞服，也可以外用。李芸儿还把别的汤药方剂做了提纯，用蜂蜜调和，裹上糖衣制成药丸。

夫妇俩人在各地大城游玩时，发现一些道士开的医馆里，病人络绎不绝，生意相当好，百姓大多交口称赞。两人好奇去看，就见治疗外伤的药物还真不少，大都是他以前给孙思邈建议的那些。

两人买了些酒精、缝合伤口的针线、绷带和田七粉以及人参等物品出来。吴良还感慨，看来道门的发展已经势不可挡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他对自己以前的做法有了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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