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
第十五节 信口开河 二（旧版）

吴良喝口水继续忽悠：“邵师说，还有的星球上有高等生命，科技很发达，打仗用的都是宇宙战舰，一炮下去就能毁灭一个很大的城市。但是他们与我们相隔着好几个星系，飞行大都依靠穿越什么时空虫洞。距离咱们更是遥远，没有祖星仙门的时空穿梭秘术，没有个几亿年的探索，基本上过不来。传送阵传送能力有限，与我们互相之间几乎没有威胁，何况出去的人也不会让人知道传送阵建在哪里。邵师说，荧惑星上就有一个大型传送阵。可是他无意间又说过，什么六芒星短距离传送阵。至于这个短距离一词，有多短？他没说过。还说过什么权杖？要是能得到权杖，我还学个屁的道法啊，我就学魔法去了，听说西方的魔法师骑着扫把能短距离飞天。

西方的炼金术我就很向往。要是能学到，我也炼制一个飞梭，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搬空谁家王宫就搬空谁家王宫。唉，老家伙语焉不详。这些都是他给我讲故事时候说的，我怀疑他是闲极无聊编故事骗我的。

要不是刚才那个老道长确实见过有关记载，我到现在还怀疑老家伙是在糊弄我。可是他为什么不教我道术？也不给我留下仙家异宝？难道他就是死也要带到棺材里去？害得我在山上过的那么可怜。师父为了给我省下半缸谷米，竟然自己饿着肚子下山化缘？我当时要是饿死了，他传的那些有个屁用？”吴良将修真小说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糊弄这些老家伙。

众人听的很无语，一个个长吁短叹，都缓缓的起身离开了。吴良明显注意到，这些老家伙眼里好像都在瞬间充满了希望和斗志，好像看到了通向大道的光芒。

老家伙们刚走，芸儿和李淳风就冲了进来，芸儿道：“良哥哥，邵师真的是神仙吗？”

吴良不屑地撇撇嘴道：“老家伙是个屁的神仙。现在回想起来，他好像还喷过血雾，也就是吐血，神仙会吐血吗？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我去后山打柴，偷懒玩耍时看到一个人正在往外喷血雾，有一只狼还没飞窜到他跟前，就被一道红光给撞的倒飞出去了。当时我还傻乎乎的冲过去拿石头砸那只狼，还想保护人家来着。后来老家伙让我跟他学习，我不情愿。他打坐了好半天，还吞服了几粒丸药。见我要走，他就露了几手，有什么火球术，水球术、落石术等。他告诉我，他喷血其实是在施法，哼，老骗子。

现在想来，他是病重的快要死了，正在后山修养疗伤，要不为什么会经常脸色发白？还吐血？可见他是活不长了。而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强迫着给他当学生，做厨子，当跑腿。一学就是两三年，简直苦不堪言。就那还是有点额传经之功在里面，要不还不知道要学多少年呢。

老家伙有病却老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让我到现在才想明白。难道他告诉我，我就不给他请人看病吗？不可能吧？后来他接到一个凭空飞来的纸鹤。他打开纸鹤，像是听到了什么传音一般，之后他满面潮红老泪直流。嘴里好像还说了一句什么冥王星之类的词语。冥王星我知道啊，距离地球很远很远，也不知道他为什哭，为什么念叨冥王星。

我想去安慰他，他说我那跛子师叔在山下找我，让我赶紧走。没走多远，就听到他好像在咳嗽。还没回去看，就老远看到了我师叔的身影，所以就没转身。

我穿了师父化缘得来的一件道袍，放心不下邵师，没多一会我就回了后山。可是后山那住过人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了，小院里的篱笆墙不见了，到处是几人高的巨石，就像我还未见过他以前，打柴时见到的山谷样貌一般。小院平地上竟然凭空长出了半腰高的荒草和野树，一挖，野草的根茎很深，根本不像是才移植的。石头房子和旁边的茅屋不见了，他种植的药草也不见了，人也不见了。那口不知怎么出现的小水井也凭空消失了，根本没有一点儿填埋的痕迹。就像那里从未有过他这么一个人一样。

老家伙平时显露的神奇之术多了，我倒也没多想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你说他要是神仙的话，怎么会吐血还咳嗽？所以啊，他顶多就是个道门小高人而已。估计也是个门派被灭的可怜人。唉，现在想来，老家伙对我也确实不错，他出食物，我当厨子，倒也公平。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要是能去冥王星上去看看就好了。不但能救他，说不定还能捡到几样仙家宝贝，那我可就发达了。”

“白日做梦。”李淳风不合时宜的冒出了一句。

芸儿倒是满眼冒星星：“那还不算神仙？邵师肯定就是神仙。他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死的，我也想给他当学生。他再来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吴良斜睨她一眼，冷哼道：“我都两年没见过他了，你还能见到不成？他在翠华山修养的时候，好像山贼也不太多，也没去过后山。他不见了，太乙宫可就遭了大罪，能烧的都烧了，能抢的都抢了。我们三师徒东躲西藏，就算藏到后山邵师住过的老地方，都有人追，可怕的很。

师父和师叔还会些把式，小爷最惨，啥都不会，只会跑。师父和师叔还不打猎不吃肉，你能想象天天吃糜子稀饭就腌野菜是个什么场景吗？你能想象两年只有一件破道袍裹身是个什么样子吗？你能想象住的地方房子塌了一半，滚在草窝里入眠的情景吗？所以道爷才需要很多钱，主要是饿怕了，穷怕了。唉，还是跟着邵师的时候最好，虽然累点，但伙食好啊。那时候，邵师让我骗师傅说我要下山化缘一段时间，然后就悄悄住在后山。过一段时间，我就拿一些邵师给的肉食给师父和师叔，他们却像见了鬼一样扔了不吃，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

前段时间，师父为了给我省下一口吃的，他们就下了山，说是去化缘。他们走后，我挖陷阱，下套子，总算逮着了猎物，吃了几天肉。可是没盐了，更没调料，就是想吃一顿面条都成了奢望。衣裳褴褛的我，背着才捉到的一只野鹿，下山换了一千二百钱后，你知道我干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我把那些钱几乎都花了。我买道袍，买靴子，还美美的吃了两大碗面条，那个舒坦啊，当时，美得我，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等到了长安，身上只剩下了几十个大钱。就靠着这些钱胡乱混了几天。

我见有人家办丧事，就毛遂自荐要给人家做法事。但我年龄太小，又是独身一人，还两手一空，什么都没有，就被人当骗子赶了出来。

我耗费心血给大户人家算命，那人明明命犯七杀，命不久矣。我一说，不但没人相信还说我是咒人家，打了我一顿还把我赶了出去。

没招了，也没钱了，饿得受不了，我就偷了人家一块干姜，用姜黄水浸泡过的纸符给人表演捉鬼，人家拿棍子撵我。

天热蚊虫多，我就画了些纸符，卖驱蚊虫纸符，倒是有个老婆婆花了十五个大钱买走了。没想到第二天那个老婆婆就带着一个小伙子找来了。说我骗人，说纸符不顶用，蚊子照样咬。我看没地方跑，就问她把纸符贴哪了？老婆婆说贴门梁上。我说贴错了，要贴到蚊子身上才行。老婆婆听了不说照办，还要和我拼老命。

我挨了打，换了个地方，偷偷用黄鳝血抹在一家大户的门上，给他玩了一手蝙蝠半夜鬼打门。第二天我兴冲冲地准备上门作法骗钱，谁知，人家有家丁正在清洗大门，我就没敢过去。

我去道观挂单，刚混了半碗稀饭又让蚊子咬了一晚，就被赶了出来。

我想在街上表演油锅里捞铜钱，却没本钱买油和大铁锅。

我在街上要给人发功治病。对着围观人群，吹牛吹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个老汉上当。我高兴的给人家背上喷碱水，刚撒了些姜黄粉末勾勒出血印子之时，却被一个书生当场识破，可怜啊。

后来我一狠心，就耗费心血，守在那些有名望的将军和王公贵族家门不远的地方，远远地给人卜算。等我准备上前用他们的命运搏个富贵的时候，却根本到不了跟前，挨打挨了不止一两次。没法子了，我就只好站在大坡前，帮人推车混个半饱。

正当我心灰意冷之时，见到了袁师给人算卦，这才借势混了三个金元宝，这才有了你两人见到的蚕丝被和道袍这些东西。谁知那点儿金银也不经花，要不是袁师和师兄接济，我都想出去当裤子了。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他的苦情戏逗的那两人又是可笑又觉着他可怜。芸儿笑着调侃：“你怎么想起让人用符纸贴到蚊子身上的呢？人家不打你打谁？”

吴良双手一摊：“我师父教的符箓屁用没有，不贴蚊子身上你说贴那管用？”芸儿笑的直不起腰来，李淳风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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