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角到主角的
第26章（旧版）

江淮恩想去皇宫找那个穿越之人，虽不知该如何找，却深知自己不会通过流浪混入。他看着曹老头，心也狠不下去，说：“你有空还是可以找我的。”就是不知道该上哪找。

曹老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也一样。这所房子是我的原住所，可我仍旧选择抛弃它去一无所有的漂泊，因为我不愿偏安一隅。”

曹老头拿着第二份书稿来书铺时老板标书愿意与水心先生长期合作。曹老头也看过内容，但这玩意他一读不懂二没兴趣，略带惊讶的神色回复：“这我要问问水心先生。”

“欢迎！欢迎！”老板点头。

江淮恩知道后决定与老板当面谈谈。这名老板姓万，他爱书如命，阅卷百篇，因家中经商缘由未参加科举，新皇登基时便取消了这一规定，却限制了年龄二十以下，故他满腹墨字却败在了岁月，但他并不因此而放弃书籍。江淮恩听说他的励志故事肯定了他的为人，表示愿意与他开启合作。

他想起他曾经进研究院时也是心怀远志的。母亲死于癌症让他对这一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他之所以在研究院年纪轻轻就听到其他人一句前辈，不仅是因为他的经验，也因为他的研究成果造福了大部分人，算是小有成就。

江淮恩突然有了结束玉石寻找后的打算，路上的脚步也轻快许多。

人总是要有什么事去做的，哪怕是乞讨，也聊胜于无，哪怕是白日做梦，也好过长立麻木。

写完下篇，恰巧曹老头得到了准确消息：那块红色五石在羽陵一处地下黑市，其作为三个月后的压轴商品拍卖。

江淮恩惊喜：“你可以嘛糟老头！怎么找到的？”

他咂吧一下嘴，不知是回味酒香还是夸奖：“几个江湖人口中听到的，他们也要参加拍卖。”

江淮恩又愁眉苦脸：“银子还没攒够。你觉得最低要多少？”

曹老头举起两根手指。

江淮恩：“两百？”

曹老头：“两万！”

江淮恩牙酸：“咱们手头顶多一千。”他顿一顿，又说，“还有路费。”

曹老头想了想，说：“咱俩先混进去，到时候结束就从后台偷。你的轻功好，逃跑也方便，我负责取玉石。”

接受过法治教育的三好青面露难色，“这……不好吧？”

曹老头：“那你想办法凑钱？”

一番纠结，江淮恩点头：“好。先说，我负责逃跑，你负责偷石头。”

羽陵离此地遥远，租马车时江淮恩十分心疼，但又不得不花——毕竟不能走过去。曹老头不习惯坐里面，便在车夫旁坐着.突然朝里面问：“你说咱们会不会遇到你小叔？”

江淮恩炸了毛：“你别乌鸦嘴！”

他走时未同他留下只言片语，不管楚之善对此事是喜是怒都算是拂他面子打他巴掌，他只能寄希望不楚之善能念在他主动让出继承人身份的伤上饶他一条小命。但回想从前种种江谁思心中也颇有不舍，楚之善至少面上待他不比江失木差，说到底他除了下毒倒没什么……

想及此，江谁恩又把前面的想法推翻。好什么好？凡是要害他的都不是好东西，于是他把刚移出黑名单的楚之善再度踢入。

马车夫没法将他们一路送达目的地，便让他停在一处酒楼，歇息一会儿再去另一处驿站租马车。刚踏进一只脚，江淮恩的脸色僵住，随后飞速逃出。曹老头有些困惑，有他这样的高手在小徒弟还在害怕什么？

江淮恩也是惊魂未定。他这人也不知什么体质，今天出门还能遇见夏予辈。被他看见不等于被楚之善看见？

他转头严肃道：“糟老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逃……”

“逃什么逃？”

江淮思的心险些跳出来，像是初出茅序的小鸡崽头回见到老雕。看着夏矛辈含笑的眼，他头皮发麻：“真、真巧啊夏塔主……”

夏矛辈像在训斥别家孩人一般苦口婆心道：“你这孩子真够皮的，到处乱跑，知不知道你小叔找你都快找疯了？你这要是我孩子我抓到直接吊起来打！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要做出这令人担忧之事，有空记得给楚兄报个信……”

江淮恩越听越怕，楚之善要是计较起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他恳求道：“夏塔主，麻烦你千万别告诉小叔我的去向，也别告诉他你见过我。”

夏予辈道：“真是奇了，玩躲猫猫呢？你和楚兄闹矛盾了？”

他硬着头皮道：“算……是吧。”

曹老头在旁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算了，你们的家事，我也不便说太多，但你还是早点回去，别让楚兄总为了你魂不守舍的。”夏予辈又回去了。

江淮恩直接懵在原地。曹老头问：“感动啦？”

“感动个头！我怕还来不及呢！”江淮恩一脸生无可恋，“我都主动让出继承权了他还不放过我，这么怕我夺位？！”他直接仰天长啸，做人真的太难了！

最后还是决定进去喝杯茶压压惊。在某个角落他看见夏予辈，他对面还坐着个男孩，并非孙南卿。二人对视后夏予辈朝他微微点头，男孩子也转头好奇地望着他，江淮恩这便看清了这个孩子的模样。是个标准鹅蛋脸，两眉略弯，一双眼中是灵动与天真，似乎还未及冠，他的衣着朴素却不像寻常百姓。江淮恩一面疑心他的身份，一面听曹老头点单。能让夏塔主带有的，许是家中小辈吧。

“别点那么多！”江淮恩出声提醒，说着把曾老头刚点的全部去掉，重新再点。

曹老头：“哎呀我要吃肉……”

江淮恩：“就那么点银子！”

最后曹老头不得不屈服，因为他没有家庭地位。

吃完饭又休息了一阵，曹老头又催着赶路。去往驿站又租用一辆马车，花了半个月到达齐山时，马车停下了。

“这座山不好爬，你们怕是得自己爬上去。”车夫有些怯怯地说。江淮恩张嘴欲说些什么，却被身后一声狼叫吓了一跳。

“师傅，你确定让我们自己爬……”还未说完，车夫一甩长鞭扬长而去，留二人吃了一脸尘土。

“这么没良心的吗？”江淮恩又气又叹。

又一声狼叫吓得他躲到曹老头身后。曹老头翻了个白眼：“你逃跑不是很在行吗？怕什么？”他闪到一边，推了江淮恩一把，逼他上齐山。江淮恩踉跄了一下，险些向前扑去脸朝地，他瞪了曹老头一眼，这才颤巍巍走下第一步。

虽是听见狼叫却也并未发现狼的踪影，只是他们没走大道抄小路求速，路上随处可的奇异毒虫，树梢密布的蛛网与悬挂的八脚蜘蛛也惹得江淮恩心惊胆战。猛然，他的脚步愣在原地，曹老头本想发问也闭了口。

此时已夕阳西下，天色微暗，前面不远处有火光跳动。火，是人迹的最好证明。

是有人来过，还是有人根据此地？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打探一下。曹老头武功比他更高，他去更为保险，江淮恩在原地等待，只是有些不舒服，有个老头在他身边说说话还好，等人一走他就容易注意身边的环境，浑身不太舒服。曹老头回来时神情复杂，说出的话让江淮恩更不舒服了：“是楚之善。”

“……”江淮恩牙疼。

“别说了，咱们赶紧走吧。”

“确实，他们还要去羽陵。”

江淮思：“……不去了，羽陵咱也不去了！

“那可不行！以楚之善的财力与实力想得到红玉石轻而易举，他得到了功力大涨，抓你更容易！”曹老头循循善诱，“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江淮恩思考了一下，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万一半路就被楚之善抓了那不是前功尽弃吗？

曹老头看出他的顾虑，拍胸脯保证道：“放心，为师不会让他抓住你的。

江淮恩叹了口气：“好吧。”

二人再次上路，只是路上的虫子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心烦了。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而眼前的“近忧”根本比不上那个大“远虑”！

江淮恩没敢休息，他们已经重新走上大路，不连夜赶的话楚之善一定会追上来，直至进了羽陵城门里才松了一口气。恰逢羽陵当地民俗佳节，天还未黑已有摊贩出没，江淮思一眼瞥见面具摊位，思考了一下肉疼地取出钱袋买了两个面具。他把花脸面具递给曹老头：“你收好了，若是真遇上了楚之善还能打掩护。”

曹老头乐了：“正巧，我也想让你找些蒙面的东西，这次拍卖熟人必定不少。”他又道，“找个本地人带路去黑市。”江淮恩点头。

虽然热闹，但羽陵地处偏远，还有许多贫苦孩子在帮家里维持生计。江淮恩一眼看见路边一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他正在帮家里人卖鸡蛋。江淮思上前攀谈：“小朋友，鸡蛋怎么卖？”

小男孩抬头看见他的脸呆了一瞬，又打量了一番，说：“一篮九十文，两篮一百五十文。客人，你要多少？”

江淮恩笑着说：“我把鸡蛋都买了，你带我去个地方行吗？”

男孩非但没有高兴反而一脸警惕地看看他，支吾道：“我娘说……不能离开这条街。”

江淮恩有些犯难：“我也不知道它在不在这条街。”他顿一顿说，“我们想去你们这儿最大最有名的地下黑市，你知道在哪儿吗？或者你能找个人带我们去吗？”

男孩子很惊讶：“你们也要去？”

江淮恩转头看了看曹老头，看来地方没错了。他又听见男孩子说：“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你们得买我的鸡蛋。”

江淮恩笑着点头.

意料之中，男孩对这条街十分熟悉，似乎已经带过无数的路，路上江淮恩与他闲聊。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似同龄人般活泼，反而显得老成，他回道：“我叫齐小约，你们叫我小约就行了。”

这条路竟不长，江淮恩暗暗记下路线，齐小约给他们指了指：“看见那个小房子了没？你们进去后会有人带你们往地下室走，那就是了。”

江淮恩点头，还未说什么齐小约伸手：“给钱，我去给你们拿鸡蛋。”

江推恩把钱给他：“不用了，鸡蛋你自己留着吧，我就随口一说。”

齐小约没想到他这么说，“啊”了一声，许久才把手放下。江淮恩对他笑一笑，带着曹老头去找住宿的地方。齐小约看着他们的背影，把钱收进衣袋，转身进了小房子。房子外表很普通，进去后里面是一个小赌场，只玩一种赌大小的游戏。

齐小约看也没看那几个叫喊的男人，似乎习以为常。他趴上柜台，头正好放在桌子上，礼貌敲了敲桌子，小声说：“姐姐。”

一个女人转头看他，笑着捏捏他的脸：“又来啦？几个？”

“两个。”齐小约说。

女人从柜子里取出些碎银递给他，忍不住道：“你行，两头赚钱。”

齐小约朝她咧嘴一笑，转身走了。

住宿的问题好解决，客栈不算少，不过因得知红玉的消息，很多客栈已经满客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江淮恩已经累得快趴下了。一到房间他便睡下了。

黑市打开时间是后天，江淮恩拉着曹老头左看在看，确定没有某个熟悉的面孔这才松一口气，

虽说带着面具，但江淮恩还是担心，因为它只遮半张脸。曹老头观察了一下，“嘿嘿”笑了起来：“你那是左脸，我是右脸，凑一起刚好一张脸。

江淮恩：“……”

不愧是大黑市，实在把江淮恩震惊到了。正中央是实木搭建的舞台，主板方面带微笑看看每一位客人的到来；而周围一圈是连续的楼台，每个楼台大致可站一到二人，按这个高度，粗略估计可容纳三四千人。他觉得像是蜂巢。

他们被领入一个高台，有人递上一份名目。一边写的是菜单，一边写的是拍品。江淮恩看着两边的价格只觉得头疼。一旁的小厮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看二人放下名目上前询问：“客人可需要些什么？”

“不用了不用了！”江淮恩忙道。

小厮也没露出别的表情，只是站在一旁，似乎他理应在这儿。

江淮恩从椅子上起身，趴在槛栏上朝下望去。这个设计很聪明，且不说没有人挡人的现象，这样的角度能将舞台从各个角度看清，防止小动作，客人对主办方是绝对的放心。他的目光上移，看向对面，脸色猛得一僵。

什么叫冤家路窄，江淮恩算是体会到了。楚之善这人还真是躲不掉。

注意到对面的目光，楚之善微微起头，江淮恩连忙转过身去。楚之善眯着眼睛思考什么，随后又转头饮酒。

这次出门他只带了一个小暗卫，或许是留迎非看家了吧。

中间的堂鼓敲起，众人也随之振奋，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感谢各位客人的到来令敝场篷毕生辉。”他笑着道，“在座的可能只是来看看，也可能早已有了心仪拍品，不管怎样，我们希望各位能开心，不要伤了和气。会场也有人专门保护，大家请放心。”

他话说到这，江淮恩顿悟他的意思。表面上客套，实则是暗示大家不要惹事生非，打架滋事，否则这些“专人”就会履行他们的职责。明白的自然不只他一个，大家都保持安静。主办方满意地扫视一圈，随后堂鼓再次敲响，拍卖正式开始。

本次共九件拍品，第一件入场！”

江淮恩敏感地注意到他用“入场”二字，这件拍品还会动？

不多时，一个家丁打扮的人领着一位少女缓缓走来，场内一片沸腾。少女的衣衫破旧，只堪堪遮住胸脯与下半身，虽是尘土脏了脸却也依旧美丽动人。她眼中擒着泪。在场的虽多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却也行君子之风，见这番场景许多人或低下头，或坐回去喝茶，只有几个老色鬼暗暗偷笑。

起价一百两，几个中年人开始叫价，毕竟这个价格对他们来说小意思，江淮恩看着那个色鬼，又看着女孩子快哭的表情，猛得拍案而起，吼了一声：“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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