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离开席位,跪下道:“回九哥!这事实在不是我们的主意,是主母她要我们带殿下远离京师,为刘氏皇族保留一丝血脉。”
李陵也跪下道:“我的叔叔已经率领御林军前去抵挡了,但是霍家贼势浩大,恐怕一时三刻,长安便破。”
刘彻沉声道:“所以你们就带我离开长安,做一个苟且偷生的太子!”
“殿下息怒,这是主母的命令!”
刘彻豁然站了起来:“随我去厌次侯府,我要召集诸侯兵马,驰援长安!”
……
此时的长安皇城,五万大军兵临城下。
“陛下,太子彻已经远离长安,到了厌次。相信有六国盟约,就算那霍家贼胆子再大,也不敢挥兵东进。”
龙椅之上,一神情威严的中年男子点点头。
随后,他来到城墙之上,遥望四面数万军士,黑压压的一片,如同黑云一般即将将城池压垮。
“希望,天不亡我大汉,彻儿你能为我刘氏皇族保留一丝血脉,来日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这时,一个冷酷严肃的女子声音响起:“哼,贪生怕死,算是什么皇族!”
听到这个声音,中年男子立即转身:“太后!”
“皇帝,你对刘彻那小子太仁慈了一些。依我看,如今霍家贼的围堵并非难以解决,我有一个计策,不知道皇帝你愿不愿意听。”
“太后请讲!”
“霍家贼虽手握虎符,统领五万大军,但有李将军在,内城还可支撑数日。若是派出一得力人手,通知三王前来救驾,长安之围可解。”
“三王骄纵,临危之际,会听从调遣吗?”
只听太后接着缓缓说道:“三王各拥重兵,坐镇一方,非许以重利难以请动。但方今皇城已是累卵之危,也顾不得了。”
“太后的意思是……”
“半壁江山,共享天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难道皇帝要看着这江山落在反贼手中?为今之计,饮鸩止渴,胜过坐以待毙!”
“唉……”
一炷香后,三队铁骑分别从长安外城南面明德门、西面金光门、北面景耀门疾驰而出。
围堵长安的五万大军,不曾派出一兵一卒追赶这三路人马。反而分开阵脚,任由三路铁骑疾驰而去。
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的汉景帝刘启,面色阴沉,用力拍了下栏杆。
窦太后冷笑:“皇帝何故发怒?”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件事。”
“事已至此,皇帝想到什么,不妨说出来。”
“还不是时候。”
两人相对默然,天边夜色沉沉,夜幕笼罩,五万大军仿佛群狼一般蛰伏在黑暗中。
就在汉景帝和窦太后商议已定,派出三路铁骑报信求援的一个时辰之后。
唳!
一只鹰落在草原的地平线上,有人从它腿上取下了一封简讯,飞奔不远处的万人营帐。
“报——”
大帐之中,数十个匈奴将领正在饮宴。
坐在正中的一个魁梧匈奴男子看了简讯,豁然站起:“有探子来报,中原内乱!”
诸多将领纷纷起身:“恭喜单于,贺喜单于!现在大汉内乱,证明刘氏皇族气数已尽,正是咱们匈奴王庭挥师南下的绝佳良机!”
“整顿兵马,半月之后,我要挺进长安,坐收渔翁之利!”
……
此时,在厌次侯府。
刘彻南面而坐,张汤、李陵、灌夫、郭舍人四名侍从站立身后。
一个鬓发微白的华服中年男子,跪在他面前,神态恭敬。
“不知太子驾临厌次,小侯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刘彻轻轻挥手:“起来吧。”
厌次侯站起身:“谢太子殿下。”
“厌次侯,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不不不,太子殿下跟微臣,还要用商量这两个字,这话实在是太重了。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直接告诉小侯,小侯必定倾尽全力为太子殿下办妥。”
“好,厌次侯,我看你这人识趣的很。我要你发布召集令,召集徐州、青州、衮州三路兵马!”
厌次侯微微一惊:“不知道太子殿下着急兵马是要做什么?”
“我要解长安之围!”
“请恕小侯直言,徐州、青州、衮州三路兵马最多只有三万,要与长安五万反贼抗衡,恐难成事。”
刘彻微微高声:“刚才还说唯命是从,现在就不愿意听我的号令了?”
“不敢!只是小侯担心,三州将领恐怕不会听我一个小小厌次侯的调遣。”
“这是我的贴身绶带,我现在分而为三,你速速派人调兵。记住,要精不要多,集齐一万人马,十二个时辰之后,在冀州城外集合!”
嗤!
说话间,刘彻徒手将自己腰间玉带扯碎,交给了厌次侯。
厌次侯领命而去,刘彻抬头望天,朗朗晴空之中,浩瀚云团瞬息万里。
这天下,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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