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朱厚照与白起交谈之时,一名太监忽然跨入门口跪在地上“皇上,曹督主在殿外求见。”
闻言,朱厚照面容微抬,一抹冷笑在朱厚照的嘴角浮现“来的倒是时候。”
说完,朱厚照右手轻挥,淡声道:“让他进来。”
听到朱厚照所说,大殿门口的太监当即转身前去宣传。
隔了差不多一分钟,一道身影已经是迈着小碎步快速的跨入大殿之中。
来者年龄差不多五十余岁,但却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一张面容看起来格外的慈眉善目。
“奴才曹正淳,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进入到大殿之后,曹正淳视线先是在一边身着银色甲胄的白起身上瞥了一眼,眼中浮现出一抹疑惑之后,方才跪在地上行礼。
然而,面对着下面跪拜的曹正淳,朱厚照视线轻抬。
本是一个普通的注视,但不知为何,随着朱厚照视线落在曹正淳身上时,悄然瞥到朱厚照视线的曹正淳心中蓦然突了一下。
曹正淳自小便进入到宫中,可以说,朱厚照是曹正淳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也是因为如此,曹正淳自认对朱厚照了解极深。
但今日,曹正淳却感觉原本自己心中的这个小皇帝,给人的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在这个思索的过程之中,坐在上面龙椅上的朱厚照已经是收回了视线并且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
见此,曹正淳快速的站起身来。
“皇上,之前朝中户部侍郎张献忠密谋造反之事已经彻查,今日已经全部抓捕归案,奴才前来询问陛下想要如何处置张献忠一家。”
自从曹正淳成为东厂督主之后,这种一些事情和东厂铲除异党的事情屡见不鲜了。
不说曹正淳,即便是朝中的那些东林党以及朱无视都是如此。
以前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是乐得其见这种朝廷中三足鼎立的局势。
也是所谓的帝皇之道。
不过现在的朱厚照却是没空玩这种平衡游戏了,因此,对于这种事情,朱厚照的兴趣也是寥寥无几。
因此,对于这事,朱厚照草草决断了之后,转而漫不经心道:“曹正淳,你觉得,你在大明,甚至在朕这里,你是属于什么位置?”
曹正淳不知道无端端的,为何朱厚照会问出这句话。
但在宫中行事多年,面对朱厚照这句话,曹正淳也是快速回应道:“陛下作为大明的皇上,老奴不过是一阶奴才,哪里敢谈及位置一说?”
本是谦卑的一句话,上面的朱厚照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不错,说的不错,你本身就是一阶奴才,不说你,即便是朝中那些大臣也是如此,在朕这里,他们也依旧是奴才,他们忘记了,他们现在所拥有的,都是朕给他们的,朕若是不愿意,他们什么都算不上。”
朱厚照这话说的极为平淡,仿佛在叙述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实一般。
但这话听在曹正淳的耳中,却是让曹正淳额间以及后背的冷汗快速的溢了出来。
朱厚照这话对于朝中其他那些朝臣或许都有些过了。
但用在他的身上,却是再为贴切不过。
曹正淳是太监,也就是内党。
作为一个阉人,不说曹正淳的实力,现在的权势,的的确确都是来源于朱厚照。
一旦没有了朱厚照的支持,以曹正淳的身份,根本无法立足于朝廷。
曹正淳知道朱厚照以前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放心自己。
可关键是现在朱厚照将这件事情提出来,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想要拿自己开刀?还是说另有它意?
越是细想,曹正淳心中的惶恐越甚,身体匍匐的也是更加低了几分。
也是这时,朱厚照淡漠且带着几分轻飘飘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现在有些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想来曹爱卿应该会很乐意帮朕让这些人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对吗?”
“奴才的一切都是皇上赐予的,皇上让奴才怎么做,奴才自然就怎么做。”
此时的曹正淳在朱厚照接连几句话之下,早已经过是心神失守方寸大乱。
现闻朱厚照的话矛头并非自己而是另有他人,庆幸都来不过,哪里还敢有其他念头?
随后,在乾清宫中待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曹正淳方才跨出乾清宫的门沿。
只不过相比起进入之时的面色笃定,此时的曹正淳却是脸色微白。
偏过头看向身后乾清宫时,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浓重的忌惮和诧异。
在行走间到乾清宫外,往日中跟在曹正淳身边属于东厂的人也是快步迎了上来,看着神情有些不定的曹正淳不禁疑惑,一名平日中比较受宠的手下前一步问道:“督主,小皇帝说了什么?怎么你脸色这么差?”
开口随意而散漫,可话语出口,曹正淳却是猛地站定。
视线扫向旁边这名往日中做事得力的手下,右手抬起,猛地扇在前者的脸上。
尖利的声音也是同时出口“大胆,竟然敢如此称呼皇上,找死不成?”
往日间,他们私底下也是如此称呼朱厚照,但向来无事日,也是习惯了。
哪里知道今日曹正淳的反应竟然会如此大?一时间让周围的东厂众人都是愣在了原地,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见此,曹正淳沉声道:“你们都给本督主记住了,若是谁敢再对皇上言语不敬,别说皇上,就是本督主都是饶不了他。”
说完,曹正淳狠狠的一挥袖袍,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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