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帝王,对自己的人能够做到仁慈谦逊,对于敌人能够做到凶狠毒辣。”
“这一点,扶苏缺的太多。”
“他不如嬴高!”
嬴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微眯双眼。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但其中有一个是和祖龙最像。
秦国一统六国,建立秦朝。
一世、两世,乃至三世,都会有六国的后代在暗处谋划秦国。
秦朝的皇帝,必须是威震天下,必须令万民臣服。
仁慈,何以号令那些自诩六国后裔的异心之人?何以在这平静的外表下,牢牢掌控者大秦帝国?
“陛下,公子扶苏和公子高拜见!”老侍监禀告道。
长公子回来了,这可是大喜之事。
可当他看到秦皇那张严峻的脸时,不由地连忙闭嘴。
陛下似乎并没有因为长公子回咸阳而高兴。
要知道当初公子高从机关城回来,陛下可是率领一众大将,出城五十里,将公子高迎进城的。
“儿臣扶苏拜见父皇!”
扶苏走上大殿,长跪行礼。
嬴高拱手长揖,静立一旁。
“戍边两年,你所学到的,便是百姓阻道吗?”
嬴政面有愠色,盯着扶苏那张清秀的面庞。
声音之中更是夹杂着愤怒。
“父皇,儿臣知错!”
扶苏的身子有些颤抖,认错道。
“自墨家为高所灭,朕以为天下将会因此安宁,然儒家尚存,朕且问你,小圣闲庄,该当如何处置?”
嬴政凝视着扶苏,肃声问道。
这原本只需要交给公子高,便可以一并解决,但嬴政想看看,若是他公子扶苏,会如何解决。
“父皇,罗网早已在桑海部下天罗地网,只是儿臣以为,罗网乃帝国凶器,杀性太重...不如安抚怀柔...”
扶苏心知此言不妥,但他真的不忍看着...又一次血流成河。
“凶器...呵...”嬴政冷笑。
“非杀伐无以止乱,只有将宝剑悬在他们头顶,他们才知晓,大秦岂会容忍异类!”
“伏念是否能在桑海之滨居儒宗之名,全在朕一念之间。”
嬴高静立大殿中。
目睹着这一切。
“儿臣谨听父皇教诲!”
扶苏不敢多言。
再次叩首。
“两年前,朕将你派往边塞,你可知为何?”
还没等扶苏回答。
嬴政继续道:“因为流言,有人说...你怀有异心。”
说到这里,嬴政背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
扶苏闻言,身体猛地一颤。
这...怎么可能?
“儿臣忠心日月可鉴,却不知如何辩白!”扶苏双股颤抖,急忙说道。
“你自然不知道如何辩白...如果朕告诉你,说你谋反的便是朕呢?”嬴政厉声质问。
扶苏脸色突地刷白。
急忙磕头道:“若是父皇所言,儿臣愿以死谢罪!”
说罢!
扶苏便要从腰间拔剑,只是那里空荡荡的。
他这才意识到,在上麒麟殿前,他便将宝剑交给了侍卫。
扶苏猛地磕头,额头处鲜血横流。
嬴政忽地叹了一口气。
扶苏和他心中所想相去甚远。
竟没有生出一丝丝反抗之心,而想着即刻寻死。
当真仁弱可怜。
嬴政用沉闷的道:“我秦国史上第一战将白起,你可知因何而死?”
“谋反!白起欲反叛,被昭襄先王赐死。”扶苏抬起头,说道。
“那只是史书之言,事实上,在白起自杀前,他曾与昭襄先王有过一次对话。”
“白起曾问:‘我何罪之有,我从未想过谋反!’”
“先王说:‘我知道你白起未曾谋反,但你有着造反的能力,这就是你的罪过。’”
“你作为朕的长子,从你出生的第一天开始,你就注定不能仁弱可欺,就注定威加四海,但你做不到,这便是你的罪。”
“生在帝王之苑,你可知罪!”
嬴政的话意味深长。
一直静静未语的嬴高深知其中意味。
“权力就像盛满毒药的水壶,一旦这个水壶破裂,毒药渗出,就先毒死的人,将是离权利最近的那一个。”
嬴政的警告传遍麒麟殿。
这不仅仅是对扶苏的告诫,同时也是对嬴高的劝诫。
此刻,扶苏早已是满头大汗。
父皇的话,雷霆之中又饱含深沉的父子之情。
他又岂能不知。
“父皇,儿臣知罪了。”扶苏伏在地上,高声道。
“知道便要有所行动,朕告诉你,这天底下,除了朕说你谋反,谁若敢说朕的儿子谋反,朕必将灭其满门,屠其三族。”
这一刻,嬴政威严毕露。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无论是公子高,还是公子扶苏,或者是公子胡亥,都是皇家之人。
皇家之人,不容他人置喙,这是皇家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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