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问案!”
他虽然还不清楚虞烨到底是何打算,但却已经品出些异常。
不知不觉中,虞烨就已经掌控了场面上的节奏。
现在他倒是很好奇,虞烨究竟打算怎么和这帮官场老油条玩手段。
只见,海瑞冷着脸,拿着各属衙的账册,与那些主事一一对质。
而被问话的人也都一一作答。
他们个个对答如流,就是不承认私贪空饷。
“虞老弟瞧见没?哪个都是据实回话,可这一圈下来,居然就能天衣无缝!”
杜如晦压着声音,冲虞烨苦笑。
“户部发生这等事情,老夫官威受损是小,损害国体是大。所以,还请虞老弟费心相助哪。”
眼看就要问到最后一人,杜如晦实在沉不住气了。
此事若不能雷厉风行地审出结果,只怕他头上的乌纱帽难以保全。
甚至,还有牢狱之灾!
这时,海瑞已经来到王侍郎身前,也不拿账册说事。
“王大人,你是户部侍郎,本就有勘误之责。且不提其他,单只这一项,你有何辩驳之词?”
侍郎之职仅次于尚书,空饷一案的账册上自然不会牵扯到这位王大人身上。
但是,海瑞直觉此案与他脱不了干系。
否则,以这位王侍郎的身份,又何必趟这浑水?
却听王侍郎冷哼一声:“若照此推断,那杜大人身为户部尚书,岂不是更脱不开干系?”
话虽不多,却直指要害。
海瑞一听,正想分辩一二,却听身后有人拊掌大笑。
“哈哈,有点意思。”
说话之人正是虞烨。
“海瑞,你退下吧。这位王大人职权太重,你搬不动的。”
“所以,还是让本国公这个靠山出马吧。”
虞烨信步过来,盯着王侍郎一顿观瞧,眼眸中带着几分戾气。
那王侍郎原本还想抵抗,可他哪能承受得住虞烨自尸山血海里浸炼出的杀气?
“你……你想做什么?老夫可是太原王氏出身!”
王侍郎身不由己地退后两步,才色厉内荏道。
“当年陛下于太原起兵,我王氏出人出钱,立下赫赫功劳……”
“噗嗤!”
虞烨实在忍不住笑意,只好打断他的话。
“这位侍郎大人莫怕。”
“就你,还不值得本国公亲自动手!”
虞烨虎目含威,从户部众官员脸上一一扫过。
“本国公忝为刑部左侍郎,本就有问案之权。所以,不存在什么伸不伸手的问题。”
一位主事立马接道:“呵呵,那便请虞侍郎问话吧。我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虽如此,他脸上却带着几分玩味笑意。
其他人等也都面露不屑。
虽然碍于虞烨威权,无人敢再出言嘲讽。
但那意思很明显。
杜如晦和海瑞都没掏出来的供词,虞烨也别想问出来!
却见虞烨淡然一笑。
“你们之前不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吗?”
“敢把本国公比作小鬼?很好。”
“今日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是才小鬼。”
说到这里,他抬手戟指众人,脸上依旧笑眯眯。
但这份笑意,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却隐隐觉察到别有意味。
甚至,有人莫名其妙觉得一阵胆颤。
正当诸人惊疑不定时,虞烨语气一变。
“在场诸人,谁若是心里有鬼,便会呕吐不止!”
此话一出,新来的那些小吏中,有人忍不住想笑。
这位国公大人怎么像是孩童一般,竟然说出这么荒诞不经的话?
然而,正当他想与身边同僚悄悄打趣时,却发现对方脸色发白,额上冷汗直流。
“你……”
话没说完,便见这人突然弯腰大吐!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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