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明明身边没有其他人,却能感受到很多声音,语速时快时慢,声音忽大忽小,有的像‘对白’,有的像是‘男女喊床’,有的像小视频段子,好像还有老妈的声音,有韩晓树睡觉打呼噜声,嗡嗡嗡,嗡嗡嗡,头快要炸了……任逍遥忽然想吐,头伸出床边,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保持趴着姿势,分析着状况,到底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过大概三分钟样子,脑子里这些声音聒噪的任逍遥实在无法忍受,双手抱着头,发疯般地无意识喊道:“停吧!”
奇迹出现,声音华然而止。
任逍遥坐起来,空前冷静分析,用所掌握知识,能理解的概念,拼凑事实真相。
韩晓树此时从洗手间回来推门进屋:“二球,你醒了。”
发现任逍遥表情不对,一起时间太长,对方流露一点蛛丝马迹就可察觉,瞅任逍遥表情越发凝重,韩晓树也认真起来:“怎么了?什么情况?”
任逍遥表情黯然,认真对韩晓树说:“我脑子里有说话声音,就像我能听到你说话差不多,但又不是从耳朵传进来的,感觉好像要和我沟通,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说-得-对”任逍遥脑子里突然冒出声音,一个有意识回答声音,每个字发音来自不同的人,用着不同腔调来自不同场景。任逍遥瞬间脸色惨白,脑子里嗡嗡的,浑身哆哆哆,哆哆哆抖个不停,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出虚汗……
突如其来的声音,带来恐怖到极致感觉,这种恐怖来自于未知,任逍遥又想呕吐,赶紧趴下干呕,这是紧张到一定程度带来的连锁反应。
任逍遥一遍一遍对声音加以判断,一遍一遍说服自己没有疯掉,确实在脑子有声音传出来,没错是发出了声音,就像在说话,像在身边耳语……,清晰无比!
韩晓树吓傻了,赶紧下意识扶趴着吐的铁哥们,一边给任逍遥拍后背,一边急急说道:“我草,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韩晓树觉的事情严重,不知该怎么接话,也不知怎么回答,心想着,铁哥们是不是真磕坏了头?
扶起任逍遥看他稳定下来,准备掏手机打曲艳华电话,正要拨号被任逍遥用手拦住。
任逍遥一系列表现其实是吓的,真是吓懵比了,还好有韩晓树在身边,这会儿努力控制紧张情绪,长长换口气,慢慢缓解,发现自己好了一些,手阻挡要播出去的电话,任逍遥努力平静开了口:“先别给我妈打电话,我不想让她担心”
说完木头一般保持一个姿势没再动……
五分钟后
任逍遥用力抽自己一巴掌,盯着自己手看一会儿,摸摸自己脸,又瞅瞅旁边瞪着眼睛的韩晓树,然后笑了笑,拿起自己手机拨通了老妈曲艳华电话。
韩晓树傻傻的不知该做什么,那边电话已经接通。
“喂,妈!”
“醒了,真是出息了。”
“……”
“你洗了胃,去食堂买点粥,别多喝,其他东西别吃,和晓树等我一会。”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曲艳华:“……”
任逍遥:“……”
“我这边人多,一会再说吧!”
任逍遥放下电话,目光没有聚焦直直对着正前方……
“我听到了,我去买粥,你确定不让曲姨知道这事?”屋里很安静,和任逍遥离得近,手机对话听的清楚,关于任逍遥说他脑子里有声音,韩晓树是相信的,这和事情本身无关,凭借的是多年来“患难与共”的直觉。
“嗯,去吧。”任逍遥机械回答道。
韩晓树出门后,任逍遥给自己着打气,自己20岁了,是成年人了,也算受过高等教育。看看窗外,可能因为刚刚昏迷醒过来,九月里阳光竟有些刺眼,病房外走廊嘻嘻索索声音传进来,对这个医院很熟悉,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证明,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午后。
任逍遥也不确定是不是要问什么,问给谁听,就这么下意识自言自语般开了口:
“你…是……什么?”任逍遥声音是颤抖的,茫然的……
“生-物”
“东西”
还是不同场景出来的声音,但后面‘东西’发音是韩晓树老妈李姨声音,任逍遥听出来了。
虽然张嘴说着话,但任逍遥还是恐慌、害怕,不受控制的又在发抖,一阵一阵太阳穴位置皮肤痉挛,肉眼可见,随着‘东西’二字入耳,有了熟悉感觉,这才稍稍缓解一些。
不管是在面对什么样的未知情况,一旦出现自己可以理解的东西,基本的判断力瞬间出现,随着不断地吸气和呼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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