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熹微,天色尚早。
农历三月二十,折算成后世的公历,也要有五月份了。
但由于此时的大明正处在后世所说的小冰河事情,这个时候的北京的温度还是颇有一些刺骨与寒意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昨日,这座百年帝都中,流了太多的人血的缘故。
内皇城,承天门上。
哈欠连天的刘宗敏在楚狂自来熟的招呼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和这位也不说清到底在大顺军中算哪号人物,甚至,是这个到底算不算大顺军,都说不清的家伙站在了一起。
在他们的边上,则是精神抖擞的李过。
昨天半夜,这三货连夜抄了大明世袭成国公朱纯臣的家。
其中,楚狂自是精力无限,刘宗敏则是太过‘操’劳了,倒是素来不怎么做这种事的李过,在那些金银珠宝的刺激下,有些亢奋过度了。
天可怜见,李自成麾下,大顺军中,难得一个‘好人’就那么被人带坏了。
当然,在这一点上,楚狂和刘宗敏是绝不会承认的。
带坏人?
开玩笑,他们可都是好人!
一个有大明朝廷的皇帝作证,另一个,则有麾下数万兵马为证。
就在楚狂胡思乱想的时候。
好戏,开场了。
就如同平日里上朝之时那般,我大明的文武百官们,正次序井然的从金水桥的另一边走着过来,对于承天门下那些与平时不一样的兵马,我大明的官员,也是特别的淡定。
新君入主,总得做一点排场嘛!
只是,当走近之后,有些目力比较好的大臣,却是暗自嘀咕了起来。
“崇祯,他怎么也会在承天门上?难不成,李自成这是要玩禅让?”
没错,此时,承天门上,一身九头冠冕,打扮的格外华贵的崇祯皇帝却是老神在在的站着,而他的边上,则是全身铠甲、一脸玩味的李自成。
二人的身后,站着的正是楚狂等‘大顺新贵’,不过,如果那些大臣们的眼力再好一些,没准就能看到某张熟悉的面孔了——王承恩。
与崇祯开朝会之时相比,都毫不逊色的开文武队伍慢慢的通过了金水桥。
而这时候,与往日里不同的另一件的事情发生了。
在金水桥的南面,东西长安门以及大明门三处地方,却是有不少的百姓或是主动,或是在大顺军的驱赶下朝着这里汇聚了过来。
粗粗看去,却是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少说,也有个几万人。
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若非此时周围到处都是持械而立的大顺军,这些百姓估计早就已经骚动起来了。
而这时候,他们只是在低声的八卦着、猜测着。
没有多久,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们终于走到了承天门的正下方。
这时候,看清楚了双方打扮的众人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在他们的概念当中,就算李自成没把崇祯给杀死,需要他来禅位,但是,他也不需要一副上战场的打扮吧?
难不成,等下还要杀崇祯祭天?
只是,比起耿直的百姓来,这些老狐狸们却是没有一个开口的。
倒是承天门上的崇祯开口了。
“诸位爱卿,别来无恙,不知昨夜,睡得可还安好?”
咳咳、咳咳。
李过一阵剧烈的咳嗽,楚狂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崇祯这话问的还真是刁钻,或者说,很是有点皮啊!
明知道站在这里的这些王公大臣都是出卖了自己的人,他还故意问他们过得好不好,睡得安稳不安稳,这不是当面扎他们的心、揭他们的短吗?
不得不说,崇祯也学坏了。
好在,站在承天门下的这些官员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的面皮,也都不薄,他们的心,更是坚不可摧。
当即,就有人跳了出来。
“昏君,你居然还有颜面站在此处!事已至此,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昏庸无能吗?若非你宠信阉奴,荒yin无度,残忍暴虐,横征暴敛,以至于激怒了上苍,致使这十余年间灾异不绝,民间妖孽横行,百姓饿殍遍野,前明气数又怎会断绝!尔,便是桀纣再世!”
话到这里,这人还没说完,他却是又朝着李自成的位置跪了下去,不仅如此,一张老脸更是涕泪横飞。
“陛下,臣请陛下速将这昏君拿下,以祭苍天!想陛下自阡陌而起,上承天命,下应人心,吊民伐罪十余年,方才肃清了寰宇,岂可因此人而触怒苍天!陛下,当速斩此人呀,陛下!”
“陈演!枉你也曾为一时首辅,我朝大学士,你、你还要不要点脸!”
面对跳出来的陈演,崇祯与李自成都只是静静的在看着他表演,倒是王承恩,忍不住跳了出来,喝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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