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直视这个男人目光的,吉源只有一个人。
日轮大夫
那个总是散发着春日般和煦笑容的女人。
月咏从来没有直视过风仙的眼睛,她不敢。
“对于那些试图挑战王所定下的规则的人,只有死。”
男人的笑声回荡,庞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爆发,一瞬间,月咏仿佛有种死亡的感觉,后背衣裳被冷汗浸湿。
“有关于黑暗王国的消息吗?”笑声骤停,风仙开口问道。
对于这个新近崛起的势力,他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夜王只是吉源的王,为了日轮他甘愿一生蛰伏在黑暗中,在自己的国度统治。但最近那帮家伙似乎对吉源蠢蠢欲动,频繁的派出人手来吉源打探,风仙如何能忍?
他不允许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哪怕是幕府也不能。可他却无法离开吉源,在禁锢了日轮和无数女人的桃源乡的同时,也禁锢了这位王者的身心,夜兔生来如此,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量却也被太阳所抛弃,他们无法出现在炙热的阳光下。
那个势力的发展太过迅速,区区几年之内就统一了江户的地下势力,凶名赫赫,如今更是想要把触手伸到吉源。
“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月咏低着头恭敬的回道。
“黑暗王国的势力构成非常严谨,他们的人数十分庞大,本该鱼龙混杂,但真正的核心权利层我们根本无法渗透进入,只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查到这个势力和曾经的攘夷武士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他们隐藏的很深,但无疑许多面孔都在曾经的西乡战场上出现过。”
“黑暗王国下属有一支很强的武士部队,足足数百人,他们穿白袍,披轻甲,背背双刀,脸上戴着野兽面具,……似乎”
“似乎什么?”
男人不满道,滚滚杀气倾倒,月咏浑身一颤,连大气都不敢喘,忙道:“似乎是曾经的野兽部队。”
“野兽部队?”凤仙收回杀气,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就是曾经纵横战场的西乡大将十兵卫手下的一支精锐部队,在和春雨第二师团的决战中,以不到三千的武士斩杀数万天人的那个男人,亦战败星芒剑王,取得宇宙第一剑士称号的强者。”
月咏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几年前马董离开地球的时候曾来找过风仙,野兽部队这个名字就是从马董口中听说的,甚至马董还非常推崇那个叫做十兵卫的男人,称之为野兽。
“那只武士部队的实力很强,百华和他们有过一次正面交手,最后我们丢下十数具尸体撤退,而他们没有伤亡。”
月咏低着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丝惊诧,百华的实力她最清楚不过,但那次战斗的结果却让她很难相信。
那群兽面武士手持双刀,无比迅捷的速度,强大的力量,可怕的剑术,仿若恶鬼,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武士,脸上有道疤,月咏和他正面交手差点死在其刀下。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人叫做泷一。
“只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罢了,丢失了土地,丢失了刀剑,连自己国家和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武士,有什么资格来挑衅我。”凤仙不屑道:“从战场上苟活回来的野狗而已,在这吉源,我才是王,他们的武士被我蹂躏,而那些所谓的武士不止一次的想要夺回自己的土地自己的荣耀,可最后不都成了尸体吗?”
“没有人能打破吉源的黑夜。”
男人的神色无比的冷酷,他也是春雨的师团长,虽然躲藏到了吉源,但事实上,风仙从来没有把春雨的人放在眼里过,他们太弱了,为什么那些老东西任由他占地封王?
因为就算是春雨也没有制裁夜王的能力。
凤仙很强
亦很狂傲
他有这个资本
宇宙中能做他对手的人没有几个。
至于星茫剑王马董称赞的野兽,风仙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马董都没资格做对手。
将桌上的清酒满上,男人寒声道:“你继续打探他们的消息,我到要看看那只野兽有什么本事。”
“是”
月咏退出房间,凉风吹来,浑身颤抖,她的衣裳湿得能淌出水来,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擦去额头的汗珠,她跃下楼阁,消失在吉源昏黄的灯光中。
……
狭窄而漆黑的小木屋,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灯光驱散黑暗,露出木屋的一角。
一个女人跪坐在地上,房间里什么多没有,只有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女人穿着红色的和服,头发札起,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却无比的苍白,就像一张薄薄的白纸,纤细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叫日轮
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吉源的花魁,让无数男人魂牵梦绕,就算是强如凤仙也为她折腰。
“你来了。”女人嘴角噙着温暖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笑的出来?”男人皱着眉头,这个笑容让他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
凤仙内心咆哮。
日轮的笑容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王,不是夜王。
在这个女人身上,他从没有感受到一个王的威严。
无论承受怎样的折磨,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如春日般和煦的笑容。
这是在吉源所有女人间流传的一句话。
他可以杀死她,却无法磨灭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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