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峨嵋
第二章 上山（旧版）

静思在快马追上了为首道姑后，问道：“静虚师姐，我们为什么不带上他，却又给他两天的干粮？”

静虚沉吟了一下说道：“这孩子意志不错，不过若仅凭独自登上峨眉金顶，还不足以让师父破例在这个时间收他入门。他要真是个能让师父破例的习武奇才，那就两天之内从嘉州登上峨眉金顶吧。”

这时，另一个道姑说道：“两天内从嘉州登上峨眉金顶，就算是我们，要是不用内功也做不到，我看那个孩子不像是习过武的。难道师姐是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静虚笑了笑，说：“不是这样的，我给他两天的干粮，他自然会把两天当作期限，而两天之后，他若发现还没到达峨眉金顶，却还能坚持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天赋。”

众人听了，若有所思，知道这是静虚师姐在教导她们，所以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

韩松这会正一边吃干粮一边往峨眉山挪动着，对于被静虚借题发挥用来警示教导师妹们的事自然一无所知。此刻的韩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登上峨眉山。

三天之后，韩松将将到达峨眉山脚下，望着直插云层的峨眉山，韩松嘴角抽了抽。之前刚看到峨眉山主锋时的兴奋，早就在好似永远无法靠近的路途中被消磨干净了。现在两天时间已过，而自己却刚刚到峨眉山山脚下。若换成别的小孩，很可能早就放弃了，但韩松凭借成年人的灵魂，虽然不知道静虚是怎么想的，但这种明显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肯定是一种心性的考验。

深吸口气，韩松提起精神，迈出了登顶峨眉的第一步。

……

峨眉山顶，静思轻轻地走进一间宽敞却布置素净的房间中，房中只有一个道姑正在闭目打坐，道姑年约四十，两条眉毛斜垂，使原来美丽的容貌变得颇为诡异。道姑不怒自威，并未睁开眼，任由静思走近。此道姑正是人称灭绝师太的峨眉派当代掌门。

静思走到灭绝面前，躬身行礼道：“师父，那个韩松现在正在往山上爬。”

过了一会儿，见灭绝没有动静，又问道：“师父，韩松的干粮已经吃完了，是否要弟子再给他送一些过去？”

这时灭绝开口了：“先等等，明日此时，他若还未放弃，你再给他送一点。”

“是。”静思答应后，等了一会，见师父没有其他分付，于是再次行礼之后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话说韩松此时可谓正处在人间中最煎熬的阶段，前几天虽然也挨过饿，但却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运动量，现在他只觉得两条小短退跟灌了铅一样重，每往上迈一步，都感觉一阵眩晕。前几天还在庆幸现在是夏天的韩松，早已在心中把太阳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韩松一边在心里念着：“这是考验，这是考验。”一边一次次地迈出步伐。

“坚持住，可以晕倒，可以中暑，可以摔下去，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否则前功尽弃！”

“一，二，三，……，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嗯，又少了一百级，离顶部又少了一百级。”

“我怎么还没晕倒？”抬头看了一眼上方后，连忙低下头，“不能看，不能看，越看越绝望。”

“灭绝肯定在观注我，说不定正在惊讶我的意志，上去我就是亲传弟子，峨眉九阳功再等着我。”

“不知道现在张无忌几岁了，学武了没有，周芷若不会也在山上看我吧？”

“郭靖的轻功好像就是通过爬山练出来的。”

“没准过会就会有个道姑假装路过，然后传我一套呼息之法，让我立马身轻如燕。”

“身轻如燕，不能想了，越想两条退越重。”

抬头看了看天色：“苍天啊，这太阳怎么还在。”

“听说少林寺的武僧入门后要每天下山上山挑水，好像还要持续好几年。峨眉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规定，应该没有吧，一个个娇滴滴的女侠挑水上山，好像风格有点不对。难道这些活都是男弟子做的？那我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要挑好几个来回的水？好像女人用水还特别的多，是不是拜师峨眉的想法错了？”

“刚才路边有声音，是不是哪位师姐正在给我护法？”

“对了，关于峨眉山的诗词有哪些来着？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好像就这一句？”

“我为什么不会晕过去？难道是因为穿越者的福利？听说穿越者的灵魂特别强大，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

终于，在韩松的脑海中，经历了不知几生几世之后，那个太阳终于完全落山了。终于可以休息了，幸好这个时代没有路灯，不然是不是大晚上的还要爬山？很快峨眉山山腰处传来了韩松的呼噜声。

第二天一早，全身酸痛的韩松挣扎着眼开了眼睛，绝望地望了望天，起身就往山上走。

这倒不是韩松睡了一觉后恢复了多少力气，而是他清楚，这时代的选择非常关键。在这最疲惫的时候选择不放弃，基本算是成功了。果然，没过多久，几天前给他送干粮的静思师姐出现在了他面前。

“终于通过考验了！”韩松内心中泪流满面，但是表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露出一副坚定的神色。

静思又递给韩松一小包干粮，然后甜甜地说了声：“加油！”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韩松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接过这包干粮的，真想给自已一下巴掌，那天为什么非要说独自登顶峨眉山？欲哭无泪的韩松，坐在台阶上默默地吃着干粮。

三天后的下午，韩松终于登上了峨眉山山顶。

回想这一路，从嘉州到峨眉山脚下花了两天，爬峨眉山用了将近四天。现在站在峨眉金顶，韩松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了，心中别无他念，只有一个想法，终于到了，然后晕了过去，倒下的前一刻，韩松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现在才晕？

第二天，韩松在一个男弟子的带领下彻底地洗漱了一翻，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被带到了峨眉金顶大殿中。

韩松跪在大殿中，面前盘座的正是灭绝师太，两侧坐着不少的弟子，有的看着四十多岁，不比灭绝师太小，有的三十多岁，韩松看到了其中的静虚，更多的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弟子，韩松想着这些应该是灭绝师太收的弟子了。

但是韩松不知道的是，平时这个大殿中不会有那么多人，只是听说了韩松的事，好奇之下特地过来看他的。

灭绝不满地扫了两侧的师姐妹和弟子们一眼，对韩松说道：“韩松，你为什么要来峨眉拜师？”

韩松说道：“我所在的村庄全村人都被蒙古鞑子给杀了，我要报仇。”然后抬头正视灭绝师太，朗声道：“斩妖除魔，为江湖正本清源；驱除鞑虏，为汉室重建家园。”

韩松知道灭绝一生有两个愿望，一是因为孤鸿子，所以要铲除魔教，一是因为郭襄，要兴复汉室。所以这个回答肯定能让灭绝满意，说不定就把自己当作衣钵传人了。心里想着，看向灭绝，果然笑了。

不过，这笑容怎么这么奇怪？接着韩松发现两侧的弟子有些也在憋着笑。

“这是怎么了？”韩松满脸疑惑。

这不怪韩松，现在在大家的眼中，一个刚洗白白的小正太，张嘴就是家国天下，斩妖除魔，就算大家是江湖儿女，也有些忍俊不禁。

“小滑头。”灭绝心中想着，之前韩松的表现早就让灭绝知道眼前这个小子，绝对是个少年早熟的天才，来峨眉之前肯定做过功课，现在正是投其所好的表现。不过灭绝虽然在外人眼里是个顽固地不讲理的霸道人物，但是在弟子们眼中，灭绝对他们确实不错，非常护短。韩松在灭绝眼中已经是峨眉派的一员了，所以对他的心思也不说破，只是笑了笑。转头跟几个师姐妹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就答应收韩松入门了。

……

几天之后，韩松在蹲了一个时辰马步之后，就开始做些杂役的工作。

“呦，这不是我们要斩妖除魔、驱除鞑虏的韩松师弟吗？怎么在这扫地啊？”

“嘻嘻，韩师弟这是在扫除邪祟，你看不到就是了。”说着还上前捏了捏韩松的脸。

韩松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赶紧跑开，这种事这几天时常好生，好像在女性数量远大于男性时，害羞这个词似乎就跟女人无关了，一个比一个大胆，之前面对跟自己同龄的男弟子时还好，现在来了一个小正太，似乎内心的恶魔属性一下子就被点亮了。

峨眉山上有水源，所以韩松倒是不用像少林寺一样每天下山挑水，但是为了磨练心性峨眉派新入门弟子还是要做一些杂役的工作的，当然最主要的工作还是由专门的杂役来做。不过韩松表现突出，再加上五年前才招收过一批弟子，下次广招弟子还要三年后，所以在没有同龄弟子的情况下，韩松就被算在了上一批弟子之中。所以韩松能够一入门就得到一套呼息之法，再配以扎马步，用来练习内息。至于拳脚招式，灭绝师太亲自发话了，身体基础太差，先扎三个月马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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