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和蔚子童顺利通过第二关,第三场要等到明天一早。
“沈公子,不知可否赏脸小酌一杯。”
沈叶一听有酒,平日要喝还得求着白无羡去偷,这种机会怎会放过。
“那就叨扰了。”
蔚子童看着前面这人走路带风,还带着点六亲不认,街井混混怎可能有这般仙风道骨,可这礼仪实在奇怪。
就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
“公子,可是要…”
“注意言辞。”
蔚子童紧随沈叶身后,别看这箭术了得,百发百中,可这个头总让人误以为是孩童。
“恕在下冒昧,沈公子可有十五?”
沈叶纳闷不会这么快就向她收费吧。
“先不急,我们边喝边说,蔚公子也是性情中人,不会不懂酒桌之上言无不尽的道理吧。”
沈叶的马虎眼让蔚子童双眉一压“好。”
坐在酒桌前,沈叶才知道这另一个世界的酒是截然不同的。
“公子,可知这酒的来历喝法。”
沈叶才提起警惕,这人一直在炸她,难道是看出她是女的了?
“蔚公子说笑,你看沈某哪里会是那种满腹笔墨之人。”
“不知蔚某可否唤公子小名。”
“这不太妥吧。”她哪里来的小名,难道要让他叫她随便?
“也不怕沈公子说笑,蔚某在这赤焰城中从未见过公子这般人。”
沈叶放下筷子盯着蔚子童那双虽然有神却又少些东西的眼睛。
她不是没观察过这里的人,他们的眼睛就像是提线木偶的眼睛,这人能有所情绪已经算是特别。
“那就只好蔚某来搬文弄斧一般,公子见谅。”
沈叶快被这人的礼节给套死,现在想想伊世的礼仪还算没那么烦人。
起码偶尔他还是挺可爱的。
“此酒乃赤焰池里一火龙口中舌酿而成,烈,浓,是两大特点,这酒需用冰水凉之才可饮下,否则会遭受火烧之苦。”
沈叶哪听得这些早就产生困意,端起面前的杯子就饮了。
什么味道,这么涩苦…热紧接着就席卷心头。
“沈公子!怎如此…这可如何是好。”蔚子童见沈叶面色不对,身子也逐渐瘫软,急忙扶住快要跌下的沈叶。
“你们这些人,真是方脑壳,急死个人。”沈叶的大脑早已没了知觉,抬手就在蔚子童脸上一捏。
“沈公子,我扶你去解酒。”蔚子童准备用力拉起沈叶,却不料这人这么轻,轻松一拉就入怀。
这味道还真像女人身上的香味。
蔚子童将沈叶放在荣木上,右手放在沈叶心口处,这酒最先攻的就是心脏。
这,这,这是!
蔚子童收回手,虽然他没碰过那里,可这触感不像是男人有的。
在想什么呢,救人要紧…
“师傅,师傅,等我回去…等我。”
沈叶的呢喃惊醒神思恍惚的蔚子童,这人不简单,一介女流之辈箭术了得,也不知她口中的师傅是何许人也,师承何处。
展黎每日忙东忙西算是把这千把年来的活又给揽回来了。
回到书房伊世正坐在冥玄镜前,桌上的奏章能摞成山,也不知是批阅过还是没有。
“小世,你干什么!”在看清伊世手里的动作展黎上前打断了他。
“定格玄境会造成崩塌,后果不堪设想。”
“取桃木过来。”
展黎照做,折取后院唯一的一株桃树枝,他莫非是要…
“分身会有损你的元气,就算叶子遇到危险,你也没必要做到这份上。”
“你不懂。”
是啊,你不说,谁会懂。
看着伊世分出自己的一点元神送进桃木化成的人偶里,人偶被送进玄境中,展黎说不出一句话,为什么,自从她来了后一切都变了。
“猫,我问你,如果有一天要你在我和师尊之间做出选择,你会如何?”
“我…”这根本没法选,无论选谁他都不会好过。
“罢了,到那时我也不会让你陷入这种选择。”
伊世的话越发让展黎不安,这种不安仿佛要将他撕碎,他不知道即将到来的会是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十殿白无羡求见。”
白无羡风尘仆仆的来,这几日他也是没个消停,地府十八层他几乎跑个遍。
“此事兹大,刻不容缓,传我令,凡丢魂之层,主管之人速速追回,切不可扰乱人界。”
“老哥,你这突然来明的,我还真有些不适应,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白无羡一直知道这人做事含蓄至极,像现在这般热忱激进从未有过。
不过看到那十个老头如此慌张的样子还是很过瘾的。
“少言,多是。”
本还以为这人被调包了,这个回答,是他多心了。
“对了,丫头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你这话怎么这么多。”展黎拉着白无羡出去了。
他不是一直如此嘛,白无羡看着伊世低垂的眸子,察觉到一丝异常。
“赶紧去传旨吧,别跟个鹦鹉似的。”
“你这猫最近是不是更年期了。”
“关心则乱,放心,小世他自有分寸。”
送走白无羡,展黎也要准备去协助十三殿,近日的巡查司是雾。
蔚子童给沈叶渡气去了这酒劲,沈叶倒睡过去了。
“公子,老爷急找你回去。”
“知道了。”
蔚子童看了荣木上熟睡的人一眼轻声出去了。
沈叶醒来时夜半子时,蓝紫色的天空上有两轮明月,一个皎皎白月光,一个血色残半染。
看惯了冥府寂静的夜景,不知玄境的夜色如何。
沈叶从窗口处跳下“喂,你就不能帮衬着点。”摔个狗吃屎不说,这草的味道一点也不好吃。
“是你自己放着大门不走。”
“你,回去后就把你扔水池里泡个几天。”
“就你这功夫,还是先扛过这七天吧。”
“我出不去你也别想出去。”
沈叶和乱世吵上半天终于累了,坐在草堆里缓了一会才拍拍屁股起身。
走了没一会就听到一阵打闹声,刀剑碰撞的乒呤乓啷声透过小巷传来。
“你可别凑热闹,万一送了人头,我可没法给主人交代。”
“谁是你主人,现在你可在我手上。”乱世不现身她还真没处撒气。
“不和你这毛头丫头计较。”
沈叶穿过巷子躲在暗处,看着一个红衣男子和一个黑衣人打斗。
这红衣男子看着好生眼熟,这不是方澄嘛!
似乎是被发现了,方澄击退黑衣人走向巷子。
“别躲了,沈公子。”
“嘿嘿嘿,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沈公子可是对酒楼的服务不大满意?”
沈叶憨憨一笑“哪里的话,我只是闲的无聊又睡不着出来逛逛。”
方澄揽去身上打斗过后的痕迹收起佩剑,恢复了那般妖娆动人的模样。
“恭喜公子连晋两级,看来方某没看错人。”
方澄拱手以礼,沈叶也只能学样还回去“那我就先告辞了。”
“恭送沈公子。”
沈叶再转身方澄已经不见人影,刚刚那黑衣人怎么回事…
不过那身板看着怎么那么像个女人…
“你要不出来透透气吧。”沈叶觉得一个人实在无聊便想着让乱世出来。
“浪完了就回去歇会,明天还有最后一场,要想走出这座城,只能借这个机会。”
“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自古只有剑灵却没有鞘灵。”
乱世闭着的眼睛睁开,跳出剑外。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总说恶鬼却没人说善鬼。”
乱世倒是被沈叶的这种古怪思维吸引,但身为一个剑灵怎么能被这种问题扼住。
“那是因为人心中有鬼,他们惧怕,人界里身居上层的科技人早已破除迷信,他们失去了这些束缚,很多问题只能借由法律来遏制,可哪有那么多遵纪守法。”
乱世被沈叶说的一通迷糊又钻回剑里。
“你怎么又回去了!”
“我不管你们那什么世界,我们剑的世界你不懂。”
“是,你贱,你贱。”
沈叶摇摇晃晃吊儿郎当绕一圈实在没什么人又回客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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