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就在新郑城内!”
经过短暂梳理,韩安脸上再看不到丝毫慌乱,有的只是泰然自若,听到李斯的质问声,他冷哼道:“秦王要去的,是寡人的王宫,冯亭乃国相邦,自然理应在王宫处迎见秦王,何来在城外相迎一说?莫非李廷尉以为寡人的国都新郑去不得?还是说秦王怕了?”
说着,他眼角余光看了眼秦政。
这老小子竟然还用上激将法!秦政眼角噙着一抹笑意,冲着李斯挥了挥手掌道:
“天下之大,寡人何处去不得?韩王,入城吧,寡人也很想见识见识,你那位大才相国冯亭。”
“秦王会很快见到的!”
韩安意味深长的笑着道。
秦政同样意味深长道:“寡人很期待啊。”
伴随着马蹄声,韩王牵着缰绳走在最前面,领着众人进入城中。
本是午时,城内却见不到一个身影。
他们脚下踩着国都城内最宽敞的官道,大道两侧是一栋栋纵横交错的木制房屋。
近了,近了!!
韩王握着缰绳的手掌都在发颤。
当时他和冯亭约定袭杀秦政的地方,便是这里!
“冯亭,寡人能不能将洗刷屈辱,能不能挽回国威,就看你这次的表现了,千万别让寡人失望啊!”
韩安心中兴奋喃喃道。
就在此时,一道富有特色的低沉嗓音从马背上倾泻而下,宛如平地起惊雷般在韩王耳畔炸响:
“韩王,你可听过流血的声音?”
韩安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强行按捺着紧张道:“秦王这话是何意?寡人不是噬杀之人。”
秦政淡然道:“可寡人,却闻到血的味道。”
果然被识破了!!
韩安手掌猛然一紧,重重甩开掌心中的缰绳,身影宛若奔雷般飞掠到最前方,紧接着猛然回头,神色狞然想着秦政大喝道:
“嬴政,寡人给你牵马坠蹬,你可满意?”
秦政冷笑望着他,没有吭声。
韩安深吸口气,突然暴吼响彻深空:“冯亭何在?!!”
“大王,冯亭在此!!”
伴随着同样充满慷慨的怒吼声,一道满头白发,身穿相国袍服的老人,手持三尺长剑,满目赤红的从阴暗的巷道角落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八百名身穿红衣的魁梧身影,神色冰冷的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他们手中同样是锋利长剑,有的站在屋顶,有的从屋内走出,有的从巷道内飞驰而来,以合围之势,将秦政与李斯、还有百余位护卫围困起来。
“韩王,你想干什么!”
李斯神色巨变,赶忙站在秦政所骑的白马前面,愤怒呵斥道:“你可别忘了,我王乃秦国国君,若是他在有丝毫闪失,我大秦的将士,将会把你们碎尸万段!!”
“那就看看谁快啊!”
韩王狞笑道,在城外他受了一肚子气,又是以请罪姿态面见秦王,然后又是叩拜之礼,最后还被秦王用脚踩着后背上马,纵观整个天下,有哪一个君王受过这等屈辱!
李斯神色焦急回头看了一眼秦政,吃惊发现秦王竟然丝毫没有慌乱之色,仍旧以淡然神色面对杀机四伏的周围,好像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
不知为何,李斯焦急的内心竟然平静了许多。
他看了看合围而来的刺杀者,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幸亏冯亭只带来而来八百人,而秦王护卫就有百余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秦锐士,若是强行突围,不是没有可能侥幸逃脱!
“大王快走!”
李斯压低声音急切道:“韩王蓄谋已久,这次咱们带来的人实在太少,不能与之硬拼,臣会誓死将大王护送到城外,王翦将军就在城外十里处驻扎,只要离开国都,大王便可报今日之仇!!”
他说的很直接了。
韩安更直接,冷笑道:“走?往哪里走?到了寡人的地盘,你们还想往哪里走?李斯,秦王,你们是否以为寡人只准备了八百人?”
李斯登时心中一颤,一抹不安瞬间笼罩心头,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轰鸣,他面色苍白回头望去,只见足足三千道身穿红色铠甲的魁梧身影,手持长弩呼啸而至!!
“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不知秦王可否听说过?”
韩安笑哈哈扬起手掌,让那三千从后包抄的身影将长弩上好箭矢,对准秦政和他的护卫们,声音带着一抹淋漓尽致的快意道:“今日今时,寡人要让你也常常屈辱的滋味!”
“天下想取寡人项上人头者多如牛毛,可时至今日,寡人还活得好好的,韩王这次给寡人准备一直奇兵,真是处心积虑啊。”
秦政叹了口气,冷声道:“然则,寡人倒是不知韩王是否扪心自问过,想以一支锐士就将寡人留下,这点人,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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