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永恒追迹者
46.汇聚在京都之地（旧版）

夜再次降临，但是今晚是不一样的。

昨天京都的夜晚还是人类的，即便同样妖鬼横行，但是至少最后的核心地带还是人类说了算。然而今晚，这里已经彻底换了主人，现在脚下的这座城市已经成了妖怪们的绝对领土。还生活在其中的人类，生命完全受到妖怪们的支配。

石光坐在顶楼的护栏上，俯视这整个灯火灿烂的现代都市。在科学造就的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偶尔有一两声惨叫传来，几个月前还是人类的石光对此很不适应。

闻得到血腥，听得到哀嚎，还有看不到的追逐和挣扎。

妖怪们都是喜欢在暗中做事的家伙，如非必要，他们永远不会轻易把自己暴露在光明中。

已经在人类的视线之外遁藏了四百年的妖怪，现在能够再一次在这人类建造的都市里纵横奔跑，他们都开心得有点癫狂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市民们，不知道够这些解放了欲望的妖怪们祸害多少日子。

羽衣狐已经开始在二条城分娩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安呗晴明”的出生已经无可避免。对于京都妖怪们口中的“安呗晴明”的理想，石光已经有了一点了解，只是妖怪们都已经被那个人所勾勒出的美好未来给迷惑了心智，石光不可能完全把他们的片面之词当做绝对的凭证。

“土蜘蛛。”

“嗯？”

蹲在旁边另一个楼顶的土蜘蛛从嘴里拿下烟枪，静静等着石光要说的话。

“不，没什么。”

“喔~”

土蜘蛛也不再抽烟，饶有兴致地看着石光静静地观望整个京都的样子。他知道石光是有话要说的，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表达。

虽然在土蜘蛛的眼中石光已经有了成就“魑魅魍魉之主”这一大业的资质，但是石光的身份说到底也是半妖，就算他的妖怪之血浓度其实并不低，半妖也还是半妖。跟妖怪不一样，半妖没有什么与生俱来的立场，他们的未来是要通过思考、扣问，然后明悟自我，才能背负起百万妖怪的期望，成就端坐于苍穹的伟岸。

土蜘蛛在等，他相信石光总会想明白的。

“你还记得吗？”石光游移地问，“京都以前的样子，在你生活过的那个年代。”

“都一样吧。”

土蜘蛛说得很平淡，平淡到引起了石光的探知欲望。

“怎么会一样呢，这世界变化这么快，总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吧。”

“那又怎样，房子变高了，还是人变拥挤了？哪天某个有钱人想给自己的房子多盖个一两米或者一二十米，或者这一段时间外来的旅人比较多，街上的路人就自然会拥挤，类似这种变化什么时候都会有。硬说的话也算不上是不同，而且我相信你想从我这里问出来的也不是这个吧？”

今夜石光看到这样平静的土蜘蛛，宛如一个智者，昨晚怎么会只凭简单的印象，就把这只妖怪当做莽夫了呢。

“每一天生活在这里的人，他们千百年来想的还是那些东西，妖怪更不必说，连新面孔都没有几张。人没变，妖怪也没变，这个由人与妖怪共同生活其中的城市又怎么会变呢。所以说到底，我还是只能回答你这里跟以前一样吧。”

“是啊，这个世界又怎么会变呢。”石光再次把目光投向夜色下的京都，“谢谢你了土蜘蛛。”

听到石光的道谢，土蜘蛛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鼻音，再次把烟枪塞进嘴里。

安呗晴明的愿望是以“神”的姿态回到人间，然后打造一个“黑暗立于光明之上”的更美好的秩序世界。现在看来，那是一个错误的想法啊。就算传说中的安呗晴明确实拥有着通天彻地之能，可是要改变这个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变化的世界，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

为了能亲眼见证永恒的诞生，石光不会站在安呗晴明的对立面，那么他要做的就是在之后，安呗晴明为了他的理想而把世界搞得一团糟的时候，拥有一个真的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办法。研究型人员的严谨性可是不能为了解决一个麻烦，而留下更多麻烦的，这是石光的信条之一。

天亮之后，石光为了更好地确保“安呗晴明”的诞生，也为了能即时收集到未来可能对“永恒”有用的第一手资料，就带着冰丽、十二神将和自己的百鬼一起，也匆忙搬到二条城住了下来。

经过多日昼夜兼程的跋涉，奴良陆生终于也跨入了京都的地界。这个姗姗来迟的奴良组三代目继承人，带着自己的义兄鸠跟首无、黑田坊这两员奴良组的得力战将，成为以京都妖怪为目标汇聚到此的最后一波战力。

一直都在想着赶到京都，然后在第一时间就斩杀那个“安呗昌浩”的陆生，此时终于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京都这么大，他要怎样找到那个“安呗昌浩”呢？

陆生皱着眉头，最后还是决定求助身旁的几个妖怪。

“我也是第一次来到京都，在这一点上，实在帮不上忙啊。”

没能帮上自己的义弟，鸠有些羞愧，但是身为一个新生代妖怪这也是没办法的是吧。毕竟四百年前开始，京都就已经成为妖怪们的禁区了。同样的道理黑田坊跟首无也没有好的办法。

“如果那个半妖在京都妖怪的大本营的话，我倒是知道位置。不过他在二条城的可能性也很大。”一直被首无三人刻意忽视的夜雀，这时候突然出声。

最早夜雀还跟随在釜地藏身边的时候，她就经常出入京都妖怪的地盘，如果说是对京都这些妖怪的了解程度，或许她比刚刚来到京都几天的石光还要知道得多。

PS：求收藏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