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永恒追迹者
26.借刀夜雀（旧版）

有一种理论，所有的事情都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你的所有敌人，都会联合起来，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刻发动致命的一击。

连日来的山野生活让陆生变得更像是一个野生的妖怪，而非被众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半妖少爷。

短短几日光景，就已经有近十只妖怪死在了弥弥切丸的锋芒之下。这里面的大多数都是被陆生独立斩杀的，说大多数，就表示还有例外。

几天前有一只夜雀找到了陆生。她既不主动攻击陆生，也不接受陆生的挑衅。一个人在前面走，一个人在后面跟着。这只夜雀就像陆生的影子，一直一言不发地吊在他的身后。

斩杀山姥之后的陆生没有停留，陆生不知道自己想去什么地方，最开始是见到路就走。可是在这样的山林里，又能有多少路呢？

还有她，这只一直跟着自己的夜雀。

“喂，已经四天了，你还要跟多久？”

陆生没有叫到夜雀的名字，可是他相信夜雀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说话，因为这个地方其实也就只有他们两个而已。但是夜雀没有回答。

“真让人头疼，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这个总能说吧？”

又问出一句，陆生观察着夜雀的反应，然而对方还是什么也不说。陆生觉得可以干脆把这个妖怪当做石头，不用理他就好。

心里这么想着，实际上陆生也这么做了。

等他再次迈步前行，夜雀又远远地跟了上来。这让陆生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不能把她当做石头，她是活的，虽然不说话，可是她会动会走会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意志。

“唉，我说你啊，真的不要再跟着我了。”陆生有些苦笑不得，“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好。京都妖怪你知道吗，他们的少主，就是那个叫安呗昌浩的，跟我是大敌。还有远野，一个精英辈出的妖怪村落，很有名，我也得罪了他们。他们的势力万一发现我，打起来可是会波及到你的。”

陆生观察着夜雀的表情，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就不信这个妖怪不怕。

“釜地藏大人死了。”

“哦，然后呢？”

终于说话了。陆生等着她口中后续的内容，然而……就这么一句？

算了，继续问吧。

“真是的，好不容易说句话，偏偏还是这样没头没尾的。你倒是说清楚啊，釜地藏是谁？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是大人的式神，奴良组是大人的复仇目标。”

这一次夜雀回答的很利落。陆生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了，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和她是敌人……嗯，也不一定，她的主人已经死了。而且这几天她也丝毫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意思。

“釜地藏大人最后的命令是，让我盯紧奴良陆生，和把刀收回来。”

刀？

陆生朝夜雀打量过去。嗬，还真有一把刀，就在夜雀的背后，远远看去刀身泛着紫色雾气，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是……什么刀？”

陆生的声线在颤抖，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他依然感受到了刀的强大。

花开院十三代秀元所制作的弥弥切丸很强大，不过这刀的缺点也很明显，它是退魔刀，只对妖怪有效。拿来攻击人类的话，弥弥切丸甚至比不上路边五金店里随便一把水果刀！

陆生很明确自己的最大敌人，现在他最想杀死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安呗昌浩”！

那么问题也来了，“安呗昌浩”是个半妖，而且跟陆生不同，他在人类姿态时也拥有着不凡的战力。弥弥切丸对战人类目标时，效果会大打折扣，所以陆生需要另一把刀，一把即使面对人类状态的安呗昌浩，也能展现不俗威力的刀。

“魔王的小槌，这是刀的名字。”

“名字怪了点，不过没关系，可以把它借给我吗？我希望可以用它斩杀一个人。”

夜雀又不说话了。然而陆生却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的意思，她在问“你要杀死的人是谁？”

陆生坐回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一次回想起那个人的样子还有……雪女！

“那个人啊，更准确的说是那个半妖，他就是我提到的那个京都妖怪的少主，名字叫作‘安呗昌浩’，他……”

“哐”

看着突然就把刀推到自己面前的夜雀，陆生剩下的话被他吞回到肚子里，他满脸都是疑惑。

“安呗昌浩，杀死主人的人。”

根据后来得到的情报，夜雀得知那时动手杀死釜地藏的人正是“安呗昌浩”，而且就是被杀死在了这个奴良组少主的面前。

如果真的有机会让那个杀死主人的半妖死在“魔王的小槌”刃下，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

奴良陆生从夜雀手里接过刀。这一刻两个拥有同样敌人的人，潜意识里达成了共识。

在遥远的京都，石光自然想不到夜雀会跟陆生走到一起，而且现在就连“魔王的小槌”也落到了陆生手里。当然现在他也没空去想那些。

刚来到京都的时候，羽衣狐就对石光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石光对此很吃不消，不过他也觉得第一次见面，长辈表示出过分的关爱，这些都可以理解，忍一忍差不多也就过去了。

不成想一连几天，每每见面，羽衣狐都会第一时间就把石光搂在怀里，紧接着就是“洗面奶”的窒息攻势。十二神将见到这般情景，都是一副艰难忍住不笑出声的样子（不包括太阴跟玄武，这两个小家伙从来都是想笑就笑，丝毫不知道何为忍耐）。

石光很苦恼，这些天里他不止一次怀疑，来京都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吧？

艰难熬过几天水深火热的日子，终于到了预定对京都螺旋封印发动攻击的时间。这封印，妖怪是不能碰的，所以在场只有石光和转世的羽衣狐可以解开。

对石光而言，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所以他立刻拦下羽衣狐，提出由自己带领新招募的百鬼前往封印所在之地，甚至为此石光还想出了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练兵”，他要在这一次的进攻中熟悉自己的百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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