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永恒追迹者
20.诡计（旧版）

“鬼童丸，外面为何如此嘈杂。”

“是的大人，据说是那个从奴良组来的半妖。他在远野杀了本地的住民，然后切开村子的畏逃走了。”

正在给石光倒茶的冰丽双手一抖，陶瓷水壶掉在地上，散着清香的热茶淌了一地。

“怎么会，陆生少主他……”

石光微微仰起头，鼻翼耸动，细心地嗅着飘了一室的茶香。

“我还以为他不会有那个胆子呢，原来他真的做到了啊。”

听着石光的低语，冰丽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是你！是你做了什么！对不对！少主他才不会……”

鬼童丸也好奇地斜了“昌浩少主”一眼。

“不，这是他想要的，正好我有办法给他。”石光站起来，走到窗前，远远眺望着远野的风景，“他想变强，我就帮他变强，代价就是恐惧。”

当人们感受到恐惧，就会不可避免的陷入慌乱，然后在慌乱中情不自禁地加速向前跑去。

这个过程中，人会偏执地认为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不会安全。为了抵抗这种无孔不入的危机感，人的力量会从身心各处被解放，平日里不被注意到的每一块骨头，每一缕肌肉都会成为最危险的武器。

“他想要力量，我就给他力量。”石光意味深长地说，“人总是经历恐惧然后成长啊。”

鬼童丸若有所思地品味着石光的话。

恐惧确实可以让人变强，但是人也会在恐惧中变得慌不择路，到了恐惧的最后，人会成为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也许“昌浩少主”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可怕，这可怕之处不只是来自力量。

这会儿工夫，有远野的妖怪已经把奴良陆生的事报告给了赤河童。

“赤河童大人，那个奴良组的半妖逃走了。”

从赤河童的脸上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想法，数百年来一直如此，他慢悠悠捏起酒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逃走了啊……”

“不但如此，他还杀了垢尝咧舐！请赤河童大人下令允许我等追上去报此大仇。”

赤河童已经抬到半空中的酒杯又被放回在了桌面上。

“羽衣狐家的那个孩子呢。”

前来报信的小妖怪一脸迷茫，他不知道赤河童为什么突然扯到那个，今天才刚到远野的半妖？

“照赤河童大人的吩咐，他被安排在了镰鼬之铸铎旁边的山坡小屋。”小妖怪回忆了一下，“小的并没有听说他有做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想来现在应该还在那里。”

“唔……这一次是我对不起那家伙了。”赤河童眼光流转，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也许我不应该让那两个人见面的。”

“赤河童大人！”

赤河童说的话跳跃性太强，小妖怪完全不能理解，在他看来，更快从赤河童这里，得到对奴良陆生的处理决定，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不用让人追赶了。”

小妖怪还是不想放弃，虽然咧舐在远野只是实力排不上号的小妖怪，可是对于同生活在一个村子的他们来说，这就是自己的朋友和家人，而且……

“决不能让人就这么欺负到远野头上！就算因此与他们奴良组全面开战也再所不惜。”小妖怪还想做一下争取，“而且奴良组不是已经没落了吗，我们何必担心。”

赤河童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

“虽然很失礼，请羽衣狐的曾孙也做好离开的准备。从明天起，远野就封闭一段时间吧。你去跑一趟，通知一下那个阴阳师的半妖。辛苦你了。”

这可能是几年来赤河童说出最长的一句话，也许是几十年也有可能。

其实赤河童这也是不得以的抉择，多年来远野与奴良组一直有联系，这里的人才很大一部分出村之后都会流往奴良组，所以就算没有明确表示，在外人眼里远野跟奴良组早就是关系斐然了。

这一次奴良陆生在远野杀人而逃，谈论谁对谁错已经迟了，再加上正逢奴良组与京都妖怪大战即将爆发之际，远野一贯以来秉承的对外态度又是中立，想要置身事外，就必须用行动告诉羽衣狐，虽然自己没有帮助她，可是自己也绝不会在这段时间里帮助滑头鬼，封闭村子正是基于此最好的做法。

石光得到远野的通知已经是傍晚了。对于赤河童的想法，石光也多少猜到一点。

“到底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真是油滑。”

本来想要在远野收拢一批妖怪的，现在看来是不能如愿了，就算真的能骗走一群妖怪，仓促之间也很难分得清良莠啊。

不，现在说不行还言之尚早。石光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这天晚上不知是从哪里突然传来消息，说是今天来到远野的阴阳师半妖受到远野妖怪拜托，将在明日封村之前带走一批妖怪，前往讨伐奴良组，为远野惨死在奴良陆生手里的妖怪讨回一个公道。

妖怪本就是夜行性的生物【也许不是生物……】，这消息趁着夜色在远野一传十十传百。照这个速度来看，等到明天太阳升起时，最少也要有七成的远野妖怪听闻此事。

石光已经酣然入睡。

作为一个人类，就算是突然有了一半妖怪血统，习性上石光还是习惯把晚上拿来睡觉。

果然石光又一次算对了。就算是此时的他已经睡着，可还是有妖怪不断从远野的各处赶来。密密麻麻的各色妖怪将不大的木屋围了一层又一层。

鬼童丸默默提起刀，带着京都妖怪来到小屋之外戒备着，内里十二神将也在睡着的石光附近时刻守卫。

不出意外地赤河童也知道了这里的一切，可是他并没有阻止。他知道如果想出去总能有办法溜出去的，而且他也没有理由拦下，那些为了给同伴复仇而有所行动的妖怪。

然而真有那么多妖怪是为复仇而来吗？还是说垢尝咧舐这个小妖怪的人缘就真这么好？

其实不是这样，远野妖怪几乎都是武斗派出身，武斗派的妖怪大多都有这样的毛病，那就是性格高傲受不得气，尤其还是那种没头没脑的气。

外人都已经欺负到远野头上了，而自己一方居然要示弱闭村。这种事怎么能忍，就算只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教训，也必须要出村才行，而且赤河童大人不也没有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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