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永恒追迹者
7.浮世绘町要乱了（旧版）

突然，牛鬼拔刀挥过。

几簇头发从石光得额前滑落。

“呼……还真是危险啊。”石光悻悻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断发，“不知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来找我所为何事？我猜……总不会是专程来杀我的吧，自问我还没这个面子吧。”

“路过。”

看着牛鬼硬撑着张一本正经的脸说着不着四六的话，石光好险没笑出声来。

牛鬼端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说着连他自己都不一定骗得过的敷衍之词。

虽然是很容易被拆穿的肤浅托辞，但是如果听的人，和说的一方都选择默认，那这就算是一句成功的实话。

就是这样，既然你说只是路过，我也不想戳破你的谎言，那就全当你真的是路过吧。

“牛鬼大人劳苦功高，能有幸碰到一次您，也是不容易呢。要顺便到我家做客吗？”

“不必麻烦。”又是一句敷衍，不过这一次是真话，因为这话说完，他真的是径直就转身离去了。

不愧是奴良组中的实干派担当，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昌浩大人……”

“好了，什么事也没有，回去吧。”

石光在前，青龙在后，继牛鬼之后，两人也慢悠悠地离开了。

其实石光很清楚，如果他没有认识奴良陆生，今天即便是不死，至少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石光的身边还时刻跟着一个青龙。若是没有这个强力的神将在侧，就算石光认识陆生，牛鬼也会先就地斩了他，之后不再提起今天之事，让一切都成为永远的秘密。

说到牛鬼，石光又有了新的想法。

据他所知，牛鬼以前只是一个叫作“梅若丸”的普通人，那时的捩眼山上住着另一个牛鬼，那个牛鬼曾经还役使着人类，欺骗、杀戮，凶名响彻一方，他才是真正的妖怪。

然而就算他是妖怪，并没有什么卵用，这就是配角的悲哀，而且真要算起来，那个牛鬼连被称作配角都很是勉强，充其量顶多只算是个露脸比较多一点的NPC。

梅若丸有“仇恨BUFF”加身，愣是凭着凡人之躯，单单依托人类中还算不错的剑道修为，就将前任牛鬼生生给斩杀了。

之后梅若丸更是决绝的舍弃了人类的身份，并以妖怪的身份自居。久而久之，真正的妖怪牛鬼反而被人们遗忘了。就这样梅若丸便成为了众所周知的牛鬼，也在不知不觉间蜕去凡体，顺理成章地成就了大妖之身。

这真是个励志………呃，悲伤的故事。

不过嘛。

石光翘起嘴角。故事虽然很狗血，但是牛鬼化妖的过程倒是可以借鉴一二。

按照石光的理解，世间众生每个都独一无二，这就牵扯到一个新的概——“位”。

就像电影院看电影，如果一个位子有了主人，那么别的人就不能再把这个位子抢了去。除非那个人退了票，位置也就成了无主之物，那自然就谁抢到归谁。

牛鬼的做法就简单粗暴得多。他直接就把某个位置的主人给来了个人间蒸发，然后作出一副查无此人的样子，不但如此，他更是在所有事完结后，直接宣布这位置就是我的。

于是事情就简单了。

反正原本见过牛鬼的人就不多，在众多吃瓜群众的眼里，既然你说自己是这位置的主人，那你就是吧。

就这样，梅若丸坐上了牛鬼的位置，还顺手拿走了位置上的爆米花。换句话说，梅若丸就是用了这样的方式成为了牛鬼，而且还永远地占据了牛鬼的“畏”。

不过说到底，就算成了妖怪就能让生命永恒了吗？

想想奴良滑瓢和鸦天狗的样子，石光不禁大摇其头，试图将一些奇怪的想法扔出脑瓜。

牛鬼曾经说过“畏，乃鬼执鞭”。

看来真不愧是牛鬼呢，对于畏的本质了解的如此透彻。

“畏”就像是鞭子一样，它只是妖怪手里的武器。至于拿着这武器的是什么样的存在，从来都不重要。

如此说来，如果有一个刚刚死去的妖怪，然后他的畏又正好被我拿到，是不是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取代他，成为一名妖怪呢？石光开始有了新的主意。

作为站在顶端，脚踏统御万千部众的大位继承者，谁更优秀呢？

牛鬼在夜风中沉思。虽然只有八分之一的妖怪血统，但是无论从心理素质来看，还是比较统御麾下强者的能力，更或者是奇策谋划，比起那个以阴阳师后裔自居的安呗昌浩，陆生都不占哪怕一点优势。

如果陆生还是没有任何的成长，奴良组的未来就堪忧了啊。

他在这冰凉的夜风中拔出刀，月光下的刀身清晰地显现出更加冰凉的一张脸。

计划必须加快了，值此内忧外患之际，能留给陆生成长的时间不多了。

都市的生活节奏很快，让人有一种猝不及防的压迫感，对于在大都市的底层忙碌奔走的人们来说，一个忘记所有的机会，是令人向往的。

酒是一种好东西。他恰是能让人远离压迫感的良药，就算只是片刻的虚假时光。

在这个深夜时分，醉眼朦胧的男人一步三晃地歪进了某个不知名的巷子。咯咯吱吱的刺耳声音引起了男人地好奇，他猛地甩动脑袋企图借此得到片刻的清醒。

等他再次看去，一切都清楚了。

原来是有人在吃东西啊。

“噗”

“嗯？”

闯入巷子的男人观察着别人的时候，不成想也被他所观察着的对象发现了。

那人微微侧过头，几乎裂到耳下的嘴角，满口尖锐的滴血牙齿，以及泛着红光的眼睛。

这一切瞬间落在男人地眼底。

再看过去。

天！是人，一个女人的尸体！他居然在吃人！

“妖……妖怪……啊……啊啊！”

那一日与奴良陆生的竹林相会之后，不知不觉又是好几天过去了。这段日子里石光一直在用各种方式试图得到“畏”，然而一次次的尝试只换来了一次次的失望。

长期的努力却毫无收获，这让石光的心也开始变得烦躁。索性石光推开手头上所有的事情，跟青龙聊起来。

“青龙，最近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消息吗？”

“是的。”青龙稍稍欠身表现出一贯的恭敬，“最近的浮世绘町有些不太平，据说有大量的普通人目睹了妖怪袭击人类的情况。勾陈也曾外出探查过，对方只是一群老鼠，实力不算强大，只是数量很多。如果昌浩大人有心插手此事，单凭我们几个的力量虽然不至于会输，尽数消灭的话也不太容易。”

略一思索，石光就明白了。想来是有了牛鬼的支持，那些藏在一番街的小老鼠动手了。

“不用理会那些个宵小之辈，这里是奴良组的地盘，他们自然会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石光轻轻地挥了一下手，示意这件事可以不用在意，直接说下边的消息就好。

“还有一件事……”

青龙有些踟蹰。

“是阴阳师，花开院家的一个小女孩也来到了浮世绘町。”

噢，是花开院柚罗啊。石光从记忆里翻出那个设定上很是呆萌的三无短发女孩子。

“我听到一些京都传来的言语，这个叫做‘花开院’的阴阳师家族曾经与晴明有些恩怨。”

何止是有些恩怨。杀人父母之仇堪称不共戴天，可是人家花开院不只是杀了这么简单。羽衣狐一次次复活，却又每每被奴良组和花开院的阴阳师联手杀死。几年前，重新返回人间的羽衣狐也是毫不手软，直接就反手捅死了陆生他爹。

这么算来，奴良、花开院、安呗这三家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四国来袭的妖怪，奴良组内闹分歧的几个派系，花开院家的力量，暗中把手伸过来的京都妖怪……

唉，现在的浮世绘町形势真是一片混乱。短时间能变成妖怪是不要想了，自保的力量还是要有一些的，命运的力量虽然很强，但是时效性不敢保证，还是从阴阳术下手吧。

“青龙，修习安呗家阴阳术的方法这里还是有的吧。”

旁边的勾陈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昌浩大人，前些日子京都来人送了点东西过来。说是昌浩大人以前常用的东西，都是一些阴阳术方面的东西，我这就去取来。请昌浩大人稍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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