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恒被夹棍夹得死去活来,但他就是死咬着不承认。
而狗子也被打的遍体鳞伤,刘恒想着不能让狗子受罪,还是先承认再说。
可狗子和刘恒多少年的兄弟,知他心意,所以即使疼的要命,一边死也不松口,一边用眼神制止刘恒。
“恒哥……我是你……兄弟……我信你……这点疼算……什么呀……”狗子疼得青筋暴起,牙关咬的嘎吱嘎吱响:“比咱当年……大~腿上放红煤球……那差远了……”
刘恒看他强忍,有听他这样说,心里感动,眼睛发酸,身上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几分。
啊……再一棍下去,狗子疼的惨嚎起来。
刘恒更惨,满嘴满身都是血,双眸垂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刘恒这一次是真的感到无比的绝望和酸涩。
“兄弟……只要我们能过了这一关……我定许你万万人之上……”
两人相视,两张血脸上,有了笑容。
二人被打的死去活来,俱是双~腿被折断,浑身没一处好地方,连谢家人和赛飞扬他们都有些看不过去。
最后二人被血淋淋的拖下去,伏罪状上早被人抓着手摁上了血手印,算是认罪了。
……
半夜刘恒才醒来,身上的伤口根本没处理,一动全身都疼的抽搐,旁边的狗子情况差不多,也是身上没块好肉。
正想叫醒狗子,牢里有响动。
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来?难道是冲我来的?刘恒暗想。
正如他想的那样,这些人就是冲他来的,而且是张翊领着来的。
时间不长,张翊领着人来了。
“哟……醒了呀!”张翊幸灾乐祸的瞟了刘恒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
刘恒满脸杀气地瞪着他。
张翊蹲下来看着刘恒,一副阴险小人的模样:“你还别这么瞪着我,你这是自找的。”
说着一指躺在地上的狗子。
那几个衙差会意,打开牢门将狗子给架走。
“你们要干什么,放下他——”刘恒焦急地大喊。
那几个衙差根本不理他,架起狗子来。
见狗子被架起,他才回过头来冲刘恒指指点点:“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他只是发配边疆充军而已,你是砍头你知道吗,就是斩脑袋,哈哈哈……”张翊嚣张至极。
刘恒一听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罪名有这么大,能到砍头的程度,更是没想到,这个张翊下手这么狠,要致自己于死地。
“你们先出去。”张翊吩咐。
几个衙差还真听他的话,架起狗子带走。
等人都走了,张翊才蹲下身凑近刘恒。
“告诉你句实话,那帮人是我买通去做这件事的……呵,你瞪我也没用,我跟你说过,这是你自找的。”
“本来只是针对谢鹭瑶一个人,这下好了,一箭双雕,你他~妈活该,你知道吗?”
“你现在要砍头了,你可千万不要以为你那狐朋狗友会有好下场。不怕明着告诉你,老子要不把他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跟你姓。”
刘恒气得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张翊,你等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活剥了你。”
哼……哼……哈哈哈哈哈……张翊仰天大笑:“午时三刻你就要掉脑袋了,还想报仇,做你的白日梦去。”
“我知道你恨不得吃了我,可你能拿我怎样,怪就怪你们把事做得太绝。”
“不就打了你们一顿吗,至于捅到老爷子那里去吗,你让我身败名裂,我就让你们死。懂吗?”张翊越说越来劲,根本不管刘恒的感受。
刘恒只能瞪着眼怒视他。
“还有件好事跟你分享,谢鹭瑶那贱人,就是你倾慕的那位,本来是要跟我取消婚约的,就你们来闹事的那天,可就因为有你这怂人,人现在答应嫁我了,日子都订好了,下月初一,哼哼,你心里很舒服吧……”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在你坟头上洒上一杯喜酒,让你好好喝,哈哈哈……”
刘恒这一下是彻底受刺激了,真没想到谢鹭瑶的眼睛会瞎到这个程度。
想到自己如今的遭遇有她的原因在里面,刘恒心底就有股无名的火往上直涌。
“好了,不跟你这要死的人废话,我先走了,你放心午时三刻你掉脑袋的时候我一定会在场。”说完哈哈大笑着出了牢房。
刘恒彻底傻了,着急救人居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更有甚者,名指导员熊就在眼前,却无力反抗,更为焦急的是狗子的情况,自己被迫害致死算是活该,但怎么也不能连累狗子。
对刘恒来说,现在狗子的命比自己的重要。
眼看只有三个时辰就要天亮,一股无形的恐惧渐渐凝重起来。
“三个时辰。”刘恒挣扎着靠在墙壁上。
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噼啪……火把烧裂木头的声音在这诡异的安静下听起来无比的刺耳。
头一个时辰,刘恒呆呆的坐在地上,脑子里往昔岁月的一幕幕不停地回放,开心的、伤心的、屈辱的所有的一切,像皮影戏一样带着各种声音不停在回荡。
依稀间,父母亲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
“孩子,这个盒子在你成为修士的时候才能打开。”父亲的教诲在耳边响起。
这个时候,脑子好像清明了起来,所有的记忆如打开的匣子一样,洪水般倾泻下来,砸的他脑袋发晕。
第二个时辰,泪水开始往下掉,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他捂着脸哭出了声,涕泪肆流,毫无形象,脸上干枯的血痂被泪水一冲,成了血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那么不公平……我是去救人,救人啊……为什么……”受尽委屈、受尽屈辱、受尽折磨的刘恒在这暗无天日的死牢里嚎啕大哭,指天责问。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吵什么……你吵吵什么……”巡逻的衙役在通道尽头大骂。
两个时辰没有一丝人声的环境下,骤然听到有人声,刘恒激动得爬过去,看着昏暗里有一根火把在移动。
等那人走到足够看清面容,刘恒伸着手朝那人挥舞:“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你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刘恒状若疯魔,伸着手,像落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激动,疯狂。
“相信我,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你帮我去解释一下,我是去救人的,我是去救谢鹭瑶的,我是去救她的。”
“我是去救她的,是去救她的。”
那衙役说了声有病后,转身就走。
等待死亡的那种绝望和恐惧,最初的表现就是歇斯底里,这个衙役早就见惯了。
见衙役要走,刘恒趴在木栏上,用力摇晃木栅栏冲即将消失的火把大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最后一个时辰,无力的他瘫软在地,满脸苍白,浑身无力,双眼无神,已经没有半点活力。
然而直至此时,他嘴里依旧在嘟囔着冤枉二字。
身子一侧,一张符纸从衣襟里滑出来。
刘恒呆呆的看着那张符纸。
“……这张符纸你带在身上,或许能救你一命……”脑海里忽然响起那个怪人的声音。
刘恒那双死灰的眼睛慢慢有了神采,努力撑起身体,拿着符纸在眼前看。
不会用是目前摆在刘恒面前最大的困难。
“如果能破开这堵墙就好了!”刘恒心想。
许是刘恒的祈祷有了作用,那张符纸忽然亮起白光,刷的一声喷薄出去,直接撞在墙面上,砰地一声,墙面破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口子。
刘恒愣了一下,看着那个口子。
嘶……手中的符纸化作了飞灰,从他手缝里漏下去。
足足呆愣了半天刘恒才反应过来,眼神开始发亮。
忍着疼痛出了死牢,借着月光往外看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死牢的后面是一处荒芜的土坡,周围一片死寂。
眼看天亮,刘恒不敢明目张胆地爬出去,逃出来后,死牢那边很快就会发现,以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被人看到想要逃跑简直是天方夜谭。
虽然折损了双~腿,但他头脑依旧聪慧,思虑一阵,他决定利用灯下黑,就近在一处石缝里躲了起来。
他躲起来两个时辰后,死牢那边发现刘恒逃跑,而这时已经天亮。
又一个时辰,全城都在传刘恒被神秘人就走的消息。
原来县令为了推卸责任,着人将破口封了起来,而谣言也是他放出去的,为的是让人相信,刘恒背后有能人,不是他县衙的死牢不行。
但私底下还是组织人去搜寻。
刘恒一直躲到天黑才敢从石缝里爬出来,借着夜色,在地上慢慢爬着去城角暗道。
在地上爬了快四个时辰,刘恒才来到那个暗道,刘恒一刻也不想停留,完全不顾被磨得出血的胳膊和膝盖,咬着牙向着心中的目标爬去。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个怪人那里。
出了城,刘恒昼伏夜出,忍着饥饿躺在泥地里,忍受无比的疼和双腿折断的屈辱,在地上慢慢爬行。
“还没找到?”张翊在房中惊起。
“说是被什么人救走了,找了两天了愣是没找到。”家丁回道。
张翊有些慌,在牢里的时候,他为了炫耀已经把这件事的始末都告诉了刘恒,如果刘恒宣扬出去,就算信的人少,但凡传入了谢鹭瑶的耳朵里,他的婚事都得泡汤。
“你带上人去也去找一下。”张翊慌乱的吩咐。
家丁有些疑惑:“少爷,这是县衙的事,我们……”
“我叫你去!”张翊不耐烦的呵斥一声。
家丁脸色一白,急忙转身出去了……
未完待续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